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让他担心的事情太多,远不止那孩子是否能够顺利出生,又或者那孩子是否健康。
就算孩子顺利出生也十分健康,也……
冯燕平答应比赛的事情一传开,外面立刻便热闹起来,两方的木匠都紧张的关注着两家的动静。
冯燕平那边再让人送来消息时,沈墨都还没听说是什么消息,外面的人就早就已经讨论了一圈。
答应比赛之后没多久,冯燕平就再一次让人送来了口信,冯燕平要求由他来决定比赛的场次和内容。
按照冯燕平的意思,既然这一次是两家赌家产,是拼尽一切的豪赌,那就应该更加慎重。
所以比赛场次应该加多,要分为五场,先赢下三场的一方胜,这样才更加公平。
冯燕平这建议说得倒是十分在理,看上去确实是对大家都好。
毕竟如果是三比赛赢两场的一方胜,比赛中万一要是出了差错,那就会直接影响到结果,错一步甚至就会满盘皆输。
但如果是五场的比赛,因为出错就导致最终结果输掉的几率就降低了很多,也让参加比赛的人压力没那么大。
冯燕平的意见看似合情合理,如果不看他给出的比赛内容的话。
与那要求比五场的要求一起传来的,还有冯燕平列出的比赛内容名单。
冯燕平要求五场比赛,分为一场赌眼、两场赌手以及两场赌心。
若说冯燕平之前的提议确实合情合理,那他列出来的这单子,就分明是在偏向他自己,对他自己那边更有利,加大了他们的胜率。
沈墨至今为止参加的比赛就一次都没输过,而这么多比赛中,又以赌眼赢得最多,赌手其次。
冯燕平列的单子,直接便把沈墨赢得最多的赌眼降低为一场,更在其中加了沈墨从未与人赌过的赌心,明显就是在避开沈墨的长处,改攻其短。
他知道沈墨赌眼的厉害,所以放弃了与沈墨赌眼,把赌注都压在赌心上。
如此一来,只要冯燕平他那一方在赌手上能再赢一次,那这场比赛他就赢定了。
这还不是全部,除此之外,冯燕平还要求定下一个人只能比一场的规矩。
他可以说是在想尽了办法,把情况变得利于自己。
对于冯燕平的要求,早就已经听说的外人态度也截然不同。
戚家这一方自然是不愿意如此,冯家那一方的人却是嚷嚷着这样才公平。
两方各不相让,就差大打出手。
如此情况下,沈墨这边思考了一天之后,很快就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冯燕平的条件他可以答应,但同样的,比赛具体内容要由他们一方来定。
由他们这边给出合适的题目,然后放在一起,最终采用抽签来决定。
沈墨答应的爽快,这让冯燕平那边微有些惊讶,也让对立着的两方木匠有些不解。
但沈墨既然答应,这话就收不回去,吵闹着的众人气氛立刻便改变。
冯家那边知道情况变得对自己有利,自然是开心不已。
相对的,戚家这一方的木匠一个个的却都有些担忧,他们还从未见过沈墨赌心。
且赌心与赌手和赌眼不同,后两者是有明确的答案的,是否正确是好是坏几乎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没什么争论,但赌心却不同。
赌心区别于其它两者,比的是木匠的构图与设计能力,这里头事情可就多了。
甚至最后的结果与好坏,除非赌心的两方实力相差悬殊,否则都没有绝对的答案。
赌心的胜负完全就是交给掌眼的人来判断,就算众人地看法都与掌眼的人不同,只要掌眼的人认定是其中一方胜利,那胜利就是那人的。
如此情况下,再加上众人从未见过沈墨赌心,自然颇为忧心。
戚家,前来询问情况的熊雷几人眼中倒不见担忧,对于沈墨他们有着绝对的信心。
机关盒、熊家的食盒以及那黑塔,这些全部都是沈墨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他们全都看在眼中,自然也相信沈墨不会输。
不过沈墨虽然不会输,可其它几场比赛的情况却让众人有些不安。
戚家大厅当中,几乎所有相关的人都来了这边,贾老、古明安,戚家的掌柜余岩等人不说,此外也来了好些相关负责的人。
“参加比赛的人选你有了吗?”余岩看向沈墨。
若是可以,余岩倒是希望沈墨一个人能比五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冯燕平答不答应,就算是冯燕平答应了,沈墨也不可能一个人包揽全场。
他也是个人,也是会累的。
赌眼不说,赌手大多数时候一场比赛就需要几个时辰,连着两场比下来,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就算沈墨再厉害,这样高强度的聚精会神的比赛,他也不可能连着来,更何况后面还有需要更多时间和精力的赌心。
沈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一旁的古明安几人。
“赌眼我想就交给贾老。”沈墨看向贾老。
贾老闻言,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贾老并未想到沈墨会让他去,虽说贾老自认绝不输人,可他到底已经年纪大了,眼力和体力都早已经不如当年。
贾老可以不服输,但他却不得不服老。
如今沈墨把赌眼交给他,贾老心中一时间颇为感触。
若再年轻个二十岁,他也是那种极为狂妄自负的人,如今他却不得不无比慎重。
见贾老应下,沈墨又看向了一旁的古明安和熊雷。
两人见沈墨看向他们,立刻紧张地正襟危坐。
“赌手就交给你们俩了。”沈墨道。
古明安和熊雷两个人跟在他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短,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教两人。
熊雷和古明安两个人与其他木匠带的学徒不同,他们本就是那种极有天赋,且本身也有一定成就的老木匠,沈墨教起他们来,一直是事半功倍。
虽说沈墨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算不得长,可是两人学的东西却已经不少。
把赌手交给两人,沈墨相信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他也相信两人绝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我们一定不会输的。”熊雷与古明安两人异口同声,他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本就与冯燕平不对付,如今有了机会能够好好教训教训冯燕平,自然兴奋。
见三人如此,沈墨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戚云舒见到这一幕,却看向了沈墨,他问道:“那还有一场赌心呢?”
五场比赛如今还剩两场,就算沈墨自己比一场,也还剩下一场。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安静下来,看向沈墨。
关于这一点,沈墨显然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他道:“最后一场,我准备去请周当家的来。”
“周当家?”众人诧异。
周家是颇为神秘据传手艺也了得,周当家能成为当家能让周易等人服气,必然手艺也是顶顶好的。
可众所周知,周家从来都只做雕刻,不做其它,赌心和雕刻,这两者未免有些沾不上边。
到时候总不能让周当家的用雕刻去设计木艺,遇到合适的题目还好,万一遇到与雕刻相距十万八千里的,那岂不是白白送分?
“为什么要请周当家?”戚云舒问道。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沈墨,完全弄不明白沈墨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种时候他们自然要尽最大的可能去赢,沈墨把周当家的请来,未免有些儿戏。
见众人如此,沈墨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五场比赛我们不能比完,而是要在前面就要定下输赢。”
“为什么?”戚云舒越发不解。
五场比赛让参赛的众人压力都小了不少,沈墨却又说要在前面就定下输赢,这不是白搭了这五场比赛的好处?
况且,若沈墨当真放弃了最后一场比赛,那他们就是必须在四场里面赢三场,相比起冯燕平那边五场赢三次,明显是他们这边更吃亏。
戚云舒思来想去,完全不明白沈墨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
像戚云舒这样想的不只有他一人,在屋子里的众人此刻几乎都皱起了眉头,想法与戚云舒都大同小异。
“你们觉得,冯燕平他为什么会把胜负赌在赌心上?”沈墨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随着他的声音,屋子里一时间更加安静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想沈墨从未与人赌心这个问题,觉得冯燕平会这样做,就是因为看中这一点,觉得沈墨赌心赢不了。
但现在听沈墨这么一问,众人不由深思。
如果冯燕平只是因为从没见过沈墨与人赌心,就觉得沈墨不会,那这也未免太冒险。
这赌的可是冯家的家产,冯燕平就算再笨,也不可能冒这个险。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赌心上能赢?”戚云舒立刻便想到。
沈墨并未否认也并未点头,他只是说道:“不只是我们,冯燕平也是冲着赢下比赛来的,他做的准备不会比我们少。”
随着沈墨这话一出口,屋子里原本还兴奋着的几人,纷纷冷静下来。
古明安几人,原本一直计算着要怎么让冯燕平好看,如今听沈墨这么一说,那份兴奋彻底冷静。
他们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一次比赛对两家的重要,两家都绝不愿意输,这一点是肯定的。
“冯燕平若是当真把赌注下在了最后两场,那我们专注于前面的比赛,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意外吧!”沈墨环视屋子里众人一圈,又道。
听沈墨这么说,古明安几人对视一眼,眼中不见轻松,几人神情越发的严肃起来。
如果冯燕平当真是冲着沈墨去的,那这对于不受冯燕平重视的他们三个人来说,无疑就是机会。
参赛人员定下,事情却还并未结束,眼见着比赛的时间一天天的接近,戚家这边也开始广发名帖请人观赛。
戚家请了很多人,他们这一方大凡有名有姓的都请来了,冯家那边的也一并请了。
名帖的事情交给余岩负责,沈墨几人则是提前去了京城那边。
戚云舒如今的状况不同以往,出行需要慎重,沈墨也需要提前过去准备,再加上那大夫本是京城人也要回来,所以一行人便一道走了。
这一程,比以往他们去京城时花的时间都要长。
戚云舒如今身怀有孕,不可能一直都坐在车上由着车子颠簸,所以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多花了不少时间。
到了京城,沈墨与戚云舒两人去了熊雷提前安排好的地方住下,又跟着那大夫去了一趟他的医馆,熟悉了一下环境,以防后面出事。
做完这些,累了一路的众人早早的便回了房间,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他们到京城时,离之前约定比赛的月初只剩五天,戚云舒肚子里那孩子也已满了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