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苏时了足尖轻点自树梢落下,他微微扬起下颚,笑道:“言玦修,本少前来讨要聘礼。”
话音落下的顷刻间,他便被言玦修抱在了怀中,那再一次失而复得的感觉叫言玦修拥抱住了怎么都不想撒开。
苏时了轻笑着无奈的拍了拍他的手,说:“你再勒下去,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言玦修听了立刻撒开了手,那模样好似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一样,苏时了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的轻笑。
“你去哪儿了?”言玦修双手捧了苏时了的脸颊问道。
苏时了打开了他的手,笑道:“本少自然是去找寻过往了,免得有人心情抑郁,整日拉长了脸,叫人看的心下烦闷。”
苏时了眉目之间带着微笑,言玦修盯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二人之间已经熟悉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两句话下来,言玦修也察觉到了苏时了似乎已经恢复了记忆,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说:“你,都想起来了?”
“嗯,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苏时了眸子一转,俏皮一笑说道。
这话语这语气,如同言玦修是独守空闺的少妇一般。
言玦修自然听出来了他的揶揄,但这人的重新归来,叫他欣喜的不去计较这些口舌之争。
“你站在这树下,是准备学吴刚么?可我不是嫦娥啊。”苏时了看了看大树以及圆圆的月亮,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的说。
言玦修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张嘴就不能不那么厉害么?”
“那不行,这段日子可把我憋的慌,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然要说个过瘾才好。”苏时了一脸我有理的样子。
言玦修看着他,沉默了半晌,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不会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苏时了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这几次吓到你了?”
言玦修但笑不语,苏时了眸子一转,用正常音调调侃道:“言庄主胆子极大,怎么在这件事上反而如女子一般?”
他哪里是真的调侃,只是希望言玦修能恢复正常罢了。
言玦修拉着他的双手,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双目对视的站着,“离忧,我这一生唯有失去你才是我的噩梦,你悄无声息的消失两次,我这辈子的噩梦是再也无法驱散了。”
这话说的可怜,却也满含深情,苏时了心中心疼着,伸手搂住了他,“啧,我这每日陪伴都无法驱散这两次的噩梦?那还真是叫我伤心呢?”
苏时了说着,慢慢的凑到了他的面前,轻点了一下他的唇,“那这样呢?”
“还不够。”言玦修笑。
苏时了也笑,这一下亲的重了一点,时间长了一点,“这样呢?”
言玦修吧嗒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还是差了一点。”
苏时了闻言轻笑,“得寸进尺,占我便宜。”
说着,他又亲了言玦修一下,同时手下做了个坏事儿。
言玦修眸色一沉,沉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罢,他拉着苏时了入了屋内,吹熄了屋内烛火,衣料摩擦,似有似乎的声音围绕在耳边,叫人听的脸红心跳。
这一次与在天荡山不同,天荡山上虽水乳交融却带着一股悲哀之色,而此刻,苏时了的彻底归来,二人之间的水乳交融,当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酣畅淋漓。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拒绝认亲
虽说折腾了一夜,但是二人皆心中无事,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直到太阳高高,窗户都无法阻挡耀眼的阳光之时,苏时了才动了动手指,思绪慢慢的回笼,他有些迷茫的扫视了一圈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还趴着,而背脊之上还感觉重重的。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努力的扭过头去一看,言玦修如同孩子一般睡着,微微张着嘴,手紧紧的搂着他。
苏时了看了半晌,眸中沾染了笑意,可看了看时辰他还是决定先起来再说。
然而他一动,原本还熟睡的言玦修也立刻动了,在他睁眼之时,手下已经用力将人揽到了怀中。
“离忧!”
随着他睁眼的一瞬间,一声急切的离忧脱口而出。
苏时了看着,笑弯了眸子,笑着笑着却又带上了点点心疼,这是多在意他啊,只是轻轻的一动弹他便如此大的反应。
“我在呢。”苏时了没有继续动,微笑着说道。
言玦修听到这话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人才顷刻间放松了下来。
苏时了一直在他身边坐着静静的看着,半晌才轻笑道:“我们回去吧。”
“好。”言玦修应答着,起身高声唤来了媚如和豆腐吩咐下去归程。
豆腐和媚如二人准备的极快,等他们用完早饭便可以启程归去,一日一夜的路程二人刻意放慢了速度,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赶路,大约三天左右才抵达了云暮山庄。
山庄内早就接到了消息,故此一切也都安排妥当,然而当二人抵达门口之时,依旧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看到来人,苏时了和言玦修对视一眼,随后言玦修道:“前辈,我还未曾与他细说。”
“不必,老夫亲自来说。”
来人正是天山老人,他一手抚着胡子,整个人精气神也大不如前,苏时了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上前道:“晚辈苏时了,见过前辈。”
“面对老夫,你该自称方铭洹,唤老夫一声外祖父。”天山老人盯着苏时了一脸严肃。
苏时了闻言愣住了,眼睛慢慢的睁大,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前辈还是莫要玩笑的好。”
“玩笑?老夫从不与人玩笑,你不愿认我?”天山老人上前了一步说道。
苏时了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什么来,但是在天山老人那眼神之下,他还是沉默了。
“先进庄内再细说吧。”言玦修说道。
苏时了冲天山老人行了礼,做了个姿势示意天山老人先行,天山老人转身入内,苏时了言玦修跟着,贺苘随后,之后才是豆腐等人。
入的庄内,言玦修立刻吩咐了他们不可靠近正厅。
正厅内,苏时了站在下位,天山老人端坐主位,长叹一声后道:“你的名字还是我取得。”
“这个,母亲说过。”苏时了点了点头,“母亲说是外祖父取得名字。”
天山老人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他双唇略微颤抖,“你母亲还提到过我?”
苏时了点头,“提到过,母亲说是她倔强不孝。”
闻言,天山老人又是一声叹息,他抚摸着胡子,低声道:“你母亲太过像我,两个太想象的人凑在一起,便是无休止的争吵,我觉得我对,你母亲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我是她父亲,我自然不愿意弱了下风,你母亲比我厉害,直接抛弃一切嫁了你父亲。”
对于过往的回忆,苏时了表现的非常的淡然,他似乎并不好奇这一切一样,只垂了眼睑淡淡的说:“双亲已逝,过往再叙无用。”
他如此淡然,天山老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之前就觉得苏时了碰到事情也不焦躁,现在可见他骨子里也有着属于他的冷漠。
天山老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道:“你倒是看得开。”
苏时了微微摇头,“并非看得开,只是事实,我还要活着,为双亲报仇。”
天山老人眸光一闪,“你想报仇。”
话音落下后略顿了顿,天山老人继续道:“你可知晓自你发现身世至今,在苏韦风手底下受了多少苦楚?”
“不管多少,方氏一族上下数百人,这仇非报不可!”苏时了说着,缓缓抬眸,眼神之中迸发出了一抹精光。
天山老人与之对视,半晌沉声道:“据我所知,苏韦风练就的武功,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我知晓,可他也有命门。”
“那你可知晓命门何处?”
“总会知晓的。”
“你准备耗着?”
“是!”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接的飞快,苏时了坚定,天山老人则有些不忍,他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女儿女婿都没了,只有一个外孙,之前他还可以不去多关心,但是知晓他死讯之时,他整个人老了不少,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是在意这个外孙的。
苏时了缓步上前,撩起衣衫下摆屈膝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方氏一族子孙不可沦落至此,为生存,为报仇,方铭洹自入炼狱之日起,已经没了,方铭洹的外祖父,苏时了着实不敢相认,但是敬一杯茶还是可以的。”
言玦修闻言,立刻吩咐了他们上了茶水,苏时了端了茶盏,双手递给了天山老人,“前辈,请用茶。”
“你当真如此倔强?有了老夫,你要报仇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
“方氏的名声不能毁。”苏时了低垂着眼睑斩钉截铁的说道。
天山老人长叹一声,伸手接了茶盏喝了一口后道:“也罢,也罢……”
苏时了依旧跪着,“若有朝一日苏时了报了家仇,前辈仍旧不弃的话,届时还请前辈莫要嫌弃多了个外孙。”
天山老人在他的眉眼之中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眸光微动,“好,我等着。”
说着,他一抬手,贺苘便上前了两步,“贺苘想见你许久,我便将他留下,日后再送回天山庄。”
交代完,天山老人这才起身离开,苏时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言玦修在他身侧站着,低声道:“为何不认?”
苏时了闻言眼睫轻颤,“不想认。”
第一百五十章 打起来了
苏时了一声不想认落下,贺苘满目不解,明明他面上的神情是带着不舍的,为什么却不愿意认呢。
贺苘不懂,但是言玦修却明白,苏时了若忍了天山老人,那么到时候,他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拆出来,届时方氏一族几辈子挣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言玦修长叹一声,“何必执着。”
“那是他一辈子最看重的东西,我已经不忠不孝,这最后一点算是我唯一的孝心吧。”
二人如同打哑谜一样说的含糊其辞,贺苘听的云里雾里的,二人在说什么?
但是苏时了和言玦修二人却是心里清楚明白,言玦修的意思便是不必在意这许多,方氏已经没人了,只要能报仇什么不可以?
而苏时了则也有自己的决定,纵然方氏无人,方氏一族的清誉他还是要好好的维持。
最终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苏时了率先笑了,“不许学我。”
“这叫夫妻相。”言玦修一本正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