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
“勿乱动,小心伤口。”皇帝沉声道。
少顷,药抹好,将衣摆落回原处。
皇帝方才直起身,他这时才注意到施昼的容貌。
艳丽的过了。
犹如女人家涂了胭脂一般,明了些许颜色。
施珩轻轻一嗅,闻到浅淡的脂粉味儿。
他平日本是最讨厌这些花里胡哨姑娘家的玩意儿,现下却发觉好来。
倒是香的很,施珩又嗅。
他抬手,屈起拇指,在施昼的眼下一抹,那白色的脂粉便染在手上,动作自然。
“这是……”施珩问。
施昼被他父皇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开口,只轻声道:“脂粉。”
唇间翁合轻启缓闭,施珩往那丹唇看去。
这也是用了那唇纸罢,殷红动人。
施珩不再专注一地,整体看去。
施昼容貌实在俊美的惊人。
施珩叹了一口气:“朕的昼昼长大了。”
从乖巧软糯的模样变成现在此时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的眼光。
施昼下意识回:“父皇也老了。”
说完他就怔了,敢说皇帝变老,是嫌命不够长吗?
他立刻跪下谢罪:“儿臣——”
施珩打断:“父皇的确老了,你没说错。”
他俯身对视着仰视他的施昼的双眸:“但是还不够,你要在父皇彻底的老去之前长大,施昼。”
施昼有些怔,皇帝怕他死去后没有护着他的人,担心他会被欺负,所以才会这般说。
一定不是……不是想把帝位传给他的意思。
施昼闭了闭眸,低头应声:“儿臣明白。”
他在施珩的示意下站起身,施昼想到了刚才那位太监,于是道:“父皇,儿臣看宫内年老的侍人数不胜数,明明已经没有用处了,却还被困在宫内,积压了他们的怨恨不说,还会耗费大量钱财。”
“又增添宫内的黄暮之气——”
就是死气。
施珩看他一眼:“朕知道了,会让人去商量对策。”
“现在回你母亲那认个错,就回去歇着,别熬坏了身子。”
“此事,下不为例。”
施昼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后,施珩转眸看着施昼的背影,良久,叹了一口气。
——
施昼母妃的宫殿落处离此也有一段距离。
等他到了的时候,已过了不久。
施昼拒绝了侍女的引荐,熟门熟路的踏进殿门,一抬眸就看见他母妃坐在桌边,身边站着的是侍卫打扮的江奕。
江奕听见动静,看见是他,默默退了下去。
施昼就只最初撇了一眼,之后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坐到他娘亲身旁。
屁股刚挨上那椅子。
就被他娘吓得又蹦了起来:“坐!你还敢坐?!”
施昼缓了缓,不给坐那他就蹲!
他蹲在他娘亲身旁软着嗓撒着娇:“哎呀娘,错了昼昼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江奕走出去转身阖上门时,看见施昼的样态,眸色一暗。
“给我站起来。”华蓉征一声喝道。
施昼立刻噤声,也不敢继续扮乖,站到一旁等着挨骂。
“施昼。”华蓉征冷声吐出两个字:“你还过几年弱冠?”
施昼算了算:“大约是……两年罢。”
“一年,离明年开春也就这么两三个月,再过一年你就弱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的文底下好冷清啊(疯狂暗示)
第13章 卫哥哥
华蓉征这是恨铁不成钢。
她辛辛苦苦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房内一时寂静。
施昼这辈子终归是在华蓉征严厉的教养下长大的,虽然不甘,但也只能默默听训。
“卫家手上有兵权,我不阻止你去结交,但是我更希望你能跟卫炙交好而不是与卫瑾这个纨绔。”
华蓉征看他:“我记得我当时费尽心思让卫瑾做你伴读时说过,可以通过卫瑾去结交卫炙。”
施昼皱着眉,深呼吸了下。
为什么做任何事都得想着利益纠纷,你不累吗?
他终究还是忍下怨怒。
华蓉征接着道:“你不服气?”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能力可以让自己做错事后不留下把柄?”她顿了顿:“你没有,如果昨晚是江奕,他根本不可能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遭遇上刺杀,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也不会让皇帝发现自己偷出宫。”
“你行吗?”
“你根本就没想到过后果,只是凭借心意做事”华蓉征叹了一声:“阿昼……你得有个度。”
她见施昼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又叹了一声,也是心疼了,毕竟是亲生的,语气软下来:“明白吗?”
就是这一软,施昼委屈全爆发了:“我不明白!”
“我也不想明白!”他道:“你每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累吗?”
施昼吸了口气:“你不累,可是我撑不住了。”
他说罢,直接甩袖走人,拉开门就往外走。
门外的江奕看了眼追出来的华蓉征。
华蓉征道:“你去吧。”
于是江奕追上去了。
华妃的住处比较冷清,附近没多少人。
到了小路后,江奕就把人拉进了假山后面。
“你做什么?”施昼没好气。
“别任性。”江奕道:“母妃是为了你好。”
施昼本来就气,听到这话更气了。
狗屁的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施昼看他:“我不想跟你吵,你让开。”
江奕皱眉:“阿昼……”
施昼攥紧拳:“你们能不能不要逼我,我都说了我不想……”
“我不想啊——”施昼吸了吸鼻子,他眨了眨眼,一滴泪就掉下来。
“江奕,我难受……”他心里憋的要疯了。
江奕叹了口气,抱住人,他顺着施昼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拍着:“嗯。”
他的动作很熟练,因为施昼以前经常哭。
施昼哭的时候,江奕就静静的抱着人,抚着人的背,任由对方的泪把他的衣裳沾湿,慢慢的等人情绪稳定。
此时的施昼缓缓抱住江奕,然后收紧双臂。
他在发泄,把全身的力气都拾出来,让对方难受自己也难受。
良久。
施昼松开人,拿袖子抹了抹眼泪。
他其实对江奕很有好感,毕竟江奕从小到大在这些小事上都很宠着他,他又经常哭,江奕也会每次都包容这么娇气的他。
但是江奕也是真的讨人厌。
施昼静静跟江奕对视了一会儿,转身走了:“你回去吧,别来我这当说客了。”
施昼回到自己寝宫,把妆用温水洗净,换了自己的亵衣,就上床睡了。
他刚刚又哭了一次,昨个也没睡好,正是身心疲惫,很快便入睡了。
再醒来已是下午。
嗓子干涩的很。
刚准备下床想去喝杯茶润润喉,就发现桌边坐着个人。
是卫瑾。
卫瑾把玩着茶杯:“醒了啊?”
他倒了杯茶给人送过去,还提溜着个茶壶:“怎么做到的,皇上给你睡这么久?”
“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跑过来找你,浪费这大好光阴等你这么久。”他说着,见施昼喝完,又倒了一杯。
“小懒猪。”卫瑾捏了捏施昼的鼻尖。
“你还好意思说我?”施昼抱怨:“我被他们骂的可惨了,都怪你。”
“败露了?成吧,那以后不偷出宫了。”卫瑾说着,看施昼不再想喝了,就把茶壶和茶杯放回桌上,自个踢了鞋也上了床。
“哎你昨晚跟那个小倌怎么样了?”卫瑾一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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