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你又来干嘛?”冯善话一出口就发现这话似乎有点耳熟,他脸色当即又黑了几分。
“我回去之后又想了想,既然你们都已经没有做琴身的料子了,琴弦应该也用不上了……”沈墨无辜地眨了眨眼,一副为你们好的表情。
冯善本就已经气得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此刻闻言,顿时有一种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的感觉。
“不如我们再比一场?”沈墨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你们赢了,我就把牌匾和小叶紫檀一起还给你们?”
冯善嘴角狠狠一抽,额头的青筋都凸显出来。
冯善深呼吸一口,本是准备让自己冷静,可是身体却自己上前一步,他几乎咆哮着说道:“想都别想!”
“可是你们都已经没有琴身了。”沈墨眼睛微微瞪大,一副错愕的表情,“东西留着也没用了。”
沈墨如此模样,冯善心口一堵,一张通红的脸瞬间化作猪肝色。
他抬手指着沈墨,嘴巴动了又动,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冯善当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人?这泼皮无赖的,沈墨他就是赖上他们冯家了是吧?!
“不然我让着你们一些?”沈墨认真的思考片刻之后提议到。
冯善闻言,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他停下脚步狠狠地瞪着沈墨,最终却在沈墨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下败下阵来。
他算是已经明白,沈墨就是赖上他们了!他这人是属狗皮膏药的,惹到了就撕不掉了。
“你想怎么赌?!”冯善咬牙切齿,他眼睛里已经充血,看东西都是红的。
沈墨笑笑,十分大度,“你们说了算。”
沈墨回去再来这边时,天色已经逐渐凉爽,太阳已到西边挂着,摇摇欲坠。
沈墨进了冯天宝阁再出来,中间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他再出来时,那太阳还有一半挂在天边,要掉不掉的。
夕阳格外的红火,余晖照得整条街道都跟着橘红,在那光晕之下,冯天宝阁那缺了牌匾的大门金红金红的,格外扎眼。
沈墨看了看冯天宝阁,默默走到一旁,拉开些距离。
琴弦他已经到手,果然就如同他预料的那般,那弦丝也是极好的珍品,外面都难得一见。
东西到手,沈墨看了看那夕阳选准了来时的方向,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他却又停下,想了想后他又转身往回走。
在门口守门的下人见沈墨离开,才松了口气,一眨眼就看见沈墨又走了回来,顿时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他不等沈墨开口,立刻就往门内跑去,片刻之后,冯善一群人全部站在门口瞪着他。
“你还想要干嘛?”冯善声音都已变了样,愤怒至极的咆哮当中还带着几分哭音。
沈墨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我就想问个路。”
沈墨委屈巴巴,冯善一张脸五官却都扭曲成一团,像是吃到什么很恶心的东西。
偏偏他还拿沈墨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忍着。
“你想问什么?”冯善问道。
他算是已经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看出来,沈墨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恶心他们冯家。
之前冯燕平使尽了手段为难他,他这就是在秋后算账。
冯善入行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他都见过,沈墨这样的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想再见。
“我就想问问你们知道贾老的店在什么方向吗?”沈墨问道?
沈墨来这边不久,很多路都不认识。
之前贾老带着他从戚家往他店的方向走过一次,沈墨倒是记住了怎么走,但从冯天宝阁过去沈墨却不认识路。
冯善狐疑地打量着沈墨,见沈墨当真只是准备问路,这才出门来指了一个方向给沈墨,“你往这个方向直走,出了这条街再拐过拐角,下一条街就是。”
沈墨点了点头,记下路线。
他来的时候和贾老他们一路,如今要回去了,他也想着去给贾老他们打一声招呼,总也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掉。
重新来到街道,沈墨顺着冯善指的方向向前走去,才走出没多久,面前就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沈墨避开,动作间却在马车上看到了戚云舒。
戚云舒的马车在冯天宝阁门前停下,见到就站在门口还没走的冯善,他笑着冲冯善抱了抱拳。
“冯掌柜。”戚云舒面目和善。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冯善如今看到戚家的人都不由眉头深皱。
他好不容易才送走一个沈墨,戚云舒怎么又来了?
“又?”戚云舒不解。
沈墨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戚云舒面前,“戚当家。”
戚云舒诧异,他视线在沈墨和脸色铁青的冯善两人间来回转动,见沈墨拿着琴弦,他很快便猜到缘由。
眼神暗淡心中抽痛的瞬间,戚云舒也露出笑容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冯掌柜你。”
冯善戒备,他如临大敌。
一旁戚云舒坐来的那马车上,两个下人把马车里面放着的牌匾拖了出来,然后抬到了冯天宝阁的大门前。
那牌匾,赤然就是之前沈墨从冯天宝阁这边赢走的。
冯善见到牌匾,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很快又止住脚,“戚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我戚家留着也没用,想着这牌匾的料子也是好料,做工也如此精致,劈了当柴烧也可惜,所以就想着送过来还给冯掌柜你。”
戚云舒这话说得认真,态度也无比诚恳,如果他不说拿去劈了当柴烧那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冯善自然也听出戚云舒话里头的嘲讽,他神色当即暗沉,背在背后的手都紧攥成拳。
输了的牌匾又被送回来,就算不在木匠这一行,在其它行业那也一样是丢尽人的事情,更何况送回来的人还如此话里有话。
冯善一张脸早已无处搁放,但他也并未发作。
他铁青着脸让旁边的人把牌匾收了进去,无论如何,这牌匾也不可能拿去给戚云舒劈了当柴烧。
如果当真被戚云舒拿去劈了当柴烧,再传出去,那才更加丢人现眼。
沈墨本还疑惑戚云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刻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都不由更甚。
戚云舒这刀子补得倒很是时候倒是妙,不愧是戚家当家。
见冯善收了东西,戚云舒脸上笑容越发和善,“这段时间还多谢冯家对戚家的照顾,这份恩情我戚家记住了,来日必当报还。”
冯善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冯家对戚家的照顾?如果之前比赛的事情是照顾,那冯家倒当真是很照顾戚家。
明白这一点,冯善心情也极为复杂。
虽说比赛的事情是冯燕平的主意不是他,但他到底也是冯家的人,还是冯燕平的哥哥,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戚云舒并未在这边久留,与冯善说完想说的话之后,他便看向沈墨。
得知沈墨是要去贾老那边,戚云舒直接让他上了马车,然后送他过去。
马车迎着夕阳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与贾老他们告别,第二日天色微亮,两人出发回了青城。
一路舟车劳路,再回到青城时,已是几天之后。
重新回到青城,戚云舒立刻就去了一趟小镇那边,回来之后便召集了戚家所有大作坊的负责人议事。
几十个人的队伍聚集在青城作坊余岩办事的小院,看着倒也颇为壮观。
那议会具体议论的些什么外人不知道,但议会结束后没多久,沈墨就从余岩口中听说戚家和冯家的关系紧张起来。
冯家和戚家两家关系紧张,这也让两方的木匠以及一些相关的商人,都开始跟着紧张起来。
沈墨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局势,也一边制作起古琴来。
古琴的制作不比普通家具,需要更多的精力,沈墨也更加上心。
前后近二十天,沈墨才总算是把琴制作出来。
东西做好,上漆烘干,沈墨又带着琴去找了青城有名的琴师,让他帮忙调了音。
他忙完这些时,天气也已过了最热的时候,晚上的温度开始有些微凉。
沈墨古琴做完,余岩那边第二天就找了他过去,一次性拿出了十来个单子递到他面前。
自那比赛后,沈墨就已当真是在他们这一方都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连带着指名他的单子也越来越多。
余岩本早就应该把这些单子给他,是戚云舒说让沈墨安心把琴做完,他才压了下来。
“这些单子已经是我筛选过一遍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可以先接。”余岩道。
指名沈墨的单子远不止这些,如果他全部接下,那估计忙到明年都忙不完,所以余岩已经替他筛选过一遍。
把单子给沈墨,余岩出门到一旁去忙自己的。
沈墨看了看,从其中选择了两件较为感兴趣的,然后把其它单子整理起来,准备等下还给余岩。
正动作间,门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声,沈墨出门去,只见余岩正急冲冲的准备离开。
“出什么事情了?”沈墨问道。
已经快跑出门去的余岩停下脚步,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沈墨,片刻之后这才道:“戚家院子那边出事了。”
沈墨眉头微皱,他立刻就想到原因,“戚云舒又病倒了?”
余岩摇了摇头,神情依旧复杂,似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沈墨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与余岩认识这么久,沈墨对他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他不会如此。
余岩又深深地看了沈墨一眼,这才在门外的人的催促之下,对沈墨道:“你一起来吧,我们要去戚家大院那边。”
话音落下,余岩便向着门外跑去,沈墨见状也只得跟上。
余岩速度很快,沈墨跟着他一路跑向戚家大院,还没到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人围在外面。
余岩见状连忙拦住了沈墨,带着他绕了半圈,绕到了后门。
从后门进门,沈墨才发现院子里的情况也没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后院还好,大厅那边也围满了好些不认识的人。
沈墨跟着余岩挤开人群,来到大厅。
大厅中,三个看着像是什么地方老板的男人站在戚云舒面前,脸色极为不善。
外面那些人明显就是这三人带来的,从衣着服饰来看,应该是三人店里的工人。
“当家的。”余岩走到戚云舒身旁。
戚云舒回头看他,正准备点头,便瞥见他身后的沈墨。
看到沈墨的那一瞬间,戚云舒身体不禁轻颤一下,眼底有慌乱闪过。
一旁叫人去叫余岩过来的管家,显然也没想到余岩会把沈墨一起带来,看到沈墨那瞬间他脸色也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