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又绿了
还有那些老臣的背后之人!
第十三章 擅吹箫?
“湘儿,你只看到我大楚朝中龌蹉,尔虞我诈,你可曾想过,适逢战乱,其他五国和我大楚一样,也是半斤八两呢?”
白云夫人知秦湘鸿鹄之志,苦于无人指点,便压低着声音点拨道。
“且不说赵国,征战数月,国内空虚,军心动摇,还不若我大楚。再说赵国之邻国……秦国,秦王老矣,六子争王,内耗极大。而韩国国力羸弱,魏国新主年幼稚嫩,齐国离我大楚甚远,就是要攻打我楚国,还需要时日。”白云夫人将六国现状一一分析。
“此次楚赵之战,对你父亲意义甚大,他接手定南军已有数年,虽有军权,却一直被朝中老臣排挤,故而只能是上将军。只有这实打实的军功能堵住这一班老臣的嘴。云姨知湘儿有本事,但这么多眼睛盯着,你只能忍耐!”
白云夫人下巴轻点门口,秦湘会意,“云姨,我明白。可父亲怕是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想连累师公的。”白云夫人摇了摇头,“虽是父亲麾下,可早在秦师兄接手定南军,这便一道儿交由你父亲打理了。”
“我想他早有周全计划,湘儿,你要做的便是守好这将军府,等秦师兄得胜归来,对你父亲要有信心,好么。”白云夫人怜爱的拍了拍了秦湘的脑袋,没娘的孩子总是格外早慧。
秦湘送走了白云夫人,心中还是疑窦的紧,为何父亲的计划,广叔毫不知情?可师公让云姨来,必然对前线局势有较大把握。秦湘不敢给父亲写信,怕被人截了,想了想还是交代秦广收拾袁尚的画册去富贵坊走一趟。
秦湘不安的在府中花园闲逛,清儿远远的守着,不知道今日世子夫人说了什么,但自家小姐身上的担子感觉卸了不少。
“嗳,你站住!”清儿见袁尚寻来,立马拦住。
“前面是内院了,袁公子,请止步!”清儿不待见他,口气也冲了些。“清儿姑娘,袁某有要事找大小姐,烦请姑娘通传一声。”
“前院之事广叔自会安排,袁公子有事可找广叔。请便。”清儿毫不客气的赶人。袁尚碰了一鼻子的灰,昨日一块小石头砸了进来,告知明早古五爷就要启程,他总要出去见一面。
可秦广让人日夜监视他,若要出门,还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摆脱了监视才好,“清儿姑娘……”袁尚还想求告,可清儿一副厌烦的表情,让他受挫无比,好歹自己也是玉树临风的佳公子,从来没受过这待遇。
袁尚在小门盘旋了好阵子,均没有找到机会,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茶饭不思,更别说画那春宫图了。秦广出门办事,一直未归,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经此一事,袁尚也算是想明白了,他想在平南城立足,还得先得到这位平南第一女公子的信任,最好能互惠互利,否则确实是举步艰难,其他暂且不说,她可以困着他,让他天天作画。
华灯初上,秦广仍未回府,秦湘隐隐地有些不安,担心有了变数,不免烦躁了起来。此刻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箫声,呜呜咽咽,好不扰人。
秦湘寻着箫声找去,不知觉便走到了外院,“芙蓉姑娘说你擅吹箫?”她夸张的拍了拍耳朵,似乎要将被荼毒的杂音拍出:“富贵坊为了挣钱,也太不择手段了!”
“咳咳!大小姐!若不是袁某扰了您的清闲,您怎会亲自过来。”袁尚尴尬的放下手上的玉箫,塞入袖口中,“大小姐似有烦心事?”
秦湘戏弄的从下往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袁先生?您大费周章,吹如此摧残的乐曲,就为了引我出来谈谈心?”袁尚尴尬不已,这女公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我不久前从楚赵边境过来……”
第十四章 视楚人为肥羊
“那袁先生想交换什么?”秦湘自是知道袁尚有所求,许是病急乱投医,她未细想,便抛出了橄榄枝。
袁尚倒是有些羞涩,“大小姐,您多虑了,袁某不过是觉得现在有了时间,能否在平南转转,天渐凉,在下也该添置些衣物。”
“倒是府中疏忽,稍后我让清儿吩咐丫头为袁先生量几身,先生要是不喜,府中的成品铺在平南城也小有名气。袁先生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广叔,清儿开口。”秦湘明白他是其他企图,故而话里模棱两可,自等着他的后话。
“大小姐,楚赵之战何故也?”袁尚并未接话。
秦湘倒是意外,此人若是潜伏,不该如此高调谈论政事,之前面目倒更为合适。
“楚赵边境争执多年,纷争不断,边疆楚人多被赵人欺凌,是而此战为国土,为边疆百姓矣。”
“大小姐,这是楚国出兵之因,却不是赵国之故。”
“袁某从赵国边境来楚……绕过交战之地,这赵国百姓民风彪悍,性情霸道,皆以为楚国肥沃,物产丰富,嗯……皆以楚人为肥羊,国中盛传,待完胜楚国,人人有地,户户有粮。”袁尚斟酌再三,才觉得形容适当。
秦湘先是错愕,继而甚是恼火,岂有此理,赵人视我楚人为肥羊?那其他四国……
“咳……大小姐,此战僵持数月,赵国本就物资贫乏,长此以往内耗极大,百姓多半会疲不堪言,边疆百姓四处逃难。
而反观楚国,边城后有繁华的郦城支撑,袁某从郦城来,那里百姓对平南军信任非凡,军民一心,故而此战平南军多半是大获而胜的。”
“听袁先生一言,果真是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秦湘受教。”秦湘受教,心中大定,倾身行礼。
袁尚见秦湘如此,心中大喜,“愿为大小姐分忧。不若袁某为大小姐奏上一曲《彩莲》,大小姐总不会误会得道掌柜。”
“噗嗤……”秦湘笑出声来,“那可要好好品鉴,品鉴……袁先生,请!”
箫声呜咽,含蓄深沉,行云流水,若虚若幻,竟有着让秦湘稍稍入定,有些神似芙蓉演奏伏羲琴时一般的魂不附体。
余音袅袅,连刚到的秦广也愣住了,不得不暗自赞叹一句神奇。
秦湘吁出一口浊气,叹道:“袁先生,奇才也。”
“这曲《彩莲》原该是古琴曲吧,想不到袁先生改编成箫,竟然吹奏出飘逸之感,似能带走心中忧虑。”
“大小姐,好耳力。”袁尚一曲罢,发现不远处的秦广,告退道:“那袁某明日去府上成衣铺转转。”
“袁先生,亦可让小童如账房领十两银子,在平南城转转,如遇到什么趣事,不妨说与我听听。”秦湘也发现广叔回来了,这话便也是说给他听的。
“多谢大小姐,告退!”
“小姐,明日我让人跟着他。”秦广见袁尚走远,才轻声道,那位现在可是将军府的摇钱树。
“不必了,外面那些……自会替我们跟着的。”秦湘又补充道:“和小童交代一声,保他周全,今日开始这些册子往郦城送,价格再涨上一倍。”
秦广点头称喏,跟着秦湘走远才道:“今日宫里来人接芙蓉姑娘入宫,属下这才耽搁了。”
“哦?哪位公公来宣旳旨?”秦湘甚是意外,不过以芙蓉之姿,入宫亦是正常,不知陛下给的什么位份。
“是陛下身边的张公公,不过听说,安国公世子王子礼向陛下敬献上古伏羲琴,却无人能弹奏曲乐,安国公世子谏言唯有富贵坊的芙蓉姑娘曾当众弹奏,故而……才召芙蓉姑娘入宫。”
秦广沉吟片刻道:“不过,这消息是张公公见瞧属下,状似随口一说。”
“这便是故意说与我听的。”秦湘看了看皇宫方向,失了神。
“小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第十五章 厚望
“广叔,但说无妨。”秦湘回神,平静的看着秦广。
“大小姐,不仅是宫中那位,就是朝中众人自是早有觉悟,这一战,将军一旦得胜归来,您入主东宫就势在必行。而宫中那位也需要兵权支持。”秦广军中出身,说话直来直往惯了。
这便是朝中老臣想尽办法拖延军粮的主因,秦武不似其他武夫,他文武双全,兵权在握,还是世家出身,虽是庶子,可背后站着老王爷平南王李梓轩,即便王族也可平起平坐。
若是秦湘入主东宫,秦武便是国丈,朝里朝外被他一人把持!而那些老臣多是陛下年幼是,王太后提拔的世家。
“广叔,我总觉得不妥,父亲此次出征,竟未写家书。怕是猜到多少的家书也到不了我手中。”秦湘沉吟一番,若是父亲未写家书,也总会传个口信回来。
“大小姐不必多虑,将军自是相信小姐可处理妥当平南城的事务。”秦广认为得道公子已经去了郦城,富贵坊郦城分部本就在囤积米粮,衣物,以备不时之需,秦武这一战自然能胜。
“只怕这忧患……还不在边疆,王太后揽政多年,朝中众臣趋炎附势,就连平南王世子也敢下黑手,我担心父亲他被暗算……总要,亲自守着才能安心。”秦湘好容易被吹散的忧愁,因这一连串的话又拢了回来。
“小姐……万万不可!”秦广大惊,早知小姐聪慧,有男儿气魄,哪知她对政事也如此通透,只是这话太过大逆不道。
“嗯……奈何我不能走,我是他们制衡父亲的棋子。”秦湘慢慢跺回自己的闺房,看着睡着安然的清儿,甚是羡慕。
“谦和,这里!”古五爷收到信儿,今日袁尚带着小童出门,便让金子去支开小童。
袁尚从玉翠亭成衣铺出来就跟着墙上的暗号,一路寻来:“古爷,让您久等。”
“近日,被那册子……不说了,您多加保重!”袁尚全然不似之前怯懦模样,拍拍古南风的肩膀,拉近了两人距离后才道:“太子殿下心狠手辣,又视您为大敌,这一路少不得截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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