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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 上

作者: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0-11-05 19:31:21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朝堂之上

  贺惜朝都为魏国公头疼。
  “放心吧,咱们的国公爷会好好去上一堂思想课的。”
  当夜,魏国公打开祠堂门。
  贺明睿看到他,慌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倔强地将脑袋一撇,没去看他。
  魏国公问:“觉得委屈了?”
  “不是我让贺信伸的脚,您为什么罚我,连下重手砸人脚的贺惜朝都好好的,您……太偏心了。”贺明睿才刚八岁,跪在牌位前,又害怕又委屈,整个人都散发着小可怜的气息,哪儿有今日那不可一世的气派。
  魏国公走到贺明睿面前,弯下腰,伸手擦了擦他的脸,缓声又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明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是我属意的公府继承人,我对你寄予厚望,贺惜朝如何能跟你比?”
  贺明睿呆了呆,有些不信,“可是……”
  “可是什么?”魏国公道:“可是他让你受到了威胁,嗯?”
  “是,您昨日还让他祭祖。”贺明睿气愤地说。
  “他是贺家子孙,认祖归宗本就是常理,在他回府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了。”
  贺明睿立刻反驳:“我不愿意。”
  魏国公点点头,“所以,这就是我担心你的,也是我对你犹豫的地方。贺惜朝存不存在无关紧要,而是你,是否符合一个公府掌权人的样子。”
  “什么样的?”
  魏国公道:“不说别的,至少敢作敢当,今日贺信为何让惜朝出丑,就算不是你的意思,也是你纵容且乐意见到的。老夫问你贺惜朝身上的汤水怎么来的,为何不直说?”
  贺明睿咬了咬唇,“孙儿是怕……”
  “怕什么,怕人说都是你的意思?怕别人怪你?怕我责罚你?”
  贺明睿眼里噙了泪,轻轻地点了头。
  “可那又如何呢?你就是明着欺负惜朝,既然做了,大胆承认了又能如何?最多遭老夫一顿训斥,骂你一顿不顾全大局罢了。这样吞吞吐吐,没担当的样子更让我失望!”
  贺明睿听此瞬间怔住了。
  只见魏国公道:“你年纪还小,任性一些,无妨,执拗一些,也可,等长大了总是会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可是若是做事不敢当,退缩逃避,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将来将权柄交给你。想想,那些本来以你马首是瞻的孩子接下来可还愿意为你驱使?你都不敢替他们承担后果,他们敢吗?”
  贺明睿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心里后悔。
  “接下来细说,那些孩子不过只是旁系子弟,他们现在依附你为何?不过是因为你是魏国公府大少爷罢了,利益取舍可与你自己有半分关系?真正与你同枝同脉的却是惜朝,不管你再怎么厌恶他,他就是你亲堂弟。你私下里如何看他不顺眼,无妨。可外人面前,你就是做不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也得给他一份体面。”
  贺明睿听了咬了咬唇。
  “心里不痛快?”
  “嗯……”
  “那也得学会憋着。保全颜面,一致对外也是我对继承人的要求。”
  魏国公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灯光下,贺明睿静默半晌,接着缓缓点头。
  魏国公内心微微一松,继续道:“接下来再说贺、惜朝,跪了那么久,你可想过为何今日他砸断了贺信的腿,我也没怎么罚他?”
  贺明睿点了点头,“想过,可是不明白。”他摇的头忽然一顿,不太情愿道,“现在孙儿知道了,他保全了国公府的颜面。”
  “没错。”魏国公见他开窍,心底稍微安慰,“惜朝出身如何,你再怎么讨厌他,他也是魏国公府的少爷,他们怎敢侮辱他?砸断只脚,已经是轻的了。说起上书房的那件事,也是一样,皇上为何事后那么震怒,明白了?”
  贺明睿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明睿,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惜朝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胆小无知,他心里比谁都敞亮,行事很有章法,所以你们每次交锋,都是你吃亏,为何?”
  贺明睿不得不承认,“他占着理。”
  “是啊,他总是被逼无奈才下此手。所以他每次都以这个理由,他没招惹别人,都是别人招惹他来回我,明睿,我能怎么罚他?要说偏心,我也是偏心你呀!你找他麻烦我可曾真的狠狠惩罚过你?可他若是找你麻烦,老夫却不会轻松放下了。”
  贺明睿吸吸鼻子,喊了一声,“祖父……”
  “哎。”魏国公拍了拍贺明睿的肩膀,“所以,明睿,你得将目光放远一些,心胸开阔一些,别总盯着他。贺惜朝不是你的敌人,有祖父在,他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相反,你若是能笼络住他,却是将来你的助力,你的本事。”
  贺明睿亮起了眼睛,“明睿,明睿明白了。”
  “好好地给三皇子做伴读,辅佐他,认真读书,快快长大,这便是你的任务,也是祖父对你的期望。”
  “明睿谨遵祖父教诲。”
  “好,既然想通了就跟祖父出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得随你母亲回外祖家,可不要肿着眼睛去啊!”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遥:看到那余下的20%在哪儿了吗?
  贺惜朝:意料中的事。


第41章 卷子卷子
  初二, 出嫁女回门
  萧弘站在铜镜前,仔细看着自己在里头的模样, 连衣裳的边边角角都得瞅一眼,自己特地还选了一块美玉别腰上。
  沈嬷嬷笑道:“殿下, 您是去外祖家, 又不是见姑娘, 怎这么讲究?”
  “见姑娘有什么好打扮的, 那可是惜朝,我要是不精神一些,让他看着高兴一些,万一刁难我怎么办, 嬷嬷,你也知道他那张嘴, 心情不好, 说出来的话能让人跳湖。”
  萧弘捂了捂心口,觉得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深呼吸,平缓一下。
  “也不知道那几张卷子还有没有错误, 别到时候又送我一份大礼包, 我会生不如死的!”
  “常仪不是替您看了吗?应该不会有错。”沈嬷嬷安慰道。
  “不。”萧弘摇了摇头,“我现在想起来了, 那卷子改了太多,有点……脏、乱,惜朝要求又高, 我怕他看了更生气。”
  这么一想,萧弘觉得前途真是一片黑暗,“快,检查一下,《春秋》、《礼记》那两本书带了没,我感觉我好像都忘了,车上再让我看一遍。”
  这完全就是考前焦虑症,沈嬷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现象时好时坏。
  外头催促下,终于将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弘给送了出去。
  萧弘和萧铭虽然恩怨已过,不过隔阂是抹不去了。非常明显的是,两人不再坐同一辆马车出行。
  萧铭的兴致不高,因为贺明睿跟着母亲去了李府。反观萧弘,却是又期待又紧张,他已经有十多天没见到贺惜朝了,心里头真是挺想念,靠着软靠,盘腿坐在车厢里,翻着两本卷边的《春秋》、《礼记》嘴里念念有词。
  说实话,就是面对天乾帝,他都没这么用功过,可是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让贺惜朝失望,那张可爱的包子脸,应该糯糯地喊他表哥,嘟起嘴巴朝他么么哒,而不是挂着冷笑,毫不留情地喷出小刺蛰的他满头包。
  过年嘛,应该开开心心的。
  魏国公府就两个出嫁女,可惜都进了宫,一个没了,一个没有恩典出不来。
  是以这几年都是萧弘跟萧铭代母亲来给魏国公拜年。
  两人先去见了老夫人,又跟着魏国公去了书房,说了会儿话后,午饭时间到了。
  “惜朝呢?”萧弘终于问出来。
  魏国公道:“被老夫禁足,五日内不得出安云轩一步。”
  萧弘皱眉,“他做什么什么事,外祖要罚他?”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萧铭插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终究还是说了。
  “那小子居然这么敢这么大胆?”
  “就断了一只脚而已?”
  前面惊讶的语气是萧铭的,后者不够解气的是萧弘的,然后萧弘还继续说,“贺明睿在干什么,看着惜朝受欺负他开心了?”
  “大哥,这关表哥什么事?不过是一件小事,贺惜朝也太过……”
  “闭嘴,你懂个屁。”
  魏国公瞧着两个外孙,头有些疼制止道:“这事到此为止,两位殿下不必再谈。”
  这一看就知道谁是谁的伴读。
  萧弘跟贺惜朝在一起半年,有没有上进不知道,这气势倒是越来越足了。
  “我去看看惜朝,他一定很委屈。”萧弘放下筷子,起身就走了,魏国公叫都叫不回来。
  安云轩是个很偏僻的院子,而且还小,住里面一看就知道不受重视。
  萧弘路过那片小林子,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那是贺惜朝设了巧跟他偶遇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萧弘别说怪罪,回味一下心里头还挺得意,君不见能让贺惜朝费尽心思的除了他还有谁?
  午饭后,贺惜朝照例是要睡一觉。
  萧弘来的时候,他刚巧躺下没多久。
  跟贺惜朝随意进入萧弘寝殿一样,萧弘也没有做客人的自觉,在贺惜朝的卧房里闲步转悠。
  看了一圈,得出三个字的结论,真干净。
  不是说打扫的整洁,而是里面根本没什么属于贺惜朝的东西,他若要离开,大概连整理都省了,直接抬脚就能走。
  贺惜朝很惊醒,陌生的气息进来他立刻睁开眼睛,半眯着说:“表哥……”
  萧弘瞧他迷迷糊糊的模样,可见还没睡够,于是阻止他起身,“你继续睡,别管我,我看会儿书。”
  贺惜朝闻言宛然一笑,心里了然,于是脑袋一缩,重新卷进被子里,只留下一点黑发露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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