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殿上之皇
路上,他遇见了许澜。
许澜见到林绪,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来,他对着林绪抱了抱拳,“昨夜让丞相大人见笑了。”
林绪回礼,虽然确实是有些惊讶许澜居然是那种喝酒了会大闹酒疯的性格,不过他也并未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些为外人所不知的秘密又或者性格。
“许尚书还记得之前御花园的事情吗?”林绪与许澜两人并肩向宫门外走去。
“丞相大人指哪件?”许澜问,这御花园当中发生的事情可不少。
此刻夕阳已西下,宫中除去看守宫女只余两人,略显冷清安静,倒也是谈话的好地方。
“毒蛇那事。”
“丞相大人有眉目了?”许澜一点便通。
上次御花园遇蛇之事,在何正他们悉数被斩之后就再无人追究提起,但显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当初御花园投蛇之人至今未找出,泄露消息的人也依旧是个谜,若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养蛇于身边。
“尚还没有。”林绪摇头。
那人藏得当真是深,何正之事的时候他就在暗中调查,可到如今都还毫无线索。
林绪虽然并未问,但他知道晋祁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所以他肯定也早就已经在暗中调查,可这么久都不见动静,想来应该也并未查到东西。
“这件事情是个问题。”许澜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几分严肃。
投蛇之人和泄漏消息的人应该是一伙没错,可正是因此,这问题才大。
当时晋祁把御花园中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提前赶了出去,所以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暗卫,还有后来发现情况不对进来的太监总管。
若说投蛇之人可能是早之前浑水摸鱼进来的宫女太监,那这泄露消息的,却只有当时他们商定后面埋伏计划的时候在场的人。
他和林绪两个人不可能泄露消息出去,晋祁自然更加不可能,那剩下的仅仅两个选项便是太监总管和暗卫。
太监总管从晋祁登基之后便一直跟在他身侧,算起来已经有近十年,身份家世晋祁这边竟然是查过的,是干净的。
至于暗卫,那些人都是晋祁培养出来的只听从命令于他的人,身份方面自然是排查得更加彻底,晋祁不可能放有问题的人在自己身边。
“许大人若是有消息,还麻烦告知一声。”林绪道。
许
澜笑着点头的同时,眼中也有几分惊讶流露,看来林绪是颇为在意这事。
说着,两人已走过走廊来到侧门,此刻宫中官员早已悉数离开,剩在这里的便只有林绪与许澜家里候着的人。
两人到了地方抱了抱拳,正准备各自回家,就见一旁晋祁一脸怨念地走了出来。
“皇上。”
晋祁幽幽地盯着林绪,脸上皆是吃味儿的表情。
许澜见状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过,识趣的先告辞离开。
许澜一走,这停放马车的地方便又只剩下两人。
再见面,晋祁身上的酸味比早上下朝时更加明显许多,十步开外都能闻到。
“皇上有事?”林绪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泛酸的人。
“看来丞相大人还真的是很喜欢那工部新人,早上还没聊够,下了朝还继续聊了那么久,晚些时候是不是还要约了一起喝个小酒?”晋祁话不经过大脑便吐出,就连他自个儿都嗅到了那酸味儿。
林绪嘴角勾起,迎着夕阳的那双眸中有些许笑意漏出,晋祁这吃醋的模样倒也挺可爱。
“这有什么可笑?”晋祁干巴巴地问道。
虽说知道林绪对他该并不是毫无感觉,可林绪也是真夸了那什么大理寺卿之子,就连他都未曾被夸过,却夸了他。
“臣还以为皇上来是准备给臣礼物。”林绪似乎没有看出晋祁的吃味儿。
“什么礼物?”晋祁莫名其妙,虽然还有些酸,可还是轻易就被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生辰礼物。”林绪理所当然。
往年晋祁都有给生辰礼物于他,唯独今年是什么都无。
晋祁闻言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声音来,他怎么就忘了?
他并不是不想给林绪生辰礼物,只是最早准备的那古籍已经提前给了,而后准备的玉算盘也送了出去,那之后他便又忙着算计这人,一心想着下药逼问,都给忘了。
晋祁正有些不知所措,抬眸间,却见林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面前。
林绪突兀靠近,晋祁吓了一跳,正准备倒退腰上却突然传来力道,林绪伸手搂住了他。
“你干嘛?”晋祁浑身僵硬。
林绪凑上前去,靠近晋祁耳侧,轻声在他耳边询问,“还是说昨夜皇上那便是礼物?”
晋祁昨夜把自己灌得半醉,又喝了自己下了药的酒,弄得浑身都酥软无力,莫不是在暗示他把自己做了礼物送他?
“你、你莫要胡说!”晋祁声音不低,但却毫无气势,虚得紧。
“哦,不是?”林绪又靠近几分,唇瓣几乎处在晋祁脸颊上,温热的吐息更是让晋祁后劲上竖起一片汗毛,尚还未忘记昨夜种种的身体,立刻便酥麻起来。
第38章 这天下都是朕的
晋祁想要挣扎, 但身体却格外的诚实, 他贪恋着林绪身上的气息, 还有此刻这暧昧的情况。
林绪见晋祁不说话,他靠的更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晋祁的脸颊。
林绪微微低头,鼻尖触碰在晋祁耳垂上,冰凉的感觉让晋祁身体轻轻一颤,也让晋祁脑海中关于昨夜的记忆越发清晰。
林绪总有办法轻易就让他溃不成军,明明并不是多么激烈的手段, 可他却根本无力抵抗。
晋祁身体僵硬, 微微仰着头,体内那酥麻的感觉正越发清晰越发让他不知所措, 门口的位置便传来一阵故意放重的脚步声。
林绪抬头看去, 只见跟随在他身边的那护卫低着头站在那里,他双手抱拳, 似乎有事。
“出什么事了?”林绪并未改变拥抱着晋祁的姿势,林绪府中人数不多,但悉数都是他能全心信任的。
“大人,属下刚刚本准备去宫门外等候, 但出门后却在那边遇上了府中下人,说刚刚府里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家书。”护卫并未抬头,仿佛没有看见仅半墙之隔的那不容于世的一幕。
林绪听闻是家中寄来的家书,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眼中立即浮现出几分惊讶。
这么几年来,他因为要职在身, 所以少有回家,平日里与家中两位老人的交流只有家书。
家书不足为奇,但前几日他生辰前才收到家书,回复的家书尚还未寄出,如今就又有家书到,必然不是什么家中琐碎。
有了这份考虑,林绪放开了拥在怀中的晋祁,“臣先回府了。”
林绪少有如此心急流露于表面的一面,晋祁按耐着心中的失落点头,并未阻拦。
林绪虚行一礼,转身快步向着宫外走去,不消片刻时间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晋祁站在原地,直到身上林绪的体温彻底消散,这才开口,“跟上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绪临走之时神态略有些焦急,这让晋祁隐约有些不安。
晋祁吩咐完,转身向着宫内走去。
知道身旁跟着的暗卫之一肯定已经出宫,晋祁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不是如此容易心生不安动摇的人,但事情牵扯到林绪他却总是无法冷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边,林绪快步到府,才进门,一旁总管便把家书递了过来。
林绪接过,一边向府内走一边拆开看了起来。那封家书并不厚,只写了半页,上面简的叙述了林绪母亲病重的消息。
看完书信,林绪脚步放慢,脸上的焦急也转为隐隐的不安。
第二日早朝,林绪在早朝结束时主动站了出来,他要告假。
听到这个消息,殿中满朝百官都骚动起来,林绪可是少有告假时,这么几年下来他就没有缺席的时候。
晋祁听闻林绪要告假一月有余,早已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的他嘴上允了,心中却越发的不舍起来。
自林绪入朝为官起,算算时间他已经将近七年时间未曾久离,如今林绪说走就走,而且一走便是一月,难免让他不习惯。
林绪告假被允,却不是说走马上就能走,他还必须把如今手上所有的事情悉数交代清楚,不过好在如今商税已经步上正轨,驿站之事之前也已经大概议定,他需要做的并不多。
宫内,侧殿中,林绪交代完所有需要交代的事,临走之前又去了一趟礼部所在找了许澜。
他这一走,前后得有一月,许多事情还需要许澜帮忙看着些。
“……丞相大人?”许澜再次出声叫身旁的人。
见林绪似乎
在走神,许澜脸上的笑容都再挂不住,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林绪从来都是淡漠不惊的,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心绪不宁。
“抱歉,刚刚说到哪儿?”林绪回神。
“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我会多加注意,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更何况这里还有皇上在。”许澜收了资料。
林绪点点头,回过神来的他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个丞相大人,“那就有劳许大人。”
许澜本欲再问几句病情,但他还未开口,林绪已然起身出门。许澜见状,眼中有隐隐的担心浮现。
交代完宫中之事,林绪片刻没有耽误,当天下午便收了东西带着护卫一起出行回家。
马车自丞相府驶出,行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又走过很长一段青石板路,傍晚时便已离京。
马车不断前行,林绪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西去的夕阳,还有那连绵的群山,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下之事无论什么他都能细数上一二,于身遭之事更是了然于胸,说是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也不为过,可这世间唯独有一件事情却是他无能为力的,那便是时间的流逝。
他十三开始准备考取功名,十四一举中第入朝为官,那之后开始就因为京城与他老家两地相隔太远,与朝中情势复杂的原因,所以极少回家。
细细算来,这将近七年多八年的时间里,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与他父母见面的机会更是全加起来也没五次。
正因为极少回家,所以时间的流逝才显得那么清晰,几次见面里,每次见面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父母的变化。
从最初离家时的尚在壮年到中年再到如今,他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两人都已经明显苍老许多。
他入朝为官后,特别是称相后,因为朝中情势复杂暗中危险重重,便愈发少与家中来往。
他并非愚孝之人,但孝之一字他也并不曾轻看,他原本初心是想说少给家中招惹麻烦,如今想来却是有些自以为是,不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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