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管家闻言,琢磨着是这么个道理,虽有些好奇但也并未再说什么,他又与戚云舒汇报了一些鉴定会那边准备进度的事。
鉴定会时间就定在下月初,距今已经只剩十天不到,镇上已经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好多客栈也都已经住满了人。就如今的情况来看,今年来的人比去年还要多,晚来些的估计都要没地方住了。
管家正说着,戚云舒突然停下用餐的动作,他放下手中的粥勺,脸色有些惨白地抿着嘴。
“少爷,你怎么了?”管家紧张起来。
戚云舒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粥碗,抬手推了出去,他摇了摇头,只觉一阵恶心,“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让人撤了吧。”
桌上此刻摆着几个小菜一碗肉粥,这些都是戚云舒平日里常吃的早餐,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却让他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要不老奴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管家让人撤去那些碗筷。
“不用麻烦,应该只是有些着凉,休息一会就好了。”戚云舒咽下喉间的恶心,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鉴定会的事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昨夜更是到很晚才睡,感染风寒也不足为奇。
咽下那恶心的感觉,戚云舒又交代道:“你晚些时候去一趟镇上我之前去过的那家青楼,替我交代些事情,就说我之前曾经在那边留宿……”
第12章 还挺有毅力
因为戚家即将开始的鉴定会,最近一段时间镇上来了不少客人,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也有来参加鉴定会的,其中也不乏冲着木场的料子来的生意人。
秦派作为被戚家邀请来参加鉴定会的客人,他们居住的地方戚家早有安排,就在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
客栈,白浩跟着黄鹤回道客栈,一关上门,白浩便道:“这次的事情就多谢师兄了,还好有师兄仗义出手,不然我可就惨了。”
黄鹤闻言冷哼一声,他面露不喜地看着白浩,“这次的事情我晚些时候再跟你算账!”
白浩被训面色一讪,他努力陪笑着转移话题,“师兄对那沈墨怎么看?”
听白浩提起沈墨,黄鹤注意力被转移,他思索片刻后道:“若不是手里头当真有本事,那就是个楞头青。”
“什么有本事?师兄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我说,就算那沈墨再学个十年二十年也不及师兄你十分之一,与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白浩此话一出,旁边两人立刻应和。
“少拍马屁,去,准备好明天的要用的东西还有场地,然后给那沈墨送个信。”黄鹤嘴上呵斥脸上却已带了几分笑容,这恭维的话谁不喜欢听?
况且黄鹤也确实小有所成,在他们年轻这一代的人里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特别是这手上的功夫,就连他师傅都曾经称赞过他,说他活里透着个巧劲。
白浩出门去布置场地以及寻觅料子,这镇子不远处就是木场,料子得来容易,场地就索性直接定在了客栈大厅,至于掌眼的人,白浩也很快便在客栈当中寻到。
他们住的这客栈,本就是戚家为了木场那一场鉴定会请来的行内行家,有声望且眼力独到的人不在少数。
准备好一切,白浩指使师弟去送了信。
翌日清晨,沈墨带着自己借来的工具踩着点来到约定的地点,还未进门,便被那架势吓了一跳。
沈墨原本还以为白浩找的地方只是个普通客栈,到了地方才发现客栈是普通,但是场面却超出了他预料的大。
客栈底楼的大厅已经被收拾过,所有的板凳桌子都已靠墙,紧挨着的是一堆木料,客厅部分则是摆上了两个一样的工作台,客厅正上方摆着三把太师椅,是留给长眼的木匠的。
初次之外,屋子正中间的位置还放着一个大香炉,用来计时。
布置简单明了不算奇怪,但是客栈中却已经围满了人,上上下下三层的客栈,除了中间那一圈留了出来,楼上楼下都是围观的人。
若说上一次在戚家作坊已经算得上是热闹,那这里无疑变成了闹市,看热闹的人起码也是之前的五倍。而且看样子还都是些冲着鉴定会而来的外人,不再是镇上好事的人。
“怎么,害怕了,不敢进去?”白浩的声音突兀的从沈墨身后传来。
沈墨回头看去,只见白浩几人正向屋内走来。
几人应该是梳妆打扮过,特意换了衣服,进屋之后并抱拳向着四方拜了拜,与这个打声招呼又与那个道声好,派头十足。
与他们相比,沈墨就显得有些普通,他依旧是做木工时的那一身劲装,身上还背着个装着工具的袋子,进门之后也无人搭理。
被众人打量着,沈墨进了大厅,他找了地方放下自己带来的工具,也开始打量四周。
沈墨虽不如黄鹤他们那般光鲜亮丽,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即使被这么多人围观他也依旧是一如之前的冷静与沉着。
沈墨看着四周那些不知道是白浩他们从哪里找来的人,他不再掩饰眸中的冷意,眉间多了几分嘲讽,看来白浩是觉得之前那一次还不够丢人,这次想丢得更彻底些。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后,有三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了太师椅前方。
这三人便是白浩找来掌眼的,从左至右分别名为:姜穆、卫郭、高柳。姜穆是与他们秦派有些交情的地方老木匠,颇具声望。另外两个则是其它门派中的人,两人入行都已有些年月,如今已是门派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闻言,黄鹤褪去外衣走到中间,沈墨见状也走了上去。
那三人分别作完自我介绍,也不废话,简单的说明了规则后,便到后方的太师椅落座。
场中,沈墨和黄鹤两人分别选了一个工作台后,更是走到一旁堆放着料子的地方开始选料。
他们这一次赌手比的是做盒子。盒子这个概念很宽,可以是小首饰盒也可以是能存放衣服的大储物箱,只要是个盒就行,但必须在三炷香之内做完。
有三炷香这个时间限定,两人能够选择的盒子范围瞬间便缩小许多,工艺复杂的自然是来不及了,但简单也有简单的难处。
想要获胜,最普通的方盒自然是不可选,复杂的镂空雕花纹饰盒,工艺是复杂也能加分不少,可时间却来不及。
黄鹤显然早已有了答案,他来到那一堆料子钱后很快便选中了其中一块料子搬走。沈墨不急,仔细的把所有料子都看了一遍,选中了其中一块红酸枝的料子。
场地里提供的料子足有二三十种,多是些常见的料子,沈墨选择的红酸枝在这一堆木头里面算不得多特别,但这是最适合他要做的东西的。
木有木性,木料本身无高低不分好坏,但却有适合不适合,有些料子市场上要价极高,但却不一定适合做有些东西。
红酸枝又俗称老红木,属于红木的一种,材色呈深红色具有深色的条纹,多用于制作家具装饰小饰品等。
它木质细腻,特别是在制作小样时十分合适,不会像有些木头在制作小样的东西时一凿子下去木头直接便裂开,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沈墨选好了料子,搬回工作台,他并未着急下手,而是又把料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沈墨不紧不慢的琢磨着,一旁另外的工作台上黄鹤那边却已经是动作飞快,那木料已经被他锯成几大块,看得众人都替还没开工的沈墨着急。
沈墨研究完搬回的木头,又从工具袋里面找出自己要的尺子和笔开始慢吞吞的画图时,洪老挤开挤在门口的人带着一人进屋来。
洪老带来的人是之前在戚家大作坊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人年岁比洪老还要大些,着一身暗色长袍,面容冷峻。
两人来得有些晚,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前面也隔了两三层人。
“他这是要做什么?”那人低声问。
旁边的人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料子上面画个没完。”
黄鹤这会儿都已经动作开,几块料子都已经成了大概的板料,偏沈墨哪还在慢腾腾的画图,看着就叫人着急难受。
众人着急,沈墨不受影响,他低着头仔细的把面前画完的图又检查了一遍。
确定图并未出错,沈墨这才开始动作,他把那料子一分作二削薄又锯成六小块,还没等众人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拿了料子一阵刨。
足足一炷香过去后,沈墨才总算停下,而此刻旁边的黄鹤箱子都已经大概成形,他已经开始做简单的雕刻装饰争取多加分。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都被集中到沈墨身上,都在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按时完成时,沈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竟找旁边的小二要了个凳子坐下来慢慢的凿起了木头。
他这一坐,就又是一炷香的时间,眼见着旁边黄鹤都已经到了尾声,沈墨才总算站了起来。
“他这到底要干嘛?”洪老身旁的人又忍不住开口。
洪老摇摇头,就如今的情况来看,他只能看出沈墨准备做的是一个六边的盒子,不过沈墨把每一个边都打凿成了奇怪的形状,根本无法拼装。
有同样疑惑的不止是两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沈墨吸引,特别是在众人发现沈墨那料子似乎被他凿废了后。
众人低头交耳窃窃私语,有看戏的也有担心的,沈墨却依旧不为所动,他起身后放过了那些废了的小面板,又去锯了两个六边的板子出来。
见他这样,不少人都以为他是准备重新做,顿时是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做废了就再来他还挺有毅力!
眼见着最后那一炷香都已经只剩下小半截,黄鹤都已收工只剩最后的工序,沈墨在众人的注视下,把他弄废了的那些东西全部抱到一起竟开始组装起来。
“哐哐。”
沈墨作废的那六块料子中的两块被他拿在手中,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就不知道他怎么把两块料子给组装在了一起,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没多久一个六边的盒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会场中一片哗然,众人根本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吵闹中,见沈墨又开始做盖子,众人又屏息细看,但这一次众人却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沈墨把那东西拿在一起敲敲打打,没片刻一个盖子便做好,从头到尾也不见用一根钉子或者什么胶水,那六边的盒子就这样被他敲敲打打就组装出来。
再次见证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围观的众人顿时都吵闹了起来,好些人甚至大着胆子向着中间聚拢,想要近距离看个清楚。
白浩几人早在看见沈墨把盒子组装出来的那一刻,一张脸就已经漆黑如炭,见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去,他们试图阻止,但根本无人听他们的。
不只是四周围观的人,就连原本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的三个掌眼的老木匠,这会儿也早已经挤到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