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又绿了
“谦和……”古南风呜咽一声,压着嗓子道:“父王病重,怕是时日无多。”
袁尚按住古南风微微抖动的肩膀,沉声道:“殿下,御风城中,臣已安排妥当,您只需安全到达御风城,自有人前来接应您。”
“陛下年迈,六子之中最是疼爱,器重于您,太子只是陛下为您安排的保护屏障。您切不可辜负陛下一番苦心。一切大局为重!”袁尚声音虽小,却语重心长,发自肺腑。
“可……谦和,万一他有诏书……”古南风顶着髯须,如此踌躇,倒是分外招人。
袁尚也是愣了一阵儿,才肯定道:“殿下,太子一定没有诏书。”袁尚附耳过去,微凉的气息喷在古南风的耳边,古南风不由一颤。
“诏书早已立好,正在陛下早就赐您的……臣画的牡丹图下。”
古南风一阵紧张,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刀鞘,额……他能告诉谦和,这牡丹图他一直随身携带么?
古南风拿出近几日在平南城的布置,请袁尚过目,袁尚扫过一遍,点头,拿起布置图,焚尽。
“楚赵两国边疆战事胶着不定,实则均是军政对立,名为互相制约,实则难有作为。您切记,军政统一乃大计也。”袁尚沉声教导道:“殿下之心,不能因为眼前的艰难困苦而动摇。切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古南风正色道:“南风,自不负先生与父王厚望!”
第十六章 暗波汹涌
富贵坊近日低调的很,听说掌柜得道公子致力于将流月公子的风月册子发扬光大,出了远门。主持珍宝拍卖芙蓉姑娘进了宫,这珍宝台的拍卖便停了下来。得意公子和得趣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理着富贵坊。
平南城的贵人们均觉得没有珍宝台少了些趣味,便都向万福戏园涌去。那里的戏台子精致奢华,戏子们腔调圆润,饱满,舞姿韵味,优美,那些男人只是看了场戏,便有些按捺不住。
秦湘终是得到了父亲的消息,消息是宫里的芙蓉姑娘先传出来的,边疆捷报,大退赵军!
楚王李域听闻,情不自禁的赞誉道:“秦将军,我大楚之福将也!”
本是喜讯,可如今朝中风平浪静的让人心慌,似有看不到的铺天大网,压的秦湘喘不过气来!
宫里的各种赏赐接踵而来,赏花请帖去雪片儿般涌向将军府,就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也稀罕的送了些价值不菲的银骨炭来。
秦湘不耐这些琐碎,均交由清儿打理回礼,只是宫中的谢恩,总是躲不过的。如此隔日,秦湘不得不递了铭牌,硬着头皮进宫拜谢王太后。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秦湘再多的棱角,此时此刻,在这位目光如炬,垂帘听政长达十年的王太后面前,也只有垂眉敛目。深怕显露了一丁点儿的情绪。
“湘儿……许久没进宫看我这老太太了,可是觉得我这老太太老了,甚是无趣了?”王太后似乎在感慨,心不在焉的玩弄着一只巴掌大的白玉狸猫把件。
“臣女不敢,臣女以为王太后日理万机,不敢滋扰。臣女无状,臣女以为王太后圣颜得天独厚,风华正茂,无人能及。”秦湘恭敬跪下,恭谨,得体,又带着些孩童的固执。
“哈哈哈……”王太后爽朗的笑开了,“罗妈妈,你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欢喜。”
罗妈妈是王太后的贴己女官,也是她身边唯一说的话的老人儿,她笑的分外和煦,得体,利索的行了礼,打趣道:“太后明鉴,秦小姐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说实话。”
“罗妈妈,你也和过去一样滑头,快!扶湘儿起来!好好的,跪着作甚?”王太后被哄喜笑颜开,秦湘微微松了口气,谢恩后便垂眉不语。
“对了,罗妈妈,不是让你去请域儿,不,陛下一起用膳,陛下怎么没来?”王太后此番便是与楚王李域,先君臣后母子的表态。
“启禀太后,”罗妈妈跪下请罪道:“奴婢办事不利,请太后责罚?!”
“怎么,没得空过去,还是真的老糊涂忘了?”王太后也不生气,细细的把玩着狸猫。
“回太后,奴婢没见到陛下,张公公拦了奴婢,陛下下朝后,和安国公世子正在听曲子,稍后还要沐浴更衣,故而……”罗妈妈显得有些为难。
“胡闹!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王太后抓起白玉狸猫一拍,似是压住了自己的火气,瞥了一眼罗嬷嬷道:“行了,一把年纪的,起来吧,域儿这天天沉醉着纸醉金迷,不过是个清倌儿女客!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她若有似无的瞥了秦湘一眼,秦湘头埋得更低,太后将她和芙蓉一起比较,这其中意味值得好好琢磨。她不断降低存在感,担心一个不小心,太后怒火就烧了过来。
哪知沉默片刻后,王太后突然和颜悦色道:“湘儿,今年就及笄了吧?”
秦湘绷紧了身子,恭敬应道:“回禀太后,臣女今年及笄。”
“这男儿多是在情感上不大开窍,大婚后就好多了。”王太后细长的手指仔细的描绘那狸猫的耳朵道:“等你父亲得胜归来,这事就差不多提上日程了。”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震的秦湘浑身发麻,却不敢张嘴,王太后打量着她,也不做为难,两人都看似非常良善。
哦,不对,是三人,只见那罗妈妈起身后,笑眯眯的张罗着点心,“太后,今儿的菜可都是秦小姐小时侯最爱的,您啊,且将就将就。”
第十七章 本王悦之
秦湘领着清儿,不好松懈,快步走向宫门,张公公远远的追了过来,“秦小姐,请留步。”
秦湘微微一怵,还是躲不掉么?“张公公,有礼!”她带着清儿恭敬行礼,“敬请张公公吩咐。”
张公公哪敢受她全礼,让开身子迎接道:“秦小姐,折煞奴才了!”
“吩咐不敢,陛下让奴才给秦小姐带句话。”张公公红着脸,“秦小姐,附耳过来。”
“额……”秦湘错愕,僵着身子,不动,张公公无奈,只得上前一步,用只她一人听到的声音,模仿着李域的口吻道:“本王悦之。”
张公公传完话,急急后退,行礼道:“奴才冒犯了,秦小姐,慢走……”
秦湘真是心情复杂,浑浑噩噩的,不真切的很,如此……父亲就快得胜归来了?自己真的要嫁给李域?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小姐,累了一天,您早些歇歇吧!”清儿伺候秦湘躺下,秦湘却噩梦连连,睡的极不踏实,只觉得浑身乏力的很。
翌日大早
“清儿……”秦湘一直睡到辰时,却见清儿不在房中伺候,自顾自的张罗了起身。秦湘顺着园子向外院走去,今日安静的分外的古怪,连平日里打扫的丫头,花匠,小厮都不在?
“广叔……”秦湘步子有些急了,广叔有些武功,耳力非比寻常,若是自己呼喊,怎么可能不答,“广叔……清儿……”秦湘心知不妙,疾步向前厅寻去。
“二小姐,侯爷在议事厅等你!”两位丫鬟得体的行礼道,秦湘这才放心,“祖父来了?怎么不喊醒我!”秦湘跟着丫鬟到了前厅。
秦湘这才看见秦广被人压在地上,堵着嘴杖责,急急上前喝道:“住手!何人敢在我将军府如此放肆!”
秦湘一个长腿,劈向一个奴才,那奴才直接趴地不起,她飞身又一个侧腿踢飞另一彪行大汉,径自扶起秦广。将军府被钳制住的一干人等,也终于缓了口气。
“乃敢!”武宁候秦厮怒发冲冠,这孙女胆大妄为,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竟然踢了陛下的护卫军!仗着自己是主子,人家不便还手罢了!
秦湘狠狠抬头,“祖父,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就别想出了这将军府!”秦湘一甩束起的长发,今儿她怕麻烦,做的女公子打扮,此刻撂起狠话,很是潇洒!
袁尚微微失神,这女子……真是世间罕见,独一无二。
“交代?!你问本侯要交代?!你个孽畜!你使人哄抬粮价!妨碍粮官筹措军粮,罪证确凿!你还要我给你交代?!!”秦厮压着一口怒气道:“本侯今早已经上折子负荆请罪了!”
“你?!”秦湘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父亲得胜归来在即。他!竟然参了父亲一本!还好意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呸!虎毒还不食子!
“陛下令罢免秦武,押回平南!马将军今晨已经走马上任,赶往边疆!本侯来查封将军府。”秦厮看她那眦睚必报的模样,心中一寒,折中道:“来人,封住将军府,只准进不准出。”
“你,跟本侯回武宁侯府!”秦厮一个眼色,那来寻人的两个丫鬟上前,屈膝道:“小姐,别为难奴婢了。”两个丫鬟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
“秦厮,你要是敢动平南军旧部,平南军和你不死不休!我秦湘说到做到!”秦湘恨恨扭头,不免开始担心得道掌柜了。
“反了!你这是不要脑袋了么!赶紧滚!”秦厮怒急攻心,却也甚是着急,这丫头一向护短的很。
“侯爷,小姐用惯了奴婢,求侯爷让小姐带着奴婢!”清儿忽然跪下磕头求秦厮,“砰!砰!砰!”三个响头听的扎心。
秦厮一个恍惚,秦湘也不走了,怨毒眼神就射了过来,“去吧!去吧!”
“谢谢侯爷!”清儿利索窜了出去,秦广要开口,被秦湘一个眼神止住。
“侯爷,在下袁尚,是秦小姐的画师。”袁尚突然上前自荐,秦厮一口老血没憋出来,关卿卵事:“去!去!其他人看好了!一个苍蝇不准飞出去!”
秦厮大步离开,看也不愿看这一府的糟心,早想插手将军府,可不是这样的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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