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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作者:刘狗花 时间:2020-11-02 07:17:36 标签:重生 强强 年下 朝堂之上

  昨日的他还一门心思扎在那本方略里,想着待书修成,便远远躲到南方黄河边去,待乾宁帝病逝,自己再回朝来,仍旧做个匡扶社稷的忠臣。
  而今天,他便被自己同样重生回来的学生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中,被按在牢中强行亲吻了。
  疏长喻站在牢房中,一时晃神。
  他想,他可能知道了老天为何让他重回一次。
  苍天在上,并非厚待他,而是将他的所作所为一笔笔地记了个清楚,继而用一种最屈辱、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方式,叫他还回去。
  ——
  景牧径直回了宫,去了乾宁帝的书房。
  “查得如何了?”乾宁帝问道。“可是真如疏长喻所说的那般?”说到这,乾宁帝皱眉道。“若是他所言不实,朕定当好好惩处他。”
  “回父皇,儿臣并未寻到那本账册,但找到一封疏郎中同修路监工来往的书信,书信上的内容与钱尚书所上缴的账册内容不符。”景牧气定神闲地扯谎道。“儿臣觉得此事蹊跷,但尚未寻到探查的门路。”
  “那牧儿觉得,此事当如何?”乾宁帝问道。
  “回父皇。此事定不可让忠臣蒙冤,但也不可放过真正舞弊之人。”景牧说道。“儿臣私以为,应当将疏郎中继续羁押在大理寺中,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乾宁帝闻言,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好奇地问道:“疏长喻是你的少傅,你可相信他会做出这件事来?”
  景牧道:“少傅行事光明磊落,也是以此言传身教,教导儿臣的。儿臣自然不信少傅会做出这种贪赃枉法之事。但儿臣身为大理寺卿,理应秉公执法,以证据作为断案的依据,而非感情用事。”
  乾宁帝听着他这番说辞,更为满意了。他点了点头道:“不愧为朕的儿子。那么这件事便全权交由你来处理了,务必要秉公执法,让案子水落石出。”
  说到这,他又叮嘱道:“你少傅自幼体弱,在你那里,该由你多加照料。”
  景牧闻言应是。
  早在皇后“不经意”地提出让景牧自己出宫建府的时候,乾宁帝就已经私下开始物色景牧的府邸了。此番封了王,便直接将一处宫外府邸指给景牧了。
  故而景牧是不必再回宫了的。
  这日夜里,他又回到了大理寺来。
  他从狱卒手里接过钥匙,便让他们在远处候着,自己一人走到了最深处的那间疏长喻的牢房门口。
  等他在门口站定了,钥匙就握在手里,他却停下了脚步。他就这么拿着钥匙,屏息站在门口,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儿。
  月光透过小窗落在他面上,冷肃一片。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从内带上了门。
  他一进门,便见疏长喻背对着自己站着。他长身玉立地负手站在月光下,一袭广袖官袍,被月光修出一圈冷溶溶的银边。
  像是下一秒就要飘然而去了一般。
  景牧一时间心下一揪,几步上前,站在他身侧。
  疏长喻手边那杯茶已经冷透了,狱卒送来的清爽饭菜也一筷子都没动,完完整整地放在桌上。
  景牧站在他身侧,他目光也没转,看都没看景牧一眼,就这么看着窗外的竹子。竹影轻轻摇曳着,落在他清亮又冷凝的眼睛里。
  “少傅为何不吃饭?”景牧温声问道。
  疏长喻就像身侧没有这个人一般,半点都未回应他。
  下一秒,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进了景牧怀中,暴风骤雨一般都吻狠狠落在了他的唇上。
  直到他奋力挣扎起来,使劲地推搡他,景牧才松开他。却是仍旧死死捏住他的肩膀,把他箍在怀中,强迫他面对着自己。
  “少傅,为何不吃饭?”景牧面上带着笑,温声又问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小天使们有木有看出来,少傅以为自己喜欢景牧是因为自己以为自己梦到和景牧接吻的,一般这种情况下醒来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不然怎么会有这个梦。
  少傅纠结的主要是这个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以及种种外力——但是如果真的特别喜欢,是不会这么瞻前顾后的。
  ……虽然狗花梦到过自己和张一山么么哒!但是很确定自己根本不!粉!他!!(为什么不是黄景瑜呢呜呜呜呜)
  嗝,跑题了。
  然后这里捏!少傅知道这个梦根本不是自己的臆想!所以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喜欢景牧辣!
  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情绪更主要的是愤怒,所以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景牧,他是没弄清楚的。
  所以在这之前,一直是景牧的单向箭头,从这里开始,才是单箭头慢慢往双箭头变啦~
  好纠结啊!终于解释完了!!
  orz可能这就是笔力不够,作话来凑叭,辛苦小天使们看了剧情又要看我的阅读理解orz
  ——
  以后更新改在中午十二点辣!


第30章 [捉虫]
  疏长喻垂着眼, 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吃着盘中的食物。
  他头一次体会这种味同嚼蜡的感觉。桌上的饭菜景牧已叫人重新热过,杯中的茶也已添了新的。可他面前, 却坐着一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景牧。
  他头一次痛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他八岁时跳下冰水中救人,彼时他已习了两年武,比同龄人都优秀的多。可自那之后, 他却连习武都资格都没了。
  他原本并未将此当做多严重的麻烦。他既不能上战场,那便进朝堂, 也是为国效力。
  可如今,他连反抗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的能力都没有。
  “少傅。”景牧单手撑着下巴, 笑眯眯地开口道。“日后,若我再发现你不吃不喝, 我便去责罚那些伺候你的狱卒——您看怎么样?”
  疏长喻闻言, 放下了筷子。
  “景牧,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他抬眼,冷笑了起来。“我手底下死过多少无辜的人, 你比我清楚。怎么,如今还要用其他人来威胁我?”
  景牧却笑得温柔:“少傅,我不许你这样讲。你是个多好的人, 我是知道的。”
  疏长喻像是听到了怎样一个笑话一般, 嗤笑出声, 接着端茶喝了两口。
  “我吃完了。”他说。“没有别的事, 景大人便可回了罢?”
  景牧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着急。”
  疏长喻看了他一眼,便不想再理他。他便直接放下茶杯,转过身去。
  “少傅在此处住不了多久的。”景牧笑道。“不然, 景牧就将窗前的竹子都换成垂柳了。但这兴师动众的,需得弄很久,所以只得委屈少傅这一阵子了。”
  疏长喻从前还从来没见识过景牧这番舍本逐末的好本事。
  他冷然一笑。
  “我今日已经回禀父皇了。”景牧接着说道。“父皇还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少傅,不要让少傅着凉了。”
  疏长喻闻言便更觉得可笑,干脆话里带刺,冷笑道:“你们景家的人,还真是一副模样。亏我前世十来年都没看出你和你父亲是一路货色。”
  景牧闻言,丝毫不以为忤。他叹道:“果然,在少傅眼中,我和旁人是没有一点区别的。”
  疏长喻闻言,冷声道:“你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嫌恶心。”
  “我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恶心的?”景牧笑起来。“少傅,您不知道这话在我心中放了多少年,早就和我的魂魄生在一处了。”
  “再说……”他起身,站在疏长喻身侧,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少傅,更恶心的事情景牧都已经做过了,还差这一句话吗。”
  疏长喻瞳孔微缩,一把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这十五六岁的少年,就像春日里的树苗一般,一节一节地抽条,不知不觉间,这个和他一般高的少年以比他高出了半个头来,这么站在他身侧,让他从心底窜出一股压迫感来,叫他喘不过气,迫切地想逃开。
  景牧就这么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他。
  疏长喻自然不知道,景牧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他心想,为什么不早一些就这么做呢?干净利落地将他锁在自己身边,把他的羽毛折断,让他没办法做那些伤人的事情。
  虽同样痛苦,但至少此时的心里不是空的。
  片刻,景牧笑着坐了回去,同他寒暄了起来:“少傅,你可知,我此时还在处理一个湖州科考的案子?”
  疏长喻没理他。
  但景牧却是知道,疏长喻此时一定是在听着的。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前世便是,有两个官员在湖州乡试中收受贿赂,徇私舞弊。此后事情败露,被押解回京,即将便要斩首了。”
  他接着说道:“少傅,这一世这二人押解回来,便是送到了大理寺。我前去重新审理了一番,竟查出了些别的事情。——少傅可想知道,我查出了什么?”
  “大人既无其他事情,便可以走了。”疏长喻说。“就算景牧仍供职朝堂,那也是工部官员。刑狱一事,不敢僭越。”
  他急于想让景牧离开。
  景牧却一动没动,接着说道:“这二人,竟与湖州知府有牵连,还与我大皇兄有牵连——他们地方科考、地方官吏,和中央吏部,竟是连成了一条线。这条线上最重要的一股——便就是樊俞安了,少傅。”
  疏长喻听到这个名字,一顿,转过身来。
  景牧看到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地笑了起来,解释道:“这地方考官,本是大皇兄的人,因着湖州知府的关系,给樊俞安透露了考题。待入了京城,这樊俞安便入了吏部,为大皇兄所用了。”
  “你污蔑樊俞安,想借这件事治他于死地?”疏长喻皱眉问道。
  前世樊俞安虽害他断腿,甚至险些害他性命,但樊俞安的才学,疏长喻比谁都清楚。以他的本事,不需他人透题,名中探花,也是轻而易举的。
  科考一事,无论哪一朝,都是朝廷的重中之重。一旦出现舞弊之事,涉事官员必死无疑。就像前世,那两个官员被处死后,湖州那一批考生便被召入京城,重新考了一次试。其中便有一个并未舞弊、却在金殿上太过紧张,故而发挥失常了的考生,被直接算作作弊,和一众舞弊了的考生一起被处死了。
  故而若景牧所言属实,樊俞安必死无疑,大皇子景焱也难逃活罪。
  “哪里是污蔑。”景牧笑起来。“人证物证皆在,都是对的上的。一旦我将证词交给父皇,此后的事情,少傅也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下场了。”说到这,景牧顿了顿,温声道:“少傅,这个结果,您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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