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他挑眉看向那太监:“公公,你的圣旨来晚了。”
太监看他浑身是血,说出的话仿若闸刀,悬在他的头顶上。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阵茫然之后便是畅然。
这些天查尹钟及尹氏子弟的种种恶行,查的他们几番拍案,手都拍肿了。
知晓尹钟这个大恶人将不会造报应,这些年轻官员的人生观都被重塑了一遍。
现在看来,商容与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管你认不认罪,老子就是要你认罪。
虽说方法有点上不得台面,但手段是真的狠。
对付恶人,必须要用比他更恶的方法。
众人连连称:“是,臣这就去写折子奏明圣上。”
陆云深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先让尹钟画押。”
商容与满脸是血的看向太监。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老奴宣旨晚了,这就回宫请奏圣上。”
这大理寺众人与一些刑部官员都站在商容与这边,他孤身前来宣旨,到时候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更何况,商容与这人连皇上都不怕,他若是不知好歹,怕是跟地上的尹钟一样,还没走出大理寺就凉了。如今在大理寺,商容与弄死他的方法有的是,在皇宫这么多年,能伴君在侧,他绝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宣旨晚了,顶多挨几板子。若得罪了商容与,他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商容与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玉珠塞到太监手里:“那就有劳公公了。”
这碧玉珠是稀奇珍宝,太监不敢收,推辞:“世子客气了。”
商容与将碧玉珠又塞回去:“公公不必如此客气,公公来一趟不容易,不如去前厅喝杯茶。”
太监不敢收,但也不敢不收,便收下,谄媚哈腰:“不了,奴还要回宫复旨呢。”
商容与:“甲出,送公公。”
甲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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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糖葫芦……”一个商贩挑着糖葫芦喊着。
看到冉清谷从店铺里出来,那人连忙迎了上去:“夫人,买一串糖葫芦吧。”
冉清谷微笑:“多少钱。”
商贩:“一文钱一串。”
冉清谷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我来几串。”
商贩连忙笑呵呵:“好嘞。”
他接碎银子时,看了看左右无人,便说:“尹钟死在了大理寺,尹平在被押往刑部的途中逃跑了,成王世子派人在追,我们的人不敢上前。是否要帮成王世子捉回尹平?”
冉清谷了然。
他在离开大理寺时就看出来了,商容与对那罪恶滔天的尹钟动了杀心。
商容与想杀的人,咸元帝也保不住。
至于尹平……
他接过糖葫芦,说着:“帮尹平逃脱世子的追兵,这个人,我需要。”
挑夫小声说着:“是。”
深夜,城郊树林,树影婆娑伴随着虫鸣鸟啼。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浑身是伤的人在林中跌跌撞撞跑着,他呼吸不匀,跑几步就朝着身后看着,见无人追上来,又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林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鸮鸟的叫声,叫声绵长渗人,在树林里穿梭着,好似报丧。
林中风飒飒,不知惊起什么,空谷里传来一阵阵惊鸟鸣啼。
尹平平日欺男霸女,手上的亡命更是不知几许,现下看到这阴森森的场景,吓得两腿发抖,跑了两步,砰一声摔在地上,吃了一嘴落叶腐泥。
他再次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双脚。
他吓得连滚带爬倒退了几步,再次定睛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襦裙领口绣着暗色花纹的美丽女子。
这荒郊野外,哪儿来的女子?
他当即吓得跌跌撞撞往回跑,却不想被一柄刀挡住了去路。
那持刀的男人满眼森寒,冷冷看着他,眼神比刀刃更锐利。
尹平吓得连连后退,转而惊慌失措看女子。
他看到了女子树下的影子顿时松了口气:“贵人,您放过我吧,我现在身无分文。您如果需要钱,等我找到落脚地儿了,您要多少我给您多少,求求您,放了我吧。”
“我不需要钱。”冉清谷淡淡说。
尹平惊慌问:“那您要什么?只要您说,我都可以办得到,只求您放过我。”
冉清谷淡淡笑着:“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在北坡岗杀卿家人吗?”
尹平心中一惊:“您……您是卿家人?”
卿家人不是死完了吗?
他跟他父亲亲自去屠杀的。
三四千人,无一活口。
冉清谷无波无澜:“你还记得你为了羞辱定北侯长公子卿朗做的那些事情吗?”
尹平心中毛骨悚然。
当日他父亲奉命陪同二皇子在北坡岗屠杀卿家人。
他也去了。
他就是想看看自幼被称为人中龙凤,被圣上赐予“朗华如月”定北侯长公子落魄成什么样了。
定北侯长公子卿朗可谓是他们这一批世家子弟的杰出典范,世无人出其右,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文治武功,皆是上乘。
那些年,商容与还只是个小毛孩。
那时,整个京都乃至大溯的少女梦中人皆是这位定北侯长公子。
他从读书起,就跟这位朗华如月的定北侯长公子同窗,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跌落尘埃的时候。
那天,在北坡岗,他看着不畏生死的卿朗,他依然如同天上月,高不可攀。
可明明他浑身伤痕,被打断了手脚,躺在泥坑里起都起不来……
他没有看到想象中落魄的人,心中十分不甘心。
于是,他当着卿朗的面强|奸了卿家那些妇孺,还强|奸了卿朗怀孕三个月的妻子。
他终于看到卿朗那灿若流星的双眸里满是不甘,他躺在泥坑里冲他怒吼,绝望、悲愤充斥着他……
他求着尹平给卿家人一个痛快。
尹平没有,他不仅没有,他还让参与屠杀的士兵一起来。
他为了羞辱卿逸与卿朗,逼迫他们看着,看着他们将那些卿家妇孺先奸后杀,看着那些妇孺一个个不堪屈辱不等屠刀落下便咬舌自尽。
冉清谷平平淡淡的低头看自己的手,“想起来了?”
尹平毛骨悚然,他颤声问:“你究竟是谁?”
他们将卿家人皆杀了干净,不可能有人活下来。
但是若是无人活下来,眼前这人怎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冉清谷淡淡看着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卿朗的夫人被你暴|虐对待咬舌自尽前,说了什么吗?”
尹平回忆着。
当日卿朗夫人怀孕已有三个月,她在他身|下哭着问:“要杀就给个痛快,如此对待妇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冉清谷淡淡踱着步子,披帛在地上拖动着枯叶,发出细微的嚓嚓嚓声。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温度:“而你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你先大笑了一声,说‘若是有报应,就让我下油锅好了。’还记得吗?”
尹平浑身无力,心脏骤跳:“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一字不差?
卿家人不是死绝了吗?
冉清谷往后退了两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走到一处浓黑的林间,他停住,伸手一拉,系在树上一块黑布掉落。
尹平这才注意到那边不是树林深处,那也不是寂静黑漆漆的夜,而是蒙着一块巨大的黑布。
黑布之后是一口烧着火的锅,锅里油滚滚沸腾着……
一片落叶落下,落进锅里,瞬间噼里啪啦,叶子被炸成黑色的,接着黑色分崩离析,融在油锅里,茫茫皆不见……
尹平吓尿了:“不……不……”
冉清谷淡淡看着他:“所以说,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
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走了过来,拎着尹平双手绑在早已备好的绳索上,他一拉,尹平顿时被拉向那油锅的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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