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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

作者:巫羽 时间:2020-10-29 16:21:28 标签:种田文 情有独钟 架空

  走前,姒昊和虞苏一再跟伯密道谢,伯密说:“我当年为晋朋击败,心有不甘,苟活于世。”他拉来自己的孙子,说道:“我这孙儿聪慧,我近来一直在传授他兵学,他日帝子攻打寻丘,请务必将他带上。”
  “伯密不用自责,当年兵败是天意。来日真有攻打寻丘之时,我必定再来南郊请教。”姒昊拜别,心中相当动容。知耻而后勇,兵败的父亲,渴望雪耻的自己,和伯密祖孙,何其相似。
  两人离开伯密家,姒昊坐在车厢,虞苏驾车,有着君臣之分。车出老远,虞苏坐车厢,他在大腿上缓缓展开帛书,一字字地读阅。
  “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
  姒昊驾车,在前倾听,心中思考。这些是前人的智慧,而这样的智慧是无价之宝。他们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超越同龄人,不只是阅历,还有知识。
  隔日,姒昊和虞苏辞别规君,还有规邑的一众帝邦遗民,两人在一队士卒的护送下,前往雒溪。两人坐一车,由御夫驾车,他们身后还有一辆马车,用于运输财物。
  规君的赏赐极其丰厚,帝邦的老臣们也纷纷赠与丝帛,贝币。在规邑的日子里,姒昊让他们信服,他们相信他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雒溪两岸有大小聚落多处,洛姒族住在左畔,寻人住右畔,他们的衣食和习俗略有不同。无论如何,帝子的到来,都让雒溪的人们激动万分。他们远远就出来迎接,夹道观看,兴奋不已。
  这里的居民人口众多,不亚于一座城,里边还多数是青壮。普通百姓的寿命短暂,四五十岁就已不多见,生活较艰苦。
  姒昊一来雒溪,就将各聚落的头目唤到溪头的长屋议事。长屋外,是来自规邑,携带精锐武器的士兵,很是气派。头目们早有耳闻帝子要来雒溪,面对姒昊,各有各的心思。他们不如普通的百姓率直,对帝子到来的喜悦发自内心。
  姒昊让他们上报各自聚落的人口数目,老弱情况,虞苏执毛笔,在旁用木牍记下。这还是头目们第一次看到帝文,不由得心怀敬畏。
  获得各聚落的情况,姒昊将部分财物分赠给头目,让他们筹办酒饭,宴请百姓。
  在雒溪,姒昊仅用一旬不到的时间,让人们习惯了他的存在。数日后,他让百姓在溪头营建一处屋舍,在雒山下,建造一座冶炼作坊。
  屋舍建好,有高高的台基,宽敞的房间,除此外很朴实,这是姒昊和虞苏的房子。后来雒溪的人们称呼此屋为:帝屋,在帝屋四周分布的士卒房子,则被统称为帝营。
  虞苏将从昆戎带来的麦种分给平民,当地也种麦,但麦穗瘦小。
  冶炼作坊营建造好后,姒昊将雒溪的冶炼工都召集起来,勉强有五六人。姒昊带着这五六人,外加十数位学徒,在作坊里浇铸兵器。
  冬日,户外雪花飞舞,冶炼作坊里热气朝天,浇铸的工匠光着膀子。
  一个季节过去,溪畔的农田里,长上昆戎的麦苗,嫩绿的麦苗,压在薄雪之下。虞苏在帝屋里,跪坐在木案前书写,姒昊在他身旁,闲谈请妇人裁冬衣的事。虞苏边写边说不用他人代劳,由他来裁缝。姒昊的衣服,他想亲手制作,自己的衣服,倒是无所谓。
  两人正谈着,突然听到屋外车马辚辚声,姒昊朝窗外看去,见到是一辆规邑派来的马车。马车上有使者,使者手执符节,很好辨认。
  “阿昊,是谁?”虞苏搁下毛笔,抬起头来,他看到姒昊嘴角的笑容在扩大。姒昊笑答:“规邑的使者,看来派去昆戎的队伍带回消息了。”
  秋时,那支翻越天岂山,取道羽山,前往昆戎的队伍,此时也该完成任务,返回规邑复命了。


第96章 夺取西道
  姒昊随同使者的队伍, 前往规邑, 留虞苏在雒溪。虞苏得人爱戴, 雒溪的平民喜欢他,各聚落的头目就是有人不服,也忌惮姒昊, 不敢为难虞苏。
  虞苏体恤下民,振济贫乏,他的仁爱惠及众人。平日里人们有纠纷, 习惯到帝屋院中来, 请虞苏听讼断罪。身为雒溪稀有的“文化人”,虞苏总是将讼事断得合乎情理, 令人服气。
  自从秋时,姒昊和虞苏到来雒溪, 就不时有散居在外的帝邦遗民,从四面八方前来雒溪。他们得到安置, 在雒溪开垦土地,营建屋舍。
  雒溪人口多,事务也多, 单是虞苏一人治理不来。姒昊走时, 给虞苏留下两个人,一位是姒帛,一位是寻云息。姒帛本是洛姒族的耆老,声望高,镇得住人;寻云息是寻人头目之子, 得姒昊赏识被提拔,此人武力值惊人,很有领导能力。
  姒帛为追随姒昊,从规西来到规南的雒溪,受到姒昊重用。他到来后,协助虞苏制定法令,这些法令简单而实用,便于通行。
  法令发布后,雒溪的偷窃,斗殴,伤人之事,绝去踪迹。起初姒帛不认同虞苏,觉得他年轻,不够沉稳,不该被姒昊委以重任。一段时日的相处后,姒帛对虞苏信服口服。
  法令初见效果,姒昊就去了规邑。
  秋时派往昆戎的小队,返回规方,带来昆戎的好消息。昆吉金愿意结盟,联军夹击驻扎在西道的穹人,约定在初春出兵。
  这是一件要事,规君召姒昊前去议事。
  “帝子那边,到开春时能派出多少兵?”规君自然希望姒昊参与这场战争,他想见见帝子的军事能力。
  “我在雒溪率民冶炼,而今有兵器一百,到初春能有两百。”姒昊如实陈述,一时也就这么多了。制作的可都是精锐的青铜矛戈,在姒昊抵达雒溪前,当地兵卒用的武器,大多是石骨器。
  “帝子能有两百精兵足够了。”规君自个猜想,也就这么多,他清楚雒溪先前的情况。
  “我有匹马留在营地,可以骑乘。我打算先赴规西营地,探明西道,绘制山图。”姒昊不只是要出动两百精兵,他还要亲临前线,由他去探查穹人的情况。
  规君听得击掌,激动道:“得帝子相助,必能一举攻下西道!”
  一举攻下西道,这是姒昊觉得必须去完成的事情,他也会促使它成功。
  姒昊离开规邑后,没有回雒溪,如他所言前往规西营地。鬲岳见他单独到来,有随从,可是没带兵,问他:“帝子怎么独自前来?”姒昊悠然步下马车,回道:“我的白马还在吗?”
  “怎会不在,闲养出一身肥膘,正想帝子该不是把它给忘了,打算送它去雒溪。”能骑乘的白马,可真是宝贝,在规方是第一匹,鬲岳知道它的贵重。
  鬲岳将姒昊迎进大营,边走边跟他谈初春联军昆戎的事,兴致勃勃,壮心不已。两人步入营中,来到当初姒昊和虞苏入住的屋子,远远听到吠声,一头大犬从院子里奔出来,直扑姒昊。
  大黑人立站起,前爪搭在姒昊身上,它拼命地摇尾巴,激动地吠叫,开心得不行。姒昊见它肥壮许多,毛发光泽,生龙活虎,知它在营地里受到很好照顾。
  姒昊拍拍大黑头,制止它的兴奋劲,命令它:“大黑,坐下!”大黑听话放开姒昊,像个卫兵般蹲坐在一旁。鬲岳知道这条狗聪明,也不惊讶它能听懂人语。
  自此,姒昊在营地住下,他白日骑马前去西道巡视,夜晚在鬲岳帐中和他讨论。鬲岳年长姒昊,却待他相当敬重,他看出姒昊有才能,也很敬佩他。
  经由一段时日的探查和讨论,姒昊总结鬲岳以往和穹人战斗失利的原因,在于没有重视地形。规道的中段地带,十分窄小,矛戈兵在这样拥挤的地方难以展开战斗,只能被擅长弓射的穹人当活动的靶子射。
  “那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也派弓兵上吧。”鬲岳挺无奈,规方的弓兵战斗力低下,根本不是穹人弓兵的对手。
  “到时交锋,将岂中关的石墙拆下,我们假装退兵。穹人见我们没防守,会涌向窄道,这时用落石。”姒昊说出他的设想,诱敌深入,然后在山崖上推下落石,穹人非死即伤。
  “山崖陡峭,人要上去都难,何况是把石头运上去。”鬲岳觉得不大可行。
  “在山崖上,还怕没有石头。”姒昊这些日子和鬲岳相处,他发现他这人很耿直,他点拨:“规西能找出十来名石匠吧。”
  “有!帝子,我明日就叫人开凿挖石。别说穹人,就是大象也能把它砸死。”鬲岳相当兴奋,他已经看到胜利的前景。在以往鬲岳认为打通西道必是极艰苦的战斗,此时他觉得有帝子在,也许该换穹人感到艰苦了。
  姒昊留在规西营地,雒溪那边时不时会有信使前来。冬雪皑皑的一日,道上出现一辆来自雒溪的马车,它不像信使驾驶的马车,它有着漂亮的装饰。马车上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朱袍,头戴乌冠,清雅而秀美。
  虞苏抵达规西营地的消息,由士卒传达给远在岂中关的姒昊。那时,姒昊站在岂中关高耸,厚实的石墙后,背手仰望石墙。天很蓝,鬲岳的话很多,姒昊的心静寂而舒畅。
  士兵上前禀报,说雒溪的虞臣亲自送来一批兵器,姒昊立即骑上马,直奔营地。他翻身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人马潇洒,驰骋而去。鬲岳在后头看得发愣,帝子给他的印象沉稳而内敛,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猴急的模样。
  姒昊赶回营地,虞苏人已经坐在院中,他身旁陪伴大黑。虞苏听到马蹄声,抬头一望,见到骑马跃上坡道的英俊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庄重而英武,原本宽阔的袖子,被改成窄袖,方便拉扯马缰。
  虞苏起身朝他走去,笑容可掬,姒昊下马,大步上前,一把将虞苏揽抱入怀。他力气很大,紧紧勒住虞苏的腰身,深情唤他:“苏……”虞苏知道四周有士兵在观看,不过他没有挣脱姒昊的怀抱,他搂住他的背,低语:“阿昊,好些时日没见,真想你。”
  从姒昊去规邑,两人分离,到现在已有数十日。自从两人相爱,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两人拥抱一小会,就都松臂放开,免得惹人闲言。姒昊拉虞苏进屋,命令门卫别放人进来,他把门窗一关,屋中只有他和虞苏两人。
  虞苏被压在门后亲吻,无法推开,只能纵容地抱住姒昊的腰。属于对方的气息,太令人怀念,这些时日不论再忙,他们都思念着对方。
  大白日里,两人无声无息地拥吻,门外不时有人语声。长吻过后,姒昊放开虞苏,虞苏浅笑,低头整理衣衫。姒昊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他心中不急切,夜晚,他们能相拥入眠。
  “还想你几时会来。”姒昊抚摸虞苏的脸庞,温热的大手在他的脖颈间蹭动。虞苏的脸上微微泛红,嘴角扬起,笑意潺湲,温语:“雒溪要搭桥,为这事耽误行程。”
  “不急一时,也要春日才能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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