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
——过去的一切在分崩离析,理智更是不复存在。
不过在乌斯曼浓情蜜意、缱绻难分的热情下,炎很快地沉沦进去,使劲握着乌斯曼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喝点水吧。”炎听到乌斯曼的声音,但不想睁开酸涩的眼。
很快,乌斯曼的嘴唇贴上来,喂他喝水。
冰凉的水熨帖着炎干哑的喉咙,他舒服地轻轻叹息,可是……
“……唔嗯!”喂水很快演变成为唇舌交缠的热吻。
炎不得不抬手一把抓住乌斯曼的银发,拉开他,并睁开赤色的眼道:“差不多收手吧。”
“收什么?”乌斯曼灿然一笑,春色无边。
炎不得不眯起眼,因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乌斯曼闪瞎了。乌斯曼好耀眼,整一张脸都是闪着灿烂光芒。诚然,那是透过窗棂的朝阳的光亮,但是那份灼灼华彩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他每一个毛孔里透着难以自抑的喜悦。
而相比乌斯曼的精神奕奕,炎就恨不得躲进被子里蜷缩着冬眠,睡他个天荒地老。
天晓得从昨日午后到今晨之间他有没有合过眼,脑袋里已是混混沌沌,无法思考,但是身体记得一清二楚,该算的账一笔没少。
比如他的腰好酸,那种酸和练武后的肌肉酸疼感相同又不同,是从身体里面泛酸出来,就是想要揉一下都按不到的感觉。
还有在大腿内侧一带直到臀下的肌肉会抽跳,就像操练过度后肌肉阵发痉挛似的,虽然不是疼也不频繁,但不时跳一下跳一下,怪惹人心烦的。
还有就是……炎不肖去想,但无法置之不理的某个地方,有点疼。
不,应该说早知道会这么疼,他一定会慎重考虑昨日向乌斯曼提出邀请,可是他昨晚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舒服”,炎觉得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点头的。
这一旦尝过甜头,就很难因为一时的疼痛就放弃了。
“哎……”炎闷声叹气,觉得自己变了,一夜长大不说,还色欲熏心。
“很难受?”乌斯曼放下水杯,直接上床连同被子一起搂着炎的腰。
“难受倒不至于,只是很缺觉。”炎侧躺着,肩头不客气地靠在乌斯曼的臂膀上。
“那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乌斯曼含笑道。
“你……”你不用忙政务吗?炎想要说这个,但是眼皮子真得很沉,沉到他几乎一瞬坠入梦中。
……有人。
炎闭着眼,常年习武练就的警觉之心让他察觉到有一个人站立在床边。
起初,他以为是乌斯曼。
可是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就像细细审视着什么似的。
炎在那道目光下动弹不得。
忽然他的手伸了下来,炎的眉头皱起,在那指尖碰到自己额头的瞬间惊醒过来!
“好冷。”
额头上似乎还留着被冰亲吻似的感觉。
可是……炎一身的冷汗,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沿。再回头一看,乌斯曼正睡在枕上,面朝着他。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从乌斯曼的身边一直“游”到床沿,再扭一下身子就得掉下去了。
炎挠挠头,怕吵醒乌斯曼似的慢慢挪回床中,正要睡下,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门外的霜牙。
霜牙坐在那儿,一脸憨态地望着他。
炎对它笑了笑,霜牙便走进来躺在床边上。
“怎么会梦到刺客?”炎轻轻叹气,或许是身体不适的关系,再朝睡的正熟的乌斯曼看了一眼。
“罢了。”炎把乌斯曼搂进自己怀里,继续睡了。这一觉无梦无灾,甚是美好。
大约是抱着乌斯曼睡觉还挺舒服的,炎同意了乌斯曼提出的“以后想住在一起”的请求,然后他认真寻思起大婚典礼来。
这西凉人结婚很简单,去祭司塔问个吉日,然后再由祭司主持一下便可。
可西凉王的婚礼就极其复杂,据说事关国家运势所以不得马虎。这光测算吉日吉时都得等那什么星和什么星碰上了才行。错过一日就有的等了,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年。
炎这才发现为什么乌斯曼着急于操办大婚典礼,眼下大婚的进度是落后不少,等到他们真正大婚、昭告天下、入洞房的那日,恐怕得有半年时间……
“好在洞房提前了……要不然还挺折磨人的。”炎看着祭司塔送来的厚厚一沓有关大婚流程的簿子,忍不住想道。
“要不要去一趟祭司塔催一催呢。”炎虽然久闻祭司塔大名但还未亲自去过。
“炎,你看这匹布怎么样?虽然也是湖蓝色但没有刚才那匹颜色那么淡,配上君上送你的祖母绿宝石刚好。”伊利亚在一堆部落族长送来的贺礼中给炎挑选做“嫁衣”的布料。
西凉人结婚也会穿红色,但不拘泥于大红,所以各部族送来不少五花八门、色泽鲜亮的上好布料,有的部族还把与布料搭配的珠宝、丝线、纽扣也一并送来了。
“看着是不错,不过我的肤色不像乌斯曼那么白,穿着湖蓝反而显得人暗沉。”炎打量着布料,“还是选深一些的颜色吧。”
炎好歹出身皇族,或许没学会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气,可对于衣着服饰一样有着考究的想法,尤其是审美,那是非常刁钻的眼光。
伊利亚看看手上的料子,再看看炎那张端正英俊却肤色略深的脸,不住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啊,君上来了。”
不等宫女通报,伊利亚先看到了满面喜笑的乌斯曼。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君上那是光芒四射啊,感染周围一圈的人都面带着微笑。
“忙完政务了?”可是炎每次看到他的笑就有一种很羞耻的感觉,忙把视线移开,低头看着大婚之仪的流程。
“嗯。尽早忙完,才能尽快回宫。”
“你这尽早也太早了点吧?”炎吐槽着,“这午时都还没到。”
“我想你了。”乌斯曼眯眼笑着,“一起用午膳吧。”
炎的脸有些热,轻轻点头道:“嗯。”
雅尔塔和伊利亚伺候乌斯曼和炎用膳,乌斯曼一直在给炎夹菜,都不劳他人动手,炎的胃口也不错,吃了不少美食。
饭毕,乌斯曼又笑眯眯地让雅尔塔送上一只锦盒。
“这是什么?”炎问。
“是情书。”乌斯曼道。
“啊?”炎接过盒子,极不好意思地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腻歪,我可受不了……”
“这不是给你的情书。”
“什么?”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是给我的?”
“嗯。”乌斯曼点点头,“这是别人……”
“你是想找死吗?拿着别人给你的情书来给我看?!”炎的太阳穴跳出青筋,握着锦盒就想爆揍乌斯曼的脑袋。
“炎、炎炎!冤枉啊!”乌斯曼连忙抱住炎的腰,“这是你要的呀!”
“什么我要的?”炎愣了愣,然后把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簇新的卷轴。
“这是你上回要的古卷轴内容,我都翻译好了。旧卷轴我没拿来,再翻它就得散架了,这是我命人重新装裱的,你看看。”乌斯曼讨好地笑着,“这里面写的其实是情书。”
第94章 日上三竿
“夕阳落山, 乌鸦归巢, 日复一日, 对你,我思慕不止。”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这样坏的天气,却因为有你, 便成为极好的一夜。”
“当他说:翼, 过来我这里时, 我的心快要崩坏了。”
“他教会我写‘翼’,我教会他如何爱我, 真是羞煞人也。”
“我大约疯了,他从战场归来,满身是血的样子都觉得美。”
“把信交给他吧,没什么不可以的。”
……
“翼……”炎停顿了一下, 抬头看乌斯曼道,“这是那墓主的名字吗?”
“八成是。”乌斯曼微笑道,“这古卷轴上写的都是‘翼’对‘他’的爱慕之情,然后你看这
句‘交给他’, 可见他是把这封信当成情书来写的, 而且很可能这个‘翼’和‘他’都是男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墓主是男人呀。”乌斯曼眯眼一笑,煞是可爱。
“是呢……”炎为这些情话动容, 都忘记了,既然石棺内的尸骸是男人, 而信中提到的又都是‘他’,那他们自然都是男的了。
“这个翼不知道什么原因,”炎想了想,推测道,“没能把这封情书送到‘他’的手里,然后他决定把情书一同带进石棺,日日夜夜望着它、想着‘他’,可真是痴情啊。”
“可不是。”乌斯曼同样感叹着,“我自以为对你一往情深,足以感天动地,却不知在那千年之
前,西凉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痴情种,炎炎……”
“干什么?”炎依旧看着那翻译好的古卷轴,有些爱不释手了。因为这些文字看似普通,无非日常话语,天气,喝茶吃饭睡觉,可是字里行间都透着无限深情,让他很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叫“翼”的人是独自安葬的,那情书中的“他”又在何处?
“炎炎,我也给你写情书吧,写上十万字的那种……。”乌斯曼凑近看着炎,两手搭上他的腰,
再顺势搂紧脊背,还把下巴搁在炎的肩头。
“我才不稀罕你写的情书,还十万字,谁有那闲功夫看。”炎耳朵红了,假装嫌弃道。
“你要是不稀罕,方才我说给你情书时,你就不会一脸的期待。”乌斯曼偷笑着,“而且当你知道这不是给你的情书后,你是那么生气,真的好可爱。”
“乌斯曼,你是在耍我?!”炎后知后觉,伸手拧了一把乌斯曼的胳膊。
乌斯曼没松开手,反而把炎抱得更紧,撒娇道:“怎么会呢,我疼你都来不及。”
“你给我撒开!别大白天的就……”
“大白天的怎么了?”乌斯曼耳鬓厮磨着炎,“大白天才瞧得清楚。这样吧,炎炎,我先用嘴在你身上留点情话……”
乌斯曼说着,就低头啃进炎的衣项间,吮着他脖子里的肌肤。
“你、你……属狗的啊?!唔!”又湿又热又麻又痒,炎不得不缩起脖子,推着乌斯曼的脑袋,“你给我住手!现在还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