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个月为期,若是查不出来,无法证明,那你就将所有的都交出来的。”
“好,一言为定。”言玦修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因着天山老人的寿宴要摆三日才撤,此时的事情算是一大闹剧,一直沉默的天山老人终于开口了。
“嗯……今日的大戏不错啊。”天山老人一句话就将事情归纳为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天山老人这是在庇护谁,他顺了顺胡子,“今日诸位给老朽面子前来参加寿宴,那便好吃好喝的,别一天到晚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不允许那些。”
“我管你们父慈子孝也好,兄友弟恭也罢,在我这儿,装都给我装出一个样子来。”天山老人笑着,声音却低沉了许多。
似乎是无意间,他以内力威压众人,武功不济的已经跪在了地上,武功一般的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在同辈之中,最显著的便是言玦修,他虽然额际有薄汗,但是却坐的笔直,面上表情不见。
一旁的言安谦则不济了许多,他靠着言风海灌输内力,这才没有跪下,但却已经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言风海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看了言玦修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既然你不愿安分的做个废物,那么就去死吧!
言玦修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份杀意,心里却是一阵冰冷,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这般仇视他。
片刻后,天山老人撤去内力,笑着说:“后面准备了戏班子,各位去看看吧。”
“老朽老了,要去歇着了。“
说着,他起身双手背负身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正厅。
今日一事,言玦修从天之骄子变成了怀疑对象,他所受到的对待自然有所变化,但他并不在意。
他推着轮椅准备走,贺苘扑了上来,“言叔……”
“走吧,你离忧哥哥希望我照顾你。”言玦修淡淡的低声说道。
贺苘听在耳中,面上浮现了愧色,回到他们休息的屋内,贺苘站着,言玦修沉默着。
半晌,言玦修轻声问道:“他可有对你不起?”
“离忧哥哥待我如同亲弟。”贺苘低下头慢慢的说道。
言玦修转动轮椅面对他,“那今日所为,又是为何?”
“言叔,我有事情不能说,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愿意伤害离忧哥哥。”贺苘皱着眉,似乎很纠结,他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说。
言玦修笑了,他的笑带着一抹讽刺,一抹冰冷,“你不愿意?你可知道,你今日所为,不仅是伤害了离忧,也伤害了我,今日你可曾看到,多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不想添柴加火的人,竟然是你。”
贺苘抬眸对上了言玦修的视线,突然跪倒在地哭泣着,方才若不是言玦修帮忙,只怕贺苘早就受了内伤。
而此刻,言玦修体内气血翻腾,他对于贺苘这个行为心中是很恼怒的。
虽然他和苏时了预料到了会有变故,但是真的见识到了的时候,他还是会难受,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真心想要教导的,更多的,他还是心疼苏时了。
他这些年,许多人都不信,偏偏全心全意对待了贺苘,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般的,怎么不心寒。
“不要哭了,你的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是不说,那便算了,我不强求。”言玦修冷声说道。
贺苘愣住了,哭声也立刻制止了,他深吸了口气走到了言玦修的身边,半晌后弯腰凑到了他耳朵边,低声将事情一一说了。
言玦修闻言,眼睛慢慢的睁大了,原来主意在这儿,那么是第二日还是第三日?
他正迟疑着,一枚飞镖带着两个小瓷瓶从外射入屋中,言玦修伸手飞快的握住了飞镖,将飞镖上的东西解下,仔细查看。
两个小瓷瓶,一个是解毒丸,一个是大还丹,补气益血的好东西,对于贺苘和他来说正是需要。
“离忧已走,现在外头的是竹子还是冷冥?”言玦修握着瓷瓶的手有些泛白,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问道。
豆腐站到窗口,瞟见了属于竹子的令牌,转身回答道:“主子,是竹子在外。”
“嗯。”言玦修点头,倒了药丸出来给了贺苘一颗,自己服下一颗后,道:“你不该为报仇,丧失了自己的一切。”
贺苘闻言,猛地抬眸,一副被震动了模样,他深吸了口气,低头不语。
“贺公子,我家老爷请贺公子前去。“
外头,天山庄的奴仆前来请贺苘,贺苘看了言玦修一眼,应答了一声跟着他去了。
到了天山老人的住所,天山老人神采奕奕的站在一棵大树下,他双手背负身后,听到脚步声后转身,“那个叫苏时了,也叫方离忧的人,真的是凶手么?”
“天山前辈,离忧哥哥是好人,他不是凶手。”贺苘站在老人面前,抬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天山老人闻言笑了,“好人?!你可知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他待我好,就是好人。”贺苘抿着嘴倔强的说道。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说:“你若想拜师,可拜他为师。”
第六十一章 全体中毒
天山老人给众人安排的住处格外的巧妙,凡是不和的有任何可能会打起来的,都住的比较远,比邻而居的都是关系好的,故此言风海和言安谦所居之处周围都是依附云暮山庄的人。
而更是因为这些人,言风海吩咐人静悄悄的前去布置一番,也是无人会发觉有所不妥的。
屋内,言安谦坐立不安,他咬着手指甲原地转圈,或者是刚倒了的茶就给泼了。
言风海闭目运气调息,一周天下来便觉得好了许多,他睁眼之际,便看到言安谦那狼狈样子,皱了皱眉,呵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伯父!这少庄主的位子为言玦修留着,那我何时才有继承这个位子的那一天?”言安谦见他睁眼了,立刻扑到了床边跪下,皱着眉急切的说。
他自幼便做梦有那么一日,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似乎硬生生的这希望便没了。
言风海皱眉,又是一声呵斥,“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当得起少庄主一位?就算言玦修不再是了,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交给你。”
“伯父!”言安谦似乎有些不能接受,“伯父,我自小受你熏陶,你也说过我进步明显啊。”
“可你自己看看,你和言玦修做对比,孰高孰低?!他在大厅之中被人如此说还能不慌不乱的为自己谋划,你呢,就因为一个根本不确定的变数就这般不像样子!”言风海的语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言安谦闻言,垂眸,咬着牙,双手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他呼吸加重,好半晌才道:“伯父,自我出生便有言玦修在我头顶压着,所有的人都拿我和他比!可是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好比的?!”
“所有人都说,我这不如他,那不如他!我自小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害怕,我害怕啊!”言安谦双手哆嗦着说道。
言风海皱着眉看他,半晌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别怕,你有你的好,伯父都看在眼里,知道么?”
“嗯。”
“好了,伯父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为你安排一切。”
言风海说着,声音都放柔了,可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言玦修好歹是他的亲子,为何儿子不亲却亲言安谦?
言风海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别怕,那这里的人很快就能见识到你的好来,言玦修,我不会给他机会让他为自己证明的。”
言风海阴森森的笑了,有这句话了,言安谦也放松了下来,他趴在言风海的膝盖上,嗯了一声,“我相信伯父。”
二人在屋中似有谋划,然而屋外自有他的亲信守护,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偷听了来。
第二日,热闹非凡,众人喝的醉醺醺的,还要再来一杯。
第三日,最后一日的酒席比之前两天更热闹,天山老人坐在首位,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们敬过来的酒。
主桌上坐了几个他所看重之人陪坐,而言玦修赫然在这其中,他坐在那个位置,感受着后头众人的眼神如刀。
他却坦然自得,慢慢悠悠的吃着。
言玦修举起酒盏冲天山老人道:“前天给前辈添堵了,晚辈先饮为敬。”
言玦修说着,仰头喝了酒水,天山老人接了酒盏仰头喝下,笑道:“无妨,一场闹剧,权当看戏了。”
“那孩子眉清目明的,我瞧着该是个好孩子,可别因众人之语伤了情分。”天山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他人听了还以为他夸的是贺苘,但是言玦修知道,天山老人夸的是苏时了。
言玦修心里其实是有些吃惊的,为何天山老人待他似乎评价总要高上那么几分?这是何故?
然而他的问题,天山老人怎会给他解答,就在此时,外面的席间有人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这个事情吓了众人一跳,原本有些醉醺醺的也立刻不醉了,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会,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人的朋友。
但也很快,那反应过来的人,立刻也吐了鲜血倒在地上,这下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一个一个的人吐出鲜血到底。
地上一滩一滩的鲜血格外的醒目,天山老人站起身,神色之间没了之前的温和,眼神凌厉,呵斥道:“来人,给我守住各个门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寿宴上捣乱!”
随着他的话落下,天山庄的奴仆立刻应答了一声前去将各个门口守住。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外头几乎倒了一地的人,天山老人本想出去查看,但是一看地上,毫无下脚之地,只能转身。
屋内落座的人武功都不差,这些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似乎用力憋着,很快唇边一丝鲜血缓缓滑下。
这下,整个屋中屋外,只有天山老人和言玦修是毫无变化之人,贺苘那日受了天山老人的指点,自己在屋中休息,并未出现,他也不愿意出现。
言玦修坐在轮椅之上,豆腐神色不变,天山老人神色阴沉的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把脉。
“是中毒。“最后,天山老人落下了结论。
众人一惊,有人问道:“怎么,怎么会中毒的,是何人要害我们?!”
“谁没中毒谁就是凶手!”一个声音格外的突兀。
言玦修和天山老人对视一眼,这是说他两呢?
“放肆!老朽行走数十年,还未曾有人赶在老朽面前如此大言不惭!”天山老人一甩袖子怒道。
那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连连开口道:“是晚辈说话不经思考,但是晚辈说的,并非前辈,在场还有一个人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