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对象他又高又大
方氏看着他低下头,叹了口气,“你便真是断袖,要是喜欢,把他养在身边也就是了,也不耽误你成家立业啊。”
冉季秋抬起头,“嫂嫂,我、我只想和他过一辈子。”他抿了抿嘴,神情虽然羞赧,但却十分坚定,“他在我心里,并非娈童一流。我喜欢他,便不会轻贱他。”
“你——”方氏怔怔地,想起当年她生下女儿,冉母不满,要令冉仲辉纳妾的事。刚及弱冠的书生温文尔雅,并不擅长与母亲辩驳,便施了缓兵之策,推说纳妾会分心,要考中了进士再谈此事。
方氏那时年纪还小,听了这话便暗暗垂泪,后来也是他握着她的手解劝,“你是我的妻,我只同你白头到老。”又说,“等我考中进士,授了官,你便同我一道去任上,离得远了,母亲便管不着我纳妾的事了。”
她心里暗暗欢喜,亲手为他打点行装,送他入京赴考。
可惜。
可惜后来她的书生终究没有回来,也终究没有履行与她白头到老的承诺。
方氏蓦然回神。
她瞧着面前已渐成人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书生的影子,半晌,低叹一声,“可你与他俱是男子,倘若在自己家还好,可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出来,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万一他欺负你……”
“他不会的。”冉季秋道,他微微垂着眼睛,脸上又红了,“他、他待我很好。”
方氏见他如此,便知道他情根深种,再难劝他回心转意,不由得低低叹了口气,但哪怕明知白费力气,她仍然要问一句,“秋儿,你当真不回去了么?”
冉季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母亲……还生气么?”
“气自然是气的。”方氏道。
哪里能不气,好生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一直都乖乖顺顺的,忽然一天就开始反抗她的命令,且竟然敢和男人私奔,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不生气?
尤其冉母心高气窄,没当场气死,已然是身体格外康健了。
“你既然想和他在一起,理当想到母亲会生气。”方氏道,见冉季秋神色低落,她踌躇了片刻,轻叹道,“……论理,我不该说这话,但是,秋儿,我固然希望你能为冉家延续香火,只是偶尔一想,人来到世上短短几十载,若是都为别人而活,又有什么趣味呢?”
冉季秋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
方氏却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嫂嫂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又道,“若你想回来,母亲那里,我去转圜。”
她没说的是,当天柳应抱着冉季秋离开,她阻拦不成,回去就被冉母甩了一巴掌。如今冉季秋离家,冉母的脾气骤然大坏,即便是她,也难得几分好脸色。此时她嘴上说得轻巧,真到了那时候,区区“转圜”二字,不知要何等艰难才能达成。
冉季秋眼眶涌上一抹热意,嘴里喃喃出声,“嫂嫂……”
方氏笑了一下,又替他理了理衣裳,“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冉母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她也是趁着这时候才有空出来。
她说完,又看了冉季秋一眼,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柳应,略一犹豫,微微点了一下头,旋即便疾步往回走。
冉季秋望着她的背影,喉头微哽。
柳应走过来。他望了望方氏已渐消失的背影,摸了摸小少爷的头,低声道,“她很关心你。”
冉季秋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转身将脸埋在柳应怀里,半晌,他闷闷地道,“柳应,我若考中了进士,母亲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柳应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仿佛怕怀里的人忽然飞走。他声音低沉,“或许。”
冉季秋安静了片刻,忽然抬起头,却限于身高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不由气闷:“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么?”
柳应低声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和着胸腔的震鸣,听得冉季秋莫名脸红耳热。
“少爷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他低下头,亲了亲小少爷白玉般的耳尖,看着它慢慢变成柔润的血玉,柔声道,“我一直都在。”
第41章 是我不好
41
傍晚,李云戚早早来到柳宅,为冉季秋贺生。
往年冉季秋过生辰也请了好友同窗,不过今年他先是被禁足,接着又因和柳应拜堂不容于冉家,这样的情形也不好请客。
同窗好友中唯有李云戚知晓内情,故此,也就成了唯一受邀的人。
虽然柳宅主人少,不过席上菜色并不简薄,什么小鸡圆鱼羹、五味炙鸡、间笋蒸鹅、干银鱼儿,还有鹿脯、三色水晶丝等,荤素尽有,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
席上有李云戚插科打诨,倒不虞冷清,说笑间冉季秋不觉就忘了冉家那些事,连筷子都多动了几回,还吃了不少酒。好在都是温和的果酒,并不醉人,吃多了也只在他脸上添了几许酡红,在柔和的烛光下更显得容色醉人。
柳应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吃到一半时,目光更是频频右顾,到最后干脆就停下了筷子,专意去看他,亲自为他布菜筛酒。男人目光沉静,黑眸中倒映着小少爷的影子,神情极是专注,只在冉季秋转头来与他说话时,才应上一句。
李云戚偶尔看到,只做未觉,仍旧与冉季秋说说笑笑。饭罢,歇息一刻,李云戚便即告辞。
冉季秋起身要去送他,不防脚下打了个踉跄,柳应一把捞住他的腰,道:“少爷醉了,我去送罢。”
李云戚摆手,道:“不必,叫五福来替我提个灯笼就行。”说着招手令五福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柳应也不跟他客气,目送他出了门,回身将酒意上头有些迷糊的少爷半搂半抱起来,送去卧房,又去打了热水来,将人剥光了放进浴桶里,拿着布巾给他擦洗身体。
冉季秋半靠在浴桶壁上,任他动作,叫抬手就抬手,叫抬脚就抬脚,乖得不得了。柳应实在爱得不行,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鬓角。
冉季秋转脸,仰着下巴看柳应,看着看着,忽然撑着桶沿直起身,凑到他下巴上“吧唧”一下重重地亲了一口。亲完了,他趴在柳应耳边小声说,“柳应,你真好看。”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颈侧,柳应的呼吸声蓦地粗重起来,他拎着布巾的手顿住,偏头看向小少爷,眸底一片深沉。
冉季秋冲他乐。眼里像是有着散碎的星光,亮亮的,好看极了。
柳应喉头滚动了一下,嘴唇凑上去,要亲吻他的少爷,孰料冉季秋手臂吃不住劲滑了一下,身体随之倒回浴桶里,扑腾起好大一朵水花,溅到柳应脸上、身上。
冉季秋眨了眨眼睛,神情有点懵。
柳应直起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弯下腰来,拎着布巾给他擦洗身体,只是动作间不免就急切了几分。随后,他大手一捞,把他的少爷从浴桶里捞出来,湿漉漉的冉季秋便被严严实实裹起来,被抱着大步往床榻走去。
将裹成一个蚕蛹的冉季秋放在床上,柳应随之压了下来,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处。
——
小少爷是挂着泪痕睡过去的。
次日醒来,冉季秋只觉得腰酸背痛,手脚都绵软无力。
他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艰难地挣开酸涩的眼睛,还未等看清眼前事物,一个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印在他眼角,一个低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少爷醒了?”
冉季秋在他怀里动了动,后腰传来的酸疼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顿时僵住了。
柳应抱着他,手掌伸到他腰上,轻轻地按揉。
冉季秋趴在他胸膛上,皱了皱鼻子,小声道:“疼。”
柳应低头亲了亲他鼻尖,道:“是我不好。”
“……”小少
爷抿了抿嘴,耳尖悄然染上一点粉红:“你、你按一按就好了。”说完,似乎反应过来这话说得太软和,立刻道,“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这么……”话未说完,他就羞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一声不吭地把脸往柳应怀里藏。
柳应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春水,柔柔地荡漾。
他哑着声音,“好,我下次一定轻轻的。”
说着,他揽着冉季秋的手掌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上,摸到白皙的后颈,安抚地揉了揉,接着低头叼住了少爷的耳垂,细细的舔|舐吮|吻。
冉季秋被他弄得浑身发抖,颤颤地扬起脖子,似乎是想躲避,又似乎是想把耳垂送得更近一些。柳应放开那枚圆润的耳珠,转而攫住少爷软软的唇舌,温柔地舔|吻。
一吻毕,两人都忍不住情|动,尤其柳应食髓知味,床帐里窸窸窣窣的动作响动了好久才停下来。
五福僵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等得脚都麻了,才听见里头传出柳应的声音,叫去备水。
他没有动作,半晌,自嘲地咧了咧嘴,自去提水。他不过是个下人,主子给他几分好脸,还真以为就能做主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见老夫人都不敢和柳应叫板么?
五福这般想法,冉季秋自然是不知道的。五福平日本来做事就细心,如今也依然很妥帖,他并没有察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柳应见了五福,脸上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而后突然一天,给他一个账本,让他有不懂的就去找钱掌柜问。
五福捧着那本账,半晌都没回过神来——那个祥发钱肆的钱掌柜,竟然是替柳应做事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过了生辰,冉季秋禁足期满,就要去书院上学了。
好在这两日柳应心疼他第一次被折腾得太狠,稍稍克制了一下,再怎么想得狠也没有做到底,好歹让他补养回来了一些,加上冬天衣衫厚重,倒也不虞会被人看出来什么。
禁足期满的第二天,李云戚早早过来,同他一起去书院。柳应照常跟在马车后。
李云戚坐进马车里,满脸不解地用手指了指车帘外,悄声问:“他怎么还像从前一样跟着你?”他自己都是“爷”了,还愿意跟在冉季秋身后做小厮?
冉季秋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那,我让他回去?”
“别别!”李云戚想也不想地拉住他,“我就是好奇,随口问一问。”他背上被柳应拍出来的巴掌印隔了两天才消下去,可没那个胆量去试试柳应的拳头有多硬——再者说了,柳应一根棍子挑翻万家人的故事见今还在街上流传呢,他好奇归好奇,这点做人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第42章 干卿底事?
隔了一月,冉季秋再来到书院,不免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禁足期满,来到书院,先要去聆听山长和夫子的训示,便与李云戚在路口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