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科举路
“现在咱们只能隔岸观火了。”
云韵赞同道,“你也别总是为这事忧愁,要是担心,也应该是他们。”
“明日早起,咱们出去一趟。”
在这军营里呆着真的能使人发霉,一听到出去,云韵满脑子都是街上的好玩意,那些不快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你不会反悔吧?”
“不会,咱们不是去玩的,有要事在身。”
“那你去办事,我今晚跟小宝说一声,他半大的孩子在军营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转悠了。”
程慕望着云韵这番欣喜地模样,无奈摇摇头。
第二天一早,云韵很早就醒了过来,洗漱好之后坐在帐子里等着出发,小宝也早早来到帐子里,背着着小包一脸正经坐着。
“我娘说军营里从不给辣椒,她让我去买点红辣椒,说是做菜能够香点。”
“军营里不让吃辣椒是有原因的,辛辣的食物刺激肠胃,容易引发疾病,可千万别买。”
“我娘说了,不是给那些将领吃的,给大人还有那些不上战场的人吃,每日里清汤寡水的,人都没精神许多。”
这孟嫂,还记得他喜欢吃稍微辛辣的食物,真是有心了。
程慕多日来第一次脱下军装换上常服,不知是不是错觉,云韵觉得程慕好像比以前更壮实了,穿上衣服也显得有架子。
“去嗔州城里买东西,你们俩想要逛逛可以,千万不能乱跑,一个时辰后在城中央会见,咱们不宜在这里久留,尽量别跟其他人说话。”进城之前,程慕耐心嘱咐着两人,他就怕暴露身份。
进了城门,云韵带着小宝将马寄存在一家客栈里,程慕直接混进人群里打探消息。
“小宝,在这里等着,我去将马牵过去。”
小宝背着包乖乖坐在客栈门口,望着来往的行人。
客栈的马槽很大,几十匹马都在里面吃草,小二正在往盆里加着干草,云韵从怀里掏出来几个铜板扔给小二,找了一个空处将马拴在柱子上。
转身走的时候,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朝着他这边走来,云韵觉得这两人身上透露着一股贵族子弟的气息,就不免多看了两眼。
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云韵警惕性甩开那人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涂卓见自己吓到了对方,赶紧拱手道歉道,“抱歉,我只是想要问你能不能将你的马往旁边牵一下,好给我的马留个位置。”
这理由不免有点牵强,云韵指着旁边空的马槽说道,“那里还有空的地方,没必要挤在一起。”
涂卓大笑着说道,“看来兄弟不是懂马之人啊。”
云韵没明白他笑的原因,但又被勾起了兴趣,就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涂卓边赶着云韵的马,边说道,“一个马槽里只有一个马,这马一见自己独占一个地方,就不好好吃草,半天过去,既没有吃饱又将马槽里的草翻的到处都是。几个马在一个马槽里,草越吃越好,为了迟到更多的草,所有的马都拼命往自己胃里塞东西,根本顾不上草什么样。”
云韵确实不懂怎么养马,听这陌生人讲还挺有道理,便说道,“那就听你的吧,也谢谢兄弟的教诲。”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萍水相逢云韵并没有放在心上,拜别之后他一直想着的是跟小宝儿一起转悠的事。涂卓倒是对这只见过一眼的人留下深刻印象,“倒是个真诚的。”
随从见少将军眼神一直盯着云韵离去的方向看,提议道,“要不要派人跟着。”
涂卓默许,“没想到今天偶然出来还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让小二看好马,直到吃饱为止。”
嗔州城刚被收回的第一天,街上摆了不少的摊位,云韵见到不少稀奇的玩意,小宝背的包倒是起了作用,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装满了。
涂卓在云韵身后的不远处一直跟着,每当云韵在摊位面前停留下来跟摊主说话的时候,他脸上都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随从还从来没见少将军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将军,那人应该是大北朝的百姓。”
“我知道。”
“您了解将军的脾气,他是坚决不允许跟大北朝通婚的,就算是带回家也困难。”
“父亲有父亲的考量,我有我的想法,你就不必管这事了,只要将人给我盯好就行,要是丢了拿你是问。”
“遵命。”
云韵还在街上逛着,一点没有自己被人盯上的意识,差不多到了要跟程慕汇合的时间,云韵又去酒楼打包了几个小菜带回去。
到了城中央的时候,程慕也刚好打听完消息回来,见云韵满载而归,三人自然一阵欢喜回去。
在人群多的地方还感觉不出来,快要出城的时候,程慕一直朝着身后望,每次一回头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云韵以为他是在等什么人,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刚出城门,程慕的脚步停了下来,云韵问道,“不继续走?”
“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小宝光是听到有人跟踪都吓得要死,赶紧抱着东西躲在了云韵的身后,只露出个小眼睛望前看。
“你先走,我去后面跟着,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别回军营。”
云韵带着小宝依旧在路上走着,小宝全然没有之前放松的模样,走路都小心翼翼,“大人,会不会有人要杀我们?”
“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谁会要杀我们,别胡说八道。”
“小宝没有胡说八道,说不定是青州太守知道我们到了这里,派人来抓呢。”
不提醒云韵都快忘记得罪青州太守的事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宝,你要是再乱说,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程慕让云韵在前面走之后,自己则是在一个角落里躲起来,刚好能看到出城的人,没过多久,一个男子四处张望着出城,慌慌张张好像寻找着什么。
跟在那人的后面走着,过了二三里路才明白这人是想要跟踪却跟丢了。那人在原地懊恼了几分,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程慕赶紧悄悄跟上去。
天色快要黑的时候,在一棵大树下面找到了云韵跟小宝,马都拴在一旁吃草,两人生气了火坐在火旁吃着白天买的东西。
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云韵警觉拿起地上的枯树枝,身体成防守的模样,直到看到是程慕才舒一口气。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
“光顾着跟别人,忘了说汇合的地点了。”
云韵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程慕坐下,再拿出上午买的烧鹅放在火旁烤着,“那跟踪的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那人见跟踪失败就往回走,我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发现他到了一家隐秘的客栈就不见了。”
“咱们头一天到这里,哪里会有人认识,怕不是多心了。”
程慕摇摇头,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一个偶然还是真的有人盯上了他们,眼下摆脱了这些也没那么多顾虑,只好抛在了脑后。
后半夜才回到军营之中,洗漱好躺在床上之后,精神竟然兴奋起来,程慕趁着这会功夫说道,“今天小宝在就没给你说我今天做的事。”
“我就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带我出城吧,肯定是有所图谋。”
程慕干笑一声,手从被子下面揽上云韵的身子,“这是一箭双雕的事,你出去玩了,我也办成了我的事。”
“别忘你脸上贴金了,让我猜猜,你肯定是去打听战情跟百姓的民意了按照你的处事作风,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茶馆点上一壶茶,听着里面的人议论纷纷,再不济就找小二给点赏银打探消息。”
程慕手开始不老实在云韵身上游走,“你倒是知道我怎么办事了,现在都被你看透了。”
“因为你用的那些方法都是最简便却最有用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一句话将两人夸了个遍,程慕也就不计较别的了,正要睡的时候,帐子外面传来了通报声。
“谁大半夜不睡觉还找你啊。”云韵抱怨道,“这才刚进被窝都没有暖热呢。”
无论大小事宜,只要通报进来程慕都会亲自处理,他穿好外衣在云韵额头上亲一下,“你先睡着,别等我了。”
到了门口,竟然是南荣泽钰站在外面,他们刚从京城回来不久,但看南荣泽钰的脸色,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看看这封信。”
程慕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云韵开口道,“殿下,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如今都算是有家室的人,南荣泽钰理解他的心情,点点头出去了。
信中写着南荣泽翰正要班师回朝,战功刚传到京城,宣德帝听到第一场战役胜利的消息,朝堂上欣喜万分,正要下旨好好赏赐大将军的时候,却突然病倒了。
“皇上如今六十不到,之前也没有任何的症状,突然病倒实在蹊跷。”
南荣泽钰点头,“这是母后千里迢迢派人送来的信件,定是在提醒我这件事,皇上的病倒绝不是偶然。”
“殿下,国家危难的时候,皇帝又病倒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南荣泽钰继续说道,“今天你去了嗔州城,想必这场战役你也了解不少,外面的人即使再传闻四殿下怎么勇猛,带兵杀敌一天之内夺回城池,你应该不会被蒙蔽吧。”
“古人都说三日立城,堂堂一州之城,易守难攻,南羌国都是花了数十日才攻下,如今被四殿下一天攻破,还真是神勇无比啊。”
“这件事已经派人去查,怀疑可能与之前与南荣镜莲府上的卷轴有关,南荣泽翰留着那手应用到这场战役的上面十分有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就想方设法变成不可能。”程慕信誓旦旦说道,南荣泽翰有办法跟南羌国签订协议,他就有办法让这个协议无效。
公事商量完之后,南荣泽钰将信扔进了火盆里,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殿下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确实有,岚笑这几天脾气有点古怪,像是生我的气又不像,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俩从京城回来就一直很好,平日里见风公子也是有说有笑,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唉···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殿下不必担心,明日让云韵过去跟他谈谈心,说出来就好了。”
南荣泽钰心中的最后一件事说完了,拍拍程慕的肩膀就走了。回到营帐的时候,正要脱掉外头上床,床上的人犯了个身,面朝着里侧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