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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药罐子

作者: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0-11-02 15:18:36 标签:豪门世家 因缘邂逅

  白老先生的目光将林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瞄了瞄身后小厮手里提的篮子,看是一切妥当才“嗯”了一声。
  “若是进不了前五,今后就别考了,趁早熄了心思,没得丢老夫的面子。”
  周妈妈等人听了脸色一变,然而林曦却依旧面色如常,还是笑眯眯地应了声,“是,定不辱没老师之名。”
  看样子颇为胸有成竹。
  睿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外,见林曦出来,立刻殷勤地打起帘子,马车里,里面一应用具皆有,还放着小暖炉,“今日路上挤,曹公公一早便吩咐小的等候公子,公子请。”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推辞的。
  王府的马车无人没有眼色地阻挡,一路都很通畅,行到中途一队人马似很紧急地疾驰而过,风尘仆仆,似是从城外而来。
  林曦面露疑惑,看衣着制式却是西北军。
  “这是先头传令官,看样子王爷回朝离京城没有几天了,说不得公子出了院门就能看到王爷。”
  林曦眯起眼睛,愉快地勾起唇角。
  院试不过是科举漫漫长路中的起始段,说起来实在不算什么,若能有一日如萧玉衡那般高中红榜,幸得金殿才会广为关注。
  来考试的普遍年纪不大,大多如林曦这般弱冠青年,神童毕竟少数,倒是见到几个白了头发的。
  与林曦相熟的还有几位白家学馆一同授学的学生,年纪都比林曦小,看见了也多是打声招呼。
  “把篮子给我吧,都回去。”
  此等仗势,早在后世林曦就已经体会多次,是以并不露怯,也觉寻常。
  林方将提篮和食盒交给林曦,眼巴巴地说:“夜里寒冷,少爷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不住,可千万不能逞强了,老爹嘱咐小的就在这附近住着,一定等少爷出来。”
  林曦一笑,颔首,便转身进了考场,由得搜身后,进了里面隔间。
  三日后院门大开,林公子施施然地挎着篮子走出考场大门,与同窗拱手话别。
  林家仆从立刻一哄而上,嘘寒问暖自是不绝。
  圆圆给林曦披上厚实的披风御寒,林曦一看却是赵靖宜送的那件雪貂皮子的。
  林方禀告:“少爷,王爷的兵马已经到了城外,正等着奉召入城,皇上宣旨,让文武百官城外迎接。”
  林曦惊讶,“这么快?”
  团团说:“可不是,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睿王爷这次又打了个胜仗,咱们大夏可是长脸。若不是少年您考试呢,奴婢们也要去凑个新鲜的。”
  林曦也不知道这心里突然变得什么滋味,总觉得心跳快了一些,就想飞去城外好好见见那人。
  走之前可是英俊挺拔分外养眼,不知三年未见是否还认得原来样貌。那张总是瘫着的脸,能否露个笑容给他?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萧玉祺下了马,拍着林曦的肩膀大笑,“表弟考得如何?”
  “尚可。”林曦扬起的脸上看着萧玉祺眉尾微挑。
  萧玉祺解释道:“今日睿王爷回朝,皇上命百官迎接,今日便只有我得空了,表弟可别觉得怠慢。”
  林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有二表哥能来迎接,我心中已是极高兴了。”
  “那便好,在里面待了三日可是不好受吧,赶紧上马车,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家中都已经备好,晚上给你庆功。”
  萧玉祺一说,林曦感觉身上便有些难受,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又向来精细爱净……只是他的目光望向城门,心中一哂,虽说迟早是要见的,却总是想着尽快。
  “这个不急,表哥不想见见王爷风姿,大军入城吗?”林曦眨眨眼睛。
  是个男人总是向往沙场走一遭,萧玉祺自是不例外,若不是家中男丁无人空闲,非得让他来接表弟,他早就订好了厢房占得绝佳视野了。
  如今林曦如此上道,萧玉祺犹豫了一息便高兴地答应了。
  “既然表弟有这闲情,表哥自是应当陪同。”


第97章 阁楼上的林公子
  城门外,旌旗猎猎,白马嘶鸣,军队延绵望不到尾。
  文武百官列丈,梁王蜀王当先,领圣旨迎接凯旋胜利之军。
  帅旗之下,身披帅袍,腰侧挎剑的睿亲王带领亲兵下了骏马,单膝跪地。
  梁王年长,手执圣旨,展开,宣读。
  满篇赞扬之词,赵靖宜亲王的爵位从三代后递减直接变成世袭罔替,又有众多将领论功行赏齐齐升职,边陲牺牲兵将的家眷抚恤安定,一派喜气洋洋。
  梁王扯着嗓子吼了半晌才读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靖宜伏地谢恩,起身后接过圣旨。
  蜀王眯着眼睛看梁王清了清嗓子,便笑着上前,正想捶赵靖宜一拳,却发现沙场归来的堂弟满身摄人的气势,戾气不减,只要将抬起手顺势抵到嘴边轻咳一声道:“三年不见,靖宜看起来真是越发威武了,睿亲王的威名即使是在京也响彻朝野,让哥哥我好生羡慕呀。”
  赵靖宜严肃的脸上,紧抿的唇微微扬起唇角,说:“蜀王兄的情意,弟弟一直记在心里。”
  蜀王闻言哈哈大笑,“你啊,咱们兄弟有什么可分生的,应该的。”
  赵靖宜未语,梁王看了蜀王和他一眼,眼神中不免露出一丝狐疑。
  蜀王略为得意,正想再说话,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童音,“父王!”
  赵靖宜锐利的眼睛立刻一亮,严肃的神情顿时柔和下来。
  父子三年未见,没有再打搅的道理,两王很自觉地让开了身。
  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跑了过来,赵靖宜矮身一捞便将赵元荣捞进怀里。
  “荣儿。”
  离开时儿子刚六岁,如今已是八岁,那奶香味褪去,已经有了少年的影子。
  赵元荣抱着唯一的儿子,一时感到眼眶发热。
  之前再怎么无理打闹,父亲回来才真正有了依靠,赵元荣依偎在宽阔的胸膛,坐在坚实的臂膀上,激动地搂紧赵靖宜的脖子,眼睛却是发亮。
  年十二的赵靖宇跟着站在众位皇亲国戚之中,安静地看着那位传闻中的英勇无畏的堂兄,直到赵靖宜的目光一下子对了过来。
  心跳蓦地增快了几分,强忍着慢慢而不显慌乱地移开,那眼神真是锐利,他即使想也坚持不了对视下去。
  再看站于两旁微笑地哥哥们,赵靖宇心中一嘲,一时闪过谁与争锋的念头。
  毕竟在百官的面前,让赵元荣亲来迎接已是皇帝开恩,若是再旁若无人地亲近便有失体统,横竖今后有的是时间,赵靖宇便将儿子放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免又是感慨,“荣儿长高了,也重了。”
  脸上有肉,面色红润,跑过来的样子也有劲,可见被照顾的很好。
  赵元荣立刻笑得如同春日阳光。
  梁王伸了脖子看向军队的方向,见一队兵马维护着一辆马车,便问:“那里可是静安郡主?”
  赵靖宜点头,“正是。”
  梁王和蜀王不约而同地走向马车,就见马车掀起了前帘,里面一位少女欠了欠身,说了些话。
  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天色已是不早,赵靖宜抱起儿子回了帅旗下。
  大黑马打了个响鼻,抬了抬蹄子,由着赵靖宜将赵元荣放在它的背上,接着赵靖宜翻身上马。等那边一说完,便扬起手,号角声齐齐响起,浑厚悠长。
  赵元荣激动地摸了摸黑马的鬃毛,接着整个队伍便开动了,缓缓地进了城门。
  主道两派,五城兵马早已出动,拦住两旁拥挤围观的百姓。
  出征时百姓虽充满了信心,可毕竟带着担忧,而凯旋,那洋溢的便是浓浓的喜悦和自豪,更加热情更加爱戴。
  欢呼,鲜花,手绢,荷包……真如同下雨一般。
  赵靖宜无论何时,即使有皇子陪伴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跃跃欲试往他身上扔东西的大有人在。
  可睿王爷无论何时都是面瘫着一张脸,神情冷得周围都不敢靠近,再者身上煞气浓重,生人勿近的模样,也却是让人不敢放肆,倒是便宜了身旁的副将。
  然而谁有知道目不斜视的睿王爷正一刻不停地用眼角余光观察这街道两旁的阁楼。
  “你表舅今日可会来?”
  终于坐在前头的赵元荣听到他酝酿了许久的话。
  赵元荣脸上瞬间灿烂了起来,不过他马上学着他父王冷下脸,作严肃状。
  “表舅院试要考秀才。”
  话音刚落赵元荣忽然感觉他父王的挺直的身体松了松,仿佛有些泄气。
  赵靖宇皱起了眉,脸上的神情更冷,那他在这里给谁看?简直浪费时间!
  双腿一夹马肚,却听到赵元荣又说:“不过今日是最后一日,此刻表舅应该出来了吧。”
  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忽然加紧,大黑马的步子蓦地慢了下来,赵元荣靠着的胸膛仿佛更加挺拔,严正以待。
  赵元荣感到不解,一抬头就看到赵靖宜紧抿着唇,目光正不动声色地往两旁看去,忽然醍醐灌顶,脸上的严肃是怎么也装不下去了。
  笑眯眯地说:“父王,表舅说他答应您了。”
  答应了什么,哪还需要你这小鬼说明,每月一回的信可不是白写的。
  但是赵靖宜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柔和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赵元荣的脑袋,忽然眼角一个余光,顿住了。
  日思夜想的林公子呀,正施施然地坐在一座酒楼的三楼厢房里,临窗喝茶来着,旁边更有一个萧二公子趴在窗前遮挡了大半个窗户。
  然而赵靖宜就是硬生生地忽视了那么大一个的萧二公子,从可怜的窗户一角瞄到了林公子,之后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年见不着面的……
  大黑马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心情,放慢了步子。
  “表弟,你快看,银甲长枪,各个精神饱满,这动作齐整的,步伐可真划一,莫不是训练有素,睿王爷怎能战胜胡奴和西夷,若我有幸能够走上一遭,就好了……”
  看着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萧玉祺,林曦眯起眼睛瞧着他占据了良好了视线,放下茶杯说:“表哥,再往前趴就该掉下去了。”
  “哎?”萧玉祺闻言讪笑地挠了挠头,往里挪了挪。
  视线更加开阔了些,林曦可光明正大地往下看。
  啧啧,似乎变黑了,也变瘦了,但脸上的轮廓更加明朗,眼窝深邃,眼睛明亮,很是精神。
  曾今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总觉那张面瘫的脸目中无人,行事霸道专横,让他见了就想躲着走。
  如今看对眼了,便是怎么看怎么心悦满意,严肃过分的脸便觉得认真负责,霸道的行事就成了刚绝果断。
  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是而已。
  打仗毕竟是刀口舔血的事,能囫囵的回来便是幸事。
  林曦内心无比喜悦,既然答应了,便也不必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见心有林曦的睿王爷一眼就看见了他,自是大大方方地望了回去,两人的视线一胶着在一起便分不开了。
  赵靖宜从未发现自己会如十七八的毛头小子般这样焦躁,仿佛这马背上长了跳蚤,怎么也坐不稳当,恨不得立刻下马飞奔上楼一解相思之苦。
  前路漫漫通往皇宫,兵士尚可尽早休整回家,想想他还得陛见禀报,进了宫少不得要拜见太后娘娘,这东拉西扯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再来个家宴……
  赵靖宜觉得半辈子所有的定力就放在这一天了,脊背挺得越发笔直。
  “是表舅哦,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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