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看来,萧桓先生是有意再次和厉先生争夺这次的金球奖了?”
然而为什么……看着前面的光火一点点熄灭,他居然会留下眼泪呢?是的,萧默珩哭了。在这偌大的广场之上,在那个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在这片寂寞和失落的最中心,他静静的哭了。
2016年2月4日,晚上十点。
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是今天的烟火开始了吧。
轰鸣声不断响起,身边的人潮也开始不停的往这边涌动推挤。
明明2012年已经过去了1135天,可是萧默珩却觉得……那个传闻中真正的世界末日才刚刚开始。
“喂喂喂!快看。”
萧默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懒懒的敷衍了一声:“嗯。”
见那人还是没有动静,西垣不禁着急的推着他的肩膀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我让你快看上面!快快快……”
萧默珩调整了下呼吸,抬头之际他愣得睁大了双眼。再也听不到周围的惊呼和喧闹,再也看不到旁边愕然或欣羡的眼神,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仰头认真的凝视着。
“萧默珩。”
“默珩。”
“二师兄。”
这片熟悉的天空上,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他哭了,再也不能压抑,他只是大声的哭泣抽噎着,就像一个迷路多时后刚刚回家的孩子。
没有玫瑰,没有誓言,更没有那些多余的礼物。
那人要说的,仅仅只是自己的名字。
萧默珩。
二师兄。
这样的每一个词语后面,都跟着一张表情各异的脸。开怀大笑的子房,计谋得逞的子房,佯装生气的子房,暗自神伤的子房,幽幽落泪的子房,还有,温柔和煦的子房……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所要表达的,仅仅是一个被自己完全占满的世界。
只想把这所有的烟火都送给你。
青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原来你这么大了还会哭鼻子呢?”
这个人?张良他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张良俏皮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说:“这就是我说发布会啊。”
萧默珩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过来的张了张嘴:“是在这里?”
“既然你不肯去,那我就只好定在这里咯。”
从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想的吗?
萧默珩红着脸问:“为什么要这样?”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还不等他开口,周围的聚光灯就齐齐的将他们照亮在人群的中央。
“是张良!你们看在那里,真的是他!”
“怎么可能?让人不敢相信,我们快过去!”
“他……被良殿牵着的那个人是谁?居然是个男的?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张良喜欢的是男人?”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他出于本能的想要退却,而萧默珩的手却被张良紧紧挽住了。
“没关系,不要害怕。”
“可是我……”
西垣见状立马按下手中的电话,说:“好了,大家准备。”
不远处越姒姜一个响指,那些涌上来的人群立马被人给拦住了。
原来在萧默珩身边,早就围上了一堆卧岫影视公司的安保人员。
不再有任何隐瞒,不再做诸多躲闪,在千万人的注视之下,张良吻上了他的双唇。
尖叫和惊叹声连连响起,然而这两人似乎都已经听不到。
他们忘我的环抱在一起,像往常一样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双肩,锁骨……这样的吻简单又温柔,为的,仅仅是向全世界宣告,被他们视之唯一的爱情。
“准备好了吗?我最爱的王子。”
看那人伸出手,萧默珩不解的抬头:“子房?”
“来做我电影的主角啊!”他笑着握紧了那人的手,脸上却还是一副不变的孩子气:“不管是现实还是虚幻,你都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主角。”
萧默珩点点头,脸上慢慢晕开的笑意就犹如初晴的雪霁。
他随即握住了张良的右手,紧紧扣住了那人的五指说:“嗯,我知道了。”
从此以后,王子和王子,终于也能过上同样幸福而长久的生活。
番外二 To Be Or Not·01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女子正毫无思绪的望着角落里的橡木座钟,‘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停在了两点,这样单调的钟摆声还在循环往复。
桌上的烟灰缸中满满的都是女子还没吸完便被按下的烟头,她好像整个人都被镜框后的暗金色钟摆所吸引,眼神涣散,没有焦点。
女子手里仍然紧紧握着的暗灰色手机还是毫无动静。
快一个小时了,都已经一个小时了!
突然,手机响起。
“喂!到底出了什么事?喂……”
她很焦躁,指间夹着的女士香烟积了一截长长的烟灰,那灰烬因女子身体突来的颤动而分裂开来,最后跌在红色的云香木地板上,铺成了不规则的一片。
“你们究竟在哪里?你快说话啊!”
这电话像是对方无意间拨通的,那头只是杂音一片,听水流声好像是在浴室。
因为电流传送的扭曲,那头传来的呼吸声很混乱,但呼吸声却越来越近的,近得好像就是贴着她的耳膜,似乎就在她的身边。女子的瞳孔渐渐放大,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禁紧张的站起了身。
“是你!是你对吗?你做什么了?”
她在害怕,完全没有夹紧手中的烟蒂。
……
电话挂断了,接下来只有‘嘟嘟’的忙音,就像这钟摆一样,只有盲音。
女子跌坐回椅子上,手指颤抖着紧紧抓住了档案袋上一份十四年前的旧报纸,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一行醒目的加粗黑体标题上,忽然就拿起手边的剪刀把那一行字一刀一刀的划了个粉碎。在最后完全被毁殆尽的字迹中,只有那两个字还能依稀能辨认。
‘虐杀’。
……
洗漱室很脏,原本蓝白的光洁墙面已经变暗沉的黄色,地板上铺的附有防滑纹的方形瓷砖上满是沾的黑色污垢,用刷子刷上去时也是黏黏的,那些被钢丝碾碎顺着刷子拉出来的条状物泛着一股腐肉的臭味。
盥洗盆下排着几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和两根腐朽的小木棍,旁边的绿色塑料管排满了脏污,这地方起来有点像二战时期的实验室。其实这个七十年代的老房子总体来说很好,除了这个现在令人反胃的卫生间。
“洛铭真是会找时候,把我们留在这里找房子做清洁,自己倒在北京逍遥。”
张良半蹲在地上,说着无奈的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排便器,他的右手已经使不出力气,可他还是出于惯性的来回挥着手中的钢刷,终于刷出了一些这瓷器本来的白色。
“以前住这里的学长难道两年都不打扫的吗?”张良忍不住再次抱怨起来,抬头看着身前正踮起脚擦着墙面的萧默珩。
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很专心的盯着砖面上泛黄的污渍。萧默珩袖子被齐整的卷起了一大半,他映在灯光下的皮肤上也因为寒意而微微泛起了毛孔。这里的窗户很高,萧默珩都够不到。他用钢丝简单穿上一块蓝色的柏布当作窗帘,再用两个木夹子把这窗帘固定在两端,可就算这样,外人还是能从外面看到浴室里挂着蓝色浴球。
“现在也很晚了,等会儿弄完你洗完澡就早点休息吧。”
张良静静地听萧默珩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红灯的热水器,耳边是正在烧水的‘嗡嗡’声。而他身后是一根漆皮早已被腐蚀的铁制排水管,这东西如同一条被感染的巨大疤痕爬在这个温黄的老式洗手间里,上面的沉红色锈迹就像从伤口中流出的脓水。
张良一个激灵,等所有一切都清理完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张良站起来的时候腰很酸,是全身都又酸又痛的。
“怎么感觉比那一晚还累啊!明天我们又会爬不起来了吧。”
感觉到语句中明显的挑逗,萧默珩看了他一眼,他有点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清洁布,继续等着张良的下文。
“没关系,我们明天上午都没课。”
“师兄,所以呢?”
“这个水温刚刚才好,你要是让我先洗的话,自己可是要再等到两点多了。”张良说着指了指头上有些年头的热水器,他算了下,这东西把水烧热可是用了两个多小时呢。
“等不了又怎么办?”
“师兄,我们可以一起洗啊。”
萧默珩无奈的笑了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起,对张良,自己好像永远只能妥协。
到底已经有几年了呢?这样的关系。说起来萧默珩和张良是一起长大的,张良是萧默珩父亲收养的孩子,从小也只跟萧默珩亲近,其实高中时期他们就变得不一样了。明明是哥哥,但张良就是喜欢叫萧默珩师兄,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小时候的张良性格古怪,有时几天也不说一句话,萧默珩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让他变成如今这样呢。
感觉到舌尖传来的刺痛,萧默珩也回应着探向那人滑凉的舌根,那人是在怪自己跑神了吧。或许是因为水蒸气,萧默珩居然有点晕眩。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化学物质混着柠檬香似乎有着催情作用。萧默珩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买这么牌子的清洁液了。
看着张良嘴角边的一缕唾线,萧默珩觉得,他今晚真是很激动。
“师兄……”张良的声音有点闷,憋了好久才说:“你这时候怎么还能去想别的?”
看来这人真是生气了,于是萧默珩自觉的闭上眼睛,任张良凉润的舌尖在喉结处游走。
萧默珩喉间的那处软骨因为紧张不安分的律动起来,这引起了张良的兴致,张良混着水流就实实的咬了上去,等张良终于松了口,那处肌肤上已经泛起了一块紫红。
“子房,以后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被人知道不好吗?”张良挑衅的说着,他用指甲往下轻勾着那人的脐线,另一只手正熟稔的逗着他湿漉漉的耳垂,这举动惹得萧默珩顿时全身麻酥酥的,他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张良,只能有点赌气的移开了目光。
“你先别……”
“我的默珩师兄,原来你……是喜欢这样?”
下体突来的一阵疼痛,萧默珩不禁用力环住了张良的肩,正把头埋在他肩窝里靠。因为是在冲澡的关系,不是那么疼,他忍着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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