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是新承恩泽时
至于这句好看吗,姜栈不知道他问的是人还是画,无奈站起身来,想要去书案前取画。
哪料月华一脸期待的朝他伸出双臂,使唤皇上,罪加一等。
姜栈拦腰将人抱起,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轻飘飘的,怪招人疼的。
月华的样貌跃然纸上,清零秀润,仰躺凝望,眉宇间透露着灵动。
画未完成,月华不懂什么行云流水,他只知好看与否,抱住姜栈的脖子道,“要红的。”
姜栈微不可察的轻笑一声,俗不可耐,戏谑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没听出姜栈是一句取笑的话,月华指了指其他的美人图,“都想要。”
贪心不足,姜栈手上轻轻掐着月华的腰肢,月华怕痒得要命,面对姜栈的作弄,咯咯直笑。
怀里的人笑得险些别过气去,姜栈将他放回躺椅上,见他小脸蒙上一层绯红。
姜栈稍稍靠近,骨节在月华脸颊上剐蹭,微热的触感恰到好处,“那朕…那我明日再来。”
脸颊被姜栈摸得酥酥麻麻的,月华握住他的手,狠狠地蹭了蹭,“嗯嗯。”
欲拒还迎的招数姜栈见得多,这当真撵他走的,他还有些念念不舍,怔怔地看了月华一阵,才转身出了屋子。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守在元公公身旁,生怕屋里的小祖宗惹出祸端,皇上一个不高兴,这一宫苑的奴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皇上从屋子里出来,小宫女当机跪倒请安,“皇上…”
“进去伺候吧。”看不出姜栈的喜怒,“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告诉他,明日朕再来。”
第2章
皇上亲自交代过,小宫女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但又怕月华祸从口出,旁敲侧击道,“公子,女婢伺候您歇息。”
躺椅上的人一溜烟的爬起身来,小心翼翼道,“姐姐,画师明日还要来,还没画完。”
就差揪着小宫女的衣袖求她,生怕她不准自己这么贪玩。
宫女赶紧应下,不知皇上跟月华做什么游戏,她只知道月华能哄得皇上高兴就成。
难得这么殷勤,小宫女晚些伺候月华用膳,又劝了好一会儿让他沐浴。
做任何事情都得有人哄着,不然就毫无规矩的趴在书案前。
宫女先前都随他去,自个儿也能省事,可明日皇上还要来,她是片刻不敢怠慢。
好说歹说将人劝进浴桶,进了浴桶后遍玩疯了,水激荡一地,小宫女张皇劝慰道,“公子,公子别再胡闹了。”
越是有人追着屁股哄着,月华越是皮性,笑嘻嘻的拍打着水面,根本不顾小宫女的话。
担惊受怕着月华着凉,小宫女只能半威胁道,“公子,你若是病了,明日画师就来不了了。”
月华讪讪的收手,乖巧的从浴桶里出来,等着小宫女伺候他穿衣。
异于常人的身子暴露出来,月华不懂,他不知道自己跟普通男人有什么区别。
当初送进宫来,服侍的小宫女也诧异万分,听管事的姑姑讲,月华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养在男人身下。
从宫外到这紫禁城内,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
月华没见过外边的天地,没人教没人疼,还要为将来的主人保持天真。
若是命好一朝博得皇上欢心,或许能分一分宠爱,可终究是没名没分。
到头来还是个傻乎乎的可怜人。
月华非要闹着看会儿画再睡,小宫女左右没法,只能将画呈到他跟前。
熄了灯,月华举着手中的画纸,月光下能看到隐隐绰绰的痕迹。
皇上的真迹就这样皱皱巴巴的被压在月华身下,揉的不成样子。
第二日醒来,月华举着撕毁的宣纸,轻轻抽泣着,发出小猫般可怜的叫声。
睡着的人哪会有数,月华就差在榻上打滚,昨日才画好的,这可怎么办呢?画师会不会跟他置气?一气之下会不会不再来了?
月华恹恹的一个早晨,连小宫女给他梳洗都没有动弹,难得这么乖顺。
末了小宫女又絮叨,“皇…画师今日还会再来,公子你可要听话些。”
提起画师,月华娇小的身子忍不住战栗,悲怆的嗯了一声。
待小宫女退下后,月华怀里抱着惨不忍睹的宣纸,眼泪汪汪的趴在门框上,对着回廊里望眼欲穿。
大抵是悲伤过度,月华硬生生的站到晌午时分,才看到回廊出现黑影,果然,下一刻画师正朝着他走来。
姜栈刚进院,便看见月华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他停顿片刻,月华蹒跚朝他奔来,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姜栈一把搂过他的腰肢,“哭什么?”
委屈成这样,别是受了什么欺负。
“我…我扯坏了…”月华声如蚊呐,从怀里扯出破败的宣纸,泪水将墨迹晕开,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担心画师真生气,月华跟倒豆子似得坦白,“我…呜…昨夜看了会儿就睡着了…”
姜栈垂眼看了看月华脚上,今日穿戴还规矩,他掂了掂手臂上的分量,轻笑道,“这么喜欢?”
元公公眼尖,朝小太监微微示意,几人退下。
哭得梨花带雨的月华,根本注意不到奴才们的异动,揪着姜栈胸口的衣裳,噙着嘴唇,“你会…生气吗?还…还会来吗?”
月华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仰着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向两鬓。
甚是有趣,甚是撩动人心。
大手轻捏着月华的脸颊,指腹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不少泪水都淌到姜栈掌心。
姜栈心中一动,低声道,“今**乖一点,我就不生气。”
酡红的小脸微微抽搐,月华奋力点头,像是怕姜栈反悔一样,紧拽着姜栈的手掌往屋里走。
进了屋子,月华不敢像昨日一样皮,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姜栈吩咐,可怜兮兮,委曲求全的样子。
姜栈既不出声,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走到书案前,晾着担惊受怕的月华。
“呜…”被人冷落着,这心里七上八下,还不如来个痛快,月华呜咽了一声,试图引起姜栈的注意。
屡屡受挫,姜栈只是余光扫过,便低下头继续作画。
月华磨磨蹭蹭的朝他靠近,大约是方才站得久,这会儿又心力交瘁,膝盖一软,索性跪在姜栈腿边,半截儿身子靠着姜栈的小腿,脸颊倚在他他的膝盖上。
腿上一热,姜栈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低头朝书案下一看,小可怜儿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纤细的手臂抱住他大腿不放。
“你在…生我气吗?”月华最怕有人跟他动真格的,不言不语的最是吓人,“我听话的…你能别再生气了吗?”
姜栈不置可否,眉梢上扬,伸手抬起月华的下巴,“听我的话?”
顺手将地上可怜巴巴的人抱起来,大手抚摸在月华的腰上,“我看看。”
怀里的人抬起头来,讨好道,“你再给我画画像好不好?”
“今日这么乖?”姜栈伸手扯下他腰间的腰带,衣衫微微散开,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胸膛。
打量好一会,确定画师没有动怒,胆子都大了不少,月华靠在他的肩头,“嗯。”
衣衫不整的月华,也没让姜栈觉得放肆,倒是如今这穿戴整齐的样子,少了几分灵动。
连靴子也一并扯下,月华疑惑的看着他,圆润的脚趾亲昵的蹭在姜栈掌心,下一刻便被姜栈放到躺椅上。
浑圆的肩头裸露出来,月华翻身仰躺着,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开始催促起面上的人,“你快去,快点。”
解除危机的月华,乖也只乖一时半刻,左顾右盼的看了阵,嗯嗯叫唤。
姜栈看向他,他道指了指妆奁,上唇噙着下唇,轻声撒娇道,“给我拿,给我拿,你最好了…”
屡试不爽,见姜栈站起身来。
抱着妆奁的月华心满意足,牵住姜栈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姜栈顺势坐下,“你想知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姜栈哪能不知道月华的名字,心血来潮逗逗他。
“月华。”月华低头翻弄着妆奁。
小东西一心几用,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姜栈心尖直痒痒,虎口擒住月华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那你记住了,辞修。”辞修是姜栈的字。
下颚被揉捏得隐隐作痛,月华轻哼着去掰开姜栈的手,“记住了,辞修。”
姜栈将人揽进怀里,沉声道,“再叫一遍。”
“辞修。”月华回头看了他一眼,手里拿着盒胭脂,“给我画。”
清纯美人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姜栈哭笑不得,手指蘸上些许粉末,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想画在何处?”
捏着黛粉摆弄了一阵,月华不知该如何搭话,咯咯直笑,蘸着黛粉的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抓,就是一道黝黑的痕迹。
姜栈握住他的手腕,卧在躺椅上,将人拉入怀里,“问你话不答,就知道傻笑,画在哪?”
大手摩挲在月华的脸颊上,指腹将黛粉抹掉,姜栈又道,“姑娘家用的,你也喜欢?”
是不是姑娘家用的,月华不知道,只是妆奁一直搁着没用,他好奇心比小猫强,拉着小宫女问了几句,只知道是画在脸上的。
手臂绕住月华的细腰,索性将内衫解开,光洁白皙的胸膛袒露出来。
姜栈下颚一抬,“画在这儿成不成?不是喜欢吗?给你画朵花。”
一听姜栈答应他,月华捧着胭脂点头,“好…”
…
以乳/首为蕊,粉嫩的花朵就这样绽放在月华胸口,月华红着双眼,低头看了看。
方才被笔尖折磨得直打哆嗦,死死拽着姜栈的手臂,呜咽好几声都得不到姜栈的怜惜。
只听到姜栈似笑非笑道,“你乖一点,忍忍…”
胸口不是疼痛,是密密麻麻的酥软感,陌生的感觉像是起伏的海浪,险些将月华淹没。
花是自己要画得,先前还做错了事,可傻乎乎的月华还是心中委屈,受了辞修的欺负,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撒开姜栈的手腕,月华拢了拢衣衫,转过身去,蜷缩在躺椅里,不再理人。
还没人敢在姜栈面前这般放肆,留下个冰冷背影跟自己置气。
又好笑又新奇,委身靠近月华肩头,搂住月华的腰肢,道貌岸然道,“不喜欢?”
略带戏谑的语气中夹杂着湿气,月华缩了缩脖子,没回头也没搭理他。
心气儿这么高,姜栈两指捏住月华的下颚,想要将他扭过来,哪料气头上的小美人哼哼两声,别着脑袋躲开了。
退一步是恩宠,再退一步则是娇纵,姜栈手上一松,起身下了躺椅,冷冷道,“那等你气消了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