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我给他生太子
田庆祥听干爹吩咐来给侯爷送醒酒汤,侯爷吃了汤问陛下在哪。
旁人窥探帝踪是要治罪的,侯爷可不一样,如实答了在养心殿。
今日十五,不在皇后宫里,侯爷若有所思。
养心殿内的灯笼罩子都换了红色,龙床上铺的是大红的龙凤锦被。
陛下为了早早离席,酒喝了不少,如今也有三分醉意。
在养心殿内坐着,等着人来。
侯爷回席,夫人叫过去说话,侯爷自然要敬酒,这酒加了点助兴的药,不多,不至于神志不清。
他要喝三杯,却叫夫人拦了。
“刚刚见你出去躲酒了,到母亲这反倒要多喝,没这道理,母亲便不疼你吗?”
“那怎么一样,敬母亲酒,那是儿子的心意,多少也是喝得的。”
夫人就笑了:“就你嘴甜。平日里同陛下亲近,怎么方才不见你敬陛下。”
“陛下喝得够多了,陛下待儿子好,儿子知晓,自然也心疼陛下。”
夫人似乎就明白为什么陛下那么喜欢侯爷了。
多日不见,还真有些想念,于是拜别了母亲就去养心殿。
侯爷穿的是红色的朝服,层层叠叠中衣束腰,外袍却热得解了,一进陛下寝室,就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盯上。
侯爷觉得今日这养心殿有些奇怪,对了,颜色,到处都是红,外头不显,进来了倒觉得这是洞房花烛。
想到这个词,侯爷心头一跳,觉得有些燥热,前两次虽没有彻底,却也是尽了兴的,那滋味,侯爷记在心里。
再往里走就看到陛下坐在龙床上。
陛下的床是就寝的,平日里不曾坐过,然而此时红烛暖帐间,坐着身着明黄里衣,长身玉立的男人。
陛下本就生的好看,侯爷这一眼过去,竟看得痴了。
陛下在等他。
这念头闪过,侯爷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本就吃了攙料的酒,不多,放平时是没什么,偏偏此时佳人在前,又喝酒壮了胆,加上本就有些想法,这三分的药力便成了九分。
“陛下——”
侯爷嗓音向来清亮,真到了不清亮的时候也不曾开过口,现下用微微沙哑,带着欲的声音唤一声陛下。
陛下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长生。”
这嗓音也是低哑的几不成声,可见是忍得很了,侯爷抖了抖。
侯爷斟了酒:“陛下,臣敬您一杯。”
陛下接了却不喝,盯着侯爷瞧,侯爷抿唇,伸手绕过了陛下的胳膊,陛下眸色渐深,一饮而尽。
侯爷脱了外袍,将微颤的手放在腰封上,低头问陛下:“陛下醉了吗?”
陛下闭了眼,喉结滚动道:“醉了,长生,朕醉了。”
“陛下,臣,也醉了。”
侯爷到底是怕,眼里含着泪,不是怕将要发生的事,他怕的是君臣不伦。
醉了就好,醉了,一切都不是有意的。
陛下喝了不少酒,望着心心念念的人,三分的酒力成了十分。
见他哭了,心疼的吻去脸上的泪,侯爷搂紧了陛下,要索吻,陛下顿了顿,他知道国公夫人下手心里有数,那药不会太厉害,侯爷若真没那心思,不会是这般情状。
衣衫件件退下,很快坦诚相见。
今夜没人伺候,陛下放开侯爷的唇,牵出银丝,很快就断了,拉了帷帐。
帐内也是有灯的,安全起见,挂的高,陛下覆在侯爷身上,背着光,侯爷瞧不清他的脸,像极了那个梦。
侯爷涨的难受,手便往下探去,先碰到的火热温度却不是自己的。
陛下哑声说:“长生,今日不用你动手。”
侯爷说好,我想看着你。
于是换了方位,侯爷就趴在陛下身上,头靠在陛下颈侧,任他施为。
陛下深谙兵法,要攻城掠阵,先派遣先锋探路,开了路,才是大军压境。
先锋走得急,侯爷不大舒服,便蹙眉咬着陛下的肩,陛下一手抚他后颈,果然很快放松下来。
先锋开了路就撤,很快兵临城下。
侯爷初次征战,哪里是陛下的对手,也不挣扎,躺平了任大军进城。
真进了城,侯爷又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了,求陛下退兵,陛下哄着他,抚慰他,却不肯撤兵。
大军终于完全进了城,侯爷分明难受的很偏偏又有些满足。
“陛下——”
“元崇,唤朕元崇。”
“元,元崇。”
这一声元崇便是战鼓,战鼓响起,陛下于是开始大张挞伐。
侯爷初时还能应战,渐渐的只顾求饶,陛下毫不怜惜,侯爷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陛下还在继续。
城内百姓夹道相迎,陛下才肯鸣金收兵。然而歇战只是暂时的,待侯爷休息片刻陛下就又开始攻下一城。
连下两城,侯爷疲于应战,直夸陛下英明神武,陛下才放过他。
鏖战过后,战场难免有些混乱,喊了人来收拾,侯爷征战幸苦,出了一身汗,陛下亲自带人去洗漱。
张太监带人收了龙凤锦被,却不敢叫人清洗,收了起来,换了寻常的被褥,换了屋里的灯罩,人多而不乱。
陛下抱着人从屏风后出来时,张太监还未退下,抬眼看到侯爷身上披着衣裳,被陛下面对面抱在怀里,腿盘在陛下腰间。
张太监赶紧收回视线,原来陛下撕了休战协定,趁侯爷休养生息,再次率军闯入,侯爷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陛下听着他喑哑的嗓子吐出元崇二字,自然要治他的大不敬之罪,于是进攻的愈发凶猛。
天将明,两支成人手臂粗的盘龙红烛始终未灭,也不知是这烛泪多,还是侯爷昨夜的眼泪多。
张太监进来了就没再出去,在角落低眉顺眼地躬身站着,眼见着陛下与侯爷颠鸾倒凤被翻红浪,只在心里默默感叹,陛下从前召人侍寝都是草草了事,如今倒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只是苦了侯爷。
陛下拿下最后一城,终于心满意足还剑归鞘,撤军了。
侯爷出了不少汗,张太监倒了水,陛下喂他喝了。
“传张院判来候着,长生醒了便让他瞧瞧。”
张院判今日不当值,但陛下既有需求,当不当值有什么要紧。
张院判连夜进宫,当真以为出了什么急事,张太监却又要他在耳房歇下。
“陛下信得过张院判,今日才叫了您来呢,院判且歇歇,陛下与侯爷刚歇。”
这话信息可就多了,张院判心里有数了,可真到了晌午,进了寝室看到了龙床上帷帐内伸出一只斑驳玉手时还是惊了片刻,惊的不是陛下与侯爷。
毕竟历来皇家宫闱内乱得很,姐妹共侍一夫的更是多了去了,这算的了什么,他只是惊讶于陛下就这么把人留在养心殿。
手上都是如此身上就更不用说了,陛下在这方面一贯克制,如今却……
诊了脉,没什么大碍,只是暗示陛下人有点虚,不可纵欲。
侯爷还未醒,陛下去了后宫给太后请安,遇上了皇后。陛下昨夜宿在养心殿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少有人知侯爷也在。
皇后知道。
“陛下昨儿个纳了新人,怎的也不知会臣妾一声,臣妾也好照应这位新妹妹。”
太后知道皇后说这话是想让她出个声,中秋节陛下不但不在皇后宫里还纳了新人在养心殿闹了一宿,确实有些荒唐。
帝后不和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
太后便开了口,陛下顺从应是。
离了太后宫里却连样子都不愿再做,径直往养心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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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意温存
侯爷一觉醒来陛下不在,张太监倒是在,殷勤得很,侯爷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张太监说陛下去后头了。
侯爷点头表示知道了。
侯爷生在公府,自小宫里长大,过得金尊玉贵,自幼沐浴都有人伺候着,此刻即便身上都是欢爱的痕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只是这衣服有些不对。
明黄的里衣,穿了等同谋反,他虽张扬却有分寸,皱眉要人换一件。
张太监劝道:“陛下吩咐的……”说着陛下便回来了。
陛下亲自给他换衣服,侯爷见着陛下了倒是安心不少,只是这衣服还是不肯穿。
陛下说这是朕当年穿过的旧衣,你只管穿着便是。
侯爷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旧衣。
陛下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刚承欢,身子敏感,旧衣软和。
侯爷脸红了依了他。
其实丝绸的里衣便是新的也很顺滑,况且陛下的旧衣也没穿多少次,差别不大。
侯爷明白了陛下就是想让他穿他的衣裳,外袍不行就内衫,如今的太大就穿少年时的。
“你怎么……”
“长生,朕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你穿着,让朕好受些。”
“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
陛下挑眉:“你还要让谁看你的里衣不成?”
“我身边总要人伺候,我那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母亲的人。”
“岳母那里,朕去说。”
侯爷睨他一眼:“娘娘当年都不大喊母亲,你倒喊上岳母了。”
“朕这声岳母是为谁喊的,长生不知道么?”
侯爷不说话了。
用了午膳,侯爷说要回去了,陛下说明日再回。
“那成什么样子了,留宿一晚还能说喝多了。”
没用,陛下不放人,侯爷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什么都不说了,陛下无奈:“怎么了这是,陪朕多呆一会那么难受?”
侯爷委屈:“我都陪了你一晚上了……我要回家,母亲该担心了。”
“朕派人去传话。”
侯爷还是不高兴,陛下也有点恼了,昨夜洞房花烛,今日原该小意温存才是。
耐着性子问到底怎么了。
侯爷看看他,小声说:“我不要进宫。”
“胡闹,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想着要娶妻不成?”
“怎么就许你三宫六院,还不许我有个老婆了?再说谁说要娶妻了,我只说不进宫,不进你后宫,也不妨碍我来找你呀。”
“有实无名那叫姘头。”
“姘头就姘头,那也比给人说我上赶着给姐夫做小老婆好。”
张太监给屋里伺候的打了个手势,悄悄退下了。
陛下想说孝贞皇后已经过世两年了,最后却只是板着脸,生硬道:“不可能。”
侯爷说:“陛下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陛下说:“你倒是也给朕留点面子。”
侯爷说:“这事你丢什么面子啊,你多厉害,一家子姐弟上赶着往你床上凑。”
陛下给他气个好歹,终于觉出不对了,这是在闹脾气。
于是先服了软:“闹什么呢?昨夜里快活的很,今日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你刚刚是不是去后宫了?”
原来问题在这。
“朕瞧着你还没醒,先去给太后请安了,不然去晚了母后该留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