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科举路
明显的拒绝,涂卓顿了一下将红绳塞回了柜子里,“也好,我等着你穿上我们的服饰。”
“少将军,将军请您去议事。”营帐外使女说道。
“知道了。”
涂卓拂过云韵额头的发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涂卓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云韵才舒了口气,张开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他现在就是刀板上的鱼肉,涂卓想要对他做什么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好在他貌似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打算。
使女等涂卓离开之后才端着洗漱物品进来。
“公子,您洗漱之后用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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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已经驻扎在汴州城的外面,查清楚汴州城只有两万的守兵之后,程慕让曹晏一部分人先行绕路去青州,自己则是带兵驻扎在原地。
随行副将说道,“将军,城里的百姓都没有跑,南羌国让他们在城中住了下来。”
“那些百姓估计是被赶到城中的,只要我们攻城,他们就会以此要挟我们。”
“那咱们怎么办?”
“暂时先按兵不动。”程慕一直在看汴州城的地图,盯了许久发现汴州完全是个死角,盖城墙的时候全然利用地势易守难攻,想要从外面强攻还有人质在对方手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云韵跟风公子可有什么消息了?”
“搜查的人搜遍了汴州附近,还有也有探子打听城里的动向,人太多,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知道了,下去吧。”
程慕从怀里拿出云韵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字条,上面的字迹还十分清楚,可他不能将这份担忧挂在脸上,每次搜查的人回来他都提着心,听结果的时候却面无表情,好像这件事完全没有关联一样。
阿韵,你坚决不能有事。
半夜时分,营帐里回来了一个人,风岚笑身上的红衣早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守卫差点没有认出来他,风岚笑直接冲过守卫直奔程慕的营帐。
“程慕,阿韵,阿韵他在汴州城里跟我走散了。”风岚笑上次不接下气说道,程慕赶紧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让他慢慢说。
“汴州被攻的时候一片混乱,人群流动的时候我和阿韵冲散了,南羌国的人将城守卫很严,我在房屋之中躲着守卫找云韵的时候,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掉进了一个地洞里,顺着地洞走了半天竟然走到了汴州郊外的一个庄子,出来之后听说汴州被封死了,便着急找军营回来了。”
“你刚才说有地洞,是什么地洞?”
“就是一个地道,应该有了些年头,我就顺着往前走,具体情况也没仔细看。”
“那个庄子在哪?”
“就在汴州城外三十里郊外有一座院子,最后从院子的枯井里上来的。”
攻城之计瞬间有了主意,一桩心头大事解决了,另一桩却依旧没有头绪。“殿下在等着你,你先回去吧,只要人没事就好。”
风岚笑望着程慕丧气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带阿韵出去的,如果我不带他出去,他就不会出事了。”
“这不怪你,你也是好意。”
“程慕,我在汴州城里找了许久都没有见他的踪影,可能他已经不在汴州了。”风岚笑说完这句话才离开。
营帐刚空下来,程慕撑着身子坐在了床上,头紧紧埋在身体里,就像是掉进了深渊一样,想要逃离却无处可去。他还要抵御敌军的入侵,大战来临,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亲自寻找云韵。
“阿韵,大国与小家,我不能抛弃军队去寻你,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
风岚笑回到营帐里心里十分内疚,他没有将云韵安全带回来,南荣泽钰听完整个事情的过程之后,说道,“你别担心,我会派暗卫去寻找的,现在至少没有听到坏的消息。”
风岚笑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晚上使女将饭端到床边的桌子上,退到一边安静等候着,可云韵好半天都没有动筷子。
“公子,您中午也没有吃。”使女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云韵望着那饭菜,肚子早已经咕咕叫却不敢动筷子,使女跟涂卓一伙的,谁知道会不会在里面加东西。“我不饿,你端走吧。”
使女猜测云韵不放心饭菜,出去拿了一双筷子回来,每个盘子里夹一点菜自己吃下去,“公子,这味道您应该喜欢。”
云韵见饭菜没有问题,才放心拿起筷子吃,只是每次低头都能感觉到前方投来的目光,这让他十分不自在,“你出去吧,等一刻钟之后再进来。”
使女拂拂身便出去了。
饿了一天没有吃饭,云韵将桌上的饭菜基本上都吃了干净,之后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出走的事。现在腿受伤了肯定没法走,风岚笑不知道回去没有,他武功高强应该没事吧。程慕知道他没有回去肯定很担忧,得想办法传递消息,至少告诉他自己还活的好好的,他可不想回去之后自己的丧礼早就举办过了,别人都以为他诈尸了。
躺着躺着困倦来袭,屋里的火盆烧的十分旺,只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也没有觉得冷。使女进来的时候以为他只是小憩片刻,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之后便出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将他抱起来,云韵费力睁开眼,看到涂卓的面孔吓得他赶紧往后退,奈何腿使不上劲还动到了夹板。
“别动。”涂卓按住他的身体,小心将他往旁边挪着,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好好睡吧。”
有人在身旁,云韵困意全部被赶走了,他睁开眼睛偷偷看着一旁的涂卓,只见涂卓背过身子脱掉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的衬衣,之后从柜子流拿出一身衣服出去了。
云韵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就怕涂卓要做什么事,短短一天的相处,这个涂卓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至少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心思。
第一百六十章
趁着清醒时刻,云韵又仔细回想了事情之间的联系,他想要递消息,要是涂卓知道了,难免不会认为他是将军情报出去,到那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将他安个罪名砍头,看来这件事还要好好谋划。眼下最重要的是抱住自己的性命,还有···清白。
涂卓一般都是每日回到营帐后让下人去打水洗澡,今天则是在外面随便找个营帐洗的,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异味,才放心回到营帐。
本想趁着云韵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刚进帐子一双眼睛就警惕盯着他。走到床边刚将被子拉开,手就被云韵按住了。
“你要做什么?”
“睡觉。”
“男男授受不亲,还望少将军自重。”
“别叫我少将军,那是下人才说的,你叫我涂卓就好。”
云韵还是丝毫不让,慢吞吞挪到了床边,尽量将自己占据的地方缩到最小。
涂卓见他这幅模样,叹了一口气,“你在床上睡,我睡地上。”
两人各自躺好之后,都没有睡意,屋里的油灯吹灭了,两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云韵才说道,“你放我走吧,我们俩···”
“不可能,你才在这里住了一天,还没有了解我。”涂卓坐起身子说道。
“少将军,我有家室的。”
“我说了我不在乎!”涂卓声音十分响亮,云韵在床上被吓了一跳,“你难道就因为这个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不是···我们本就不合适。”
涂卓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了,他从地上拿起被子,直接扔到了床上睡在了云韵的身边,任凭云韵怎么做都无动于衷。
“我们本就只是见过两面的人。”
涂卓坚持道,“但我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能对你这般真心。”
云韵愣住了,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程慕,程慕从来没有斩钉截铁说过这些话,可他跟程慕在一起就有一种十分踏实的感觉,他与程慕之间,就好像没有必要将这些话明说。
一夜醒来之后,旁边已经没有了人,涂卓昨天盖的被子也已经整齐摆放在床的另一边。
接下来的七八天,两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用两个被子睡在一张床上。云韵每天都紧紧将衣服用绳系住,生怕发生了不因该发生的事。但一直到拔营,涂卓都没有做别的过分的事。
云韵的腿拆去了夹板,已经能勉强下地,他站在营帐里问道,“这是要去哪?”
“汴州城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军队击破了,现在咱们要去青州。”
云韵第一感觉是程慕攻克了汴州,所以南羌国的军队才这么匆忙北上。
前线的事非常多,涂卓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回来见云韵,大老远看到一个背影正弯腰写着什么,旁边则是军用的笔墨纸砚。
他飞快绕过去从云韵的手里夺过去,看到了上面刚写的几个字。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上面的程慕是谁,你家室?”
云韵没有说话,只放下手中的笔孤零零站着。
“你写吧,我派人将你的信送过去,这样他们也不会为你担忧。我还想多问一句,你有孩子吗?”
云韵被问的哑口无言,坦白说道,“程慕,是个男的。”
涂卓猛然醒悟起来,“那好,你就写你休了他。”
“少将军,我们是正经拜堂成亲的,您不能这样做。”
“那我跟你拜堂成亲之后再休他吧。”
云韵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孤身一人走到旁边箱子坐下来,手里拿着的宣纸被撕成了好多半。
涂卓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赶紧道歉道,“我刚才失言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想离开这里。”
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忧伤,涂卓虽然想给自己的心上人他想要的,可这件事他却不能答应,云韵一旦离开了,就不可能会有回来的可能性了。“除了这件事,别的事都可以。”
最终云韵还是跟着部队北上去了青州,每离开汴州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离程慕远了一份,涂卓骑在马上看着云韵心情很低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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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汴州的计划已经安排好,程慕亲自按照风岚笑的指示去了城郊的一处庄子上,枯井往里走的确有一条密道,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尽头。尽头处墙上有几个特殊的图案,用布擦干净之后周围是一个花瓣,中间一个老虎脸,像是一个图腾。
“这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南荣泽钰看到图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