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
施斐回神:“什么?”
施昼道:“就,女人家的胭脂,刚刚在屏风后案台上洗漱,看水中,瞧着脸色不好,想掩掩。”他一顿,轻嘲:“免得被人参一本圣前失仪。”
“有的,在镜前。”施斐道,嗓音莫名变得沙哑。
这玩意儿,施昼也未弄过几次,只凭着感觉来,抹粉遮去了眼袋的青黑就没再动手了。
施斐静静的看着人。
他坐在圆木凳上,像一位女子,对镜着妆。
却比姑娘家这般做更加令施斐心许。
他滑着轮椅过去,按在施昼的肩上,组织了人起身的动作,道:“胭脂不是这般抹的,让三哥来帮你。”
施斐执起那圆润的一小木盒,指尖轻点,往施昼眼下细致的抹去。
他凑的极近,鼻息甚至打在施昼的面上。
施昼僵住不敢动,只垂眸,却透过他眼前施斐手中的空隙,看见他与施斐交缠在一起的宽大衣袖。
红与白……纠缠、交叠。
施昼的耳垂不知为何起热染上绯色。
直到施斐涂完,起身抽离,他才松了口气,只下一秒施斐又近身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张细薄殷红唇纸,施斐用指在纸上一抹,指腹便红了一片。
施斐轻声说:“张口。”
施昼脑子有点浆糊的没反应过来,听话的张口。
而后,施斐往上狠狠的一抹,使了力,将指腹上的红抹在施昼苍白的唇上。
一下而又一下……甚至最后施昼的唇已经涂好,施斐也不停歇,只不停的搓弄。
施斐面上一派正经,施昼又看不见,只以为还没抹好。
那唇逐渐肿起。
施昼因疼微嘶了一口气,因为太久的未闭合,口中涎水积累到一定地步,将将快要流下,施昼只得抿唇吸了几口气。
这般,施斐的指尖便含在了施斐湿润的口中,还被吸了好几下。
施昼又慌忙吐出,“三哥……抱歉……”
施斐脸上是笑,“无事,已经抹好了。”
再不好,也不能再抹了。
不然……
施斐眯了眯眸,他退离:“你去穿衣罢。”
施昼起身去穿鞋,又套上了外袍。
领口处的布料是墨黑,宽大的黑带延至衣摆,衣裳上绣着威严的四爪金龙,龙头在前,龙身环绕在后。
他拢了拢衣襟,听见施斐道:“过来。”
施昼走上前,施斐手中是一件黑色的薄裘。
他让施昼弯下身,帮人系上:“秋晨寒露深重,披件暖和。”
“马车已在大门外备好,三哥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
天还灰蒙蒙,施昼就已至宫门前。
他受父皇宠爱,自有特权不用下马车步行至大殿,于是心安理得的在车上补了一会儿觉。
浅眠着,掐算时间,睡的不□□稳。
于是,待卫炙掀开马车帘时,外头的不甚明亮的天光与火光照进这昏暗无比的马车内,施昼瞬间被惊醒。
他朦胧睁眼看去。
来人手上提着的宫灯,照亮这一方小地,也得以让施昼看清来人。
是将军家的大公子,卫炙。
此人一向与三哥交好,也算是奇,朝内文武两家掐的死去活来,他一介武人怎会与三哥这种文人推崇至极的人物私交甚好?
施昼转念一想,三哥那种性子,怕是谁都交好的过来。
卫炙本等候在殿前,突地听到马车的车轮轱辘转的声响,仔细看去,却是三皇子的马车。
三皇子一向因身体病故,若不是皇上特意召见一般不会进宫来早朝,卫炙心下思虑,想去探探为何。
他与施斐私交甚笃,武人又不甚在意礼节,于是直接上手掀开帘子,便登上马车。
却不想,那宫灯一照,却是同他弟弟卫谨关系甚好的五皇子,施昼。
卫炙微怔。
施昼一身红袍,映着瓷白的肤色,那股朝阳的美艳直冲眼球,他斜倚在马车的小塌上,衣摆垂落出繁复的一片。
脸上睡的酡红,眼眸捎带湿意。
卫炙喉结动了动,低声道:“五皇子,怎是你?施斐呢?”
施昼有些恼怒卫炙扰了他的美梦,但还是本着礼,压下脾气坐起身,道:“昨夜本殿宿在三哥的府里。”
卫炙沉声一应,施斐未来,他本问完就可走人,但莫名的,他还在跟施昼交谈:“五皇子提起,倒是想起昨夜家弟说您不离而别,让臣下实在忧心了一番。”
施昼打着面上交道:“本殿失礼了,但昨夜实在有情急之事,望将军海涵,待将军下朝,也替本殿向令弟赔一声歉意。”
卫炙道:“无妨,那群小崽子后头闹的人都分不清了,哪会还记得你离不离席?”
施昼被这句莫名引的笑了下:“说的也是,整天京城里哪都闹过去,这一沾酒不还是全都倒了?”
他说的得意,大概是因为他那群好友是一杯倒,那么施昼比他们好太多,三杯倒。
他们又调侃了几句,随着话闸子打开,气氛逐渐缓和,施昼也不再是说场面话。
不知不觉间,上朝的时辰已到。
卫炙首先动身,他生的高大,又仗着腿长,一步轻松跨下马车。
而施昼就不同了,没了台阶子,他得用跳的。
他站在马车上的边缘前,提起衣摆,想踏着台阶下去。
突地,施昼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差点惊呼一声,慌忙将双手搭在了人双肩上。
是卫炙。
施昼的腰身上,是炙热大张的两掌,像铁钳子,彻底围锢住他劲瘦的腰。
卫炙抱着人,也不敢越界太过,两人身子中间还隔了小臂长的距离。
他后退几步,才将施昼放到地上。
心里微叹,好细。
比画舫里舞动着、跳着鼓点舞的舞姬的腰身还要细。
若是女人家,便可说,盈盈一握。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11章 何解
卫炙深吸一口气,垂眸低声道:“走罢。”
施昼虽然对卫炙的方才动作不满,但也还是边将薄裘脱了边应:“多谢,不过日后不要再这般做了,走罢。”
他走前将薄裘从马车的窗口那塞了进去,就径直转身走人,无顾及卫炙,端的是一派骄矜。
卫炙只静默跟在身后。
进了大殿,施昼站在平日所占的位置上,背脊挺直。
他身上的朝服虽是施斐几年前的,但终究也还是大了许多,外袍的殷红尾摆甚至逶迤拖在了脚下瓷白的玉砖上,那一身的艳红配着玉白莫名的令人转不开眸。
施昼静默对着远方高处的龙椅,他实在是撑不起精神,微垂着眼睑,透出一丝疲态又显得慵懒。
朝中的规矩可是繁复严厉至极,尽管朝臣陆陆续续的来到殿中,也无一人敢随意交谈,俱都沉默而立。
自然也无人来烦施昼,包括那位讨人厌的二哥。
等的施昼快昏昏欲睡了,一声尖利骤然响起,将他无情惊醒。
是太监的阴柔嗓子。
施昼跟着朝臣跪下,双手交叠在前空中,身子往下伏,直至手掌贴地,而他的额头则贴在手背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动作,施昼只在上朝的时候做过,教礼仪的夫子先前也不敢逼三皇子真正做的标准无比,于是施昼至今仍是做的有些欠缺,但动作行云流水,也是好看的紧。
殿中寂静无声。
施昼因身份原因,就在第一排,身旁就是过道。
他耳中能清晰的听到逐渐离近的脚步声,余光中,金黄色的龙袍愈发靠进。
皇帝的金冠端正戴着,垂下来的一串串玉珠遮住了大半的面貌,显得神色莫名,随着走动,玉珠碰撞发出声响。
施昼只感到他的父皇走在他身旁时似乎微微一顿。
少顷,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他俯视朝上的众朝臣,眼眸漆黑无波,沉声道:“众爱卿,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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