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
远的不说,就说洛阳。先前被董卓一把大火烧毁之后,方圆两百里寸草不生,亟需重建。
糜荏的目光从地图中的洛阳挪开,放到了扬州、荆州、益州之上。
江南富庶,物产丰饶;益州的西蜀,则在后世有“天下粮仓”之称。于情于理,这几个州都不能放过。
荆州刺史刘表与袁术对抗,目前尚未分出胜负,扬州与益州倒还算安定。需要尽快收服当地豪绅,免得这两个州卷入战乱。
不过这个人选,有待商榷。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将来不可能与大汉皇室相安无事。为了防止州乱,必须要扶持自己人。
……
雪下大的时候,糜荏带着荀彧、糜莜、周慈,一起吃羊肉火锅。
除了糜荏,大家都是头一回涮火锅。
涮火锅的精髓就是自己动手,糜荏挥退侍从,给众人做了示范。
各个部位都已被切成适中的厚度,夹一片薄薄的羊肉放入翻滚的锅底,只消在滚烫的汤水里稍稍涮一下,再捞起已然变色。
草原上的羊肉滋味甘甜,鲜嫩可口,没有半点腥膻。甚至都不必沾酱料,已是人间绝顶美味!
几人吃的根本停不下来。周慈照顾着糜莜,糜荏便帮着荀彧涮肉片。
荀彧吃得胃口大开,额头也沁出一层薄汗。见糜荏基本不动筷,也给他夹了一些:“子苏也吃一些。”
“我就不吃了,”糜荏笑了笑,饮一口配餐的梅子清酒,“你吃吧。”
荀彧没体会出这个笑容的精妙所在,只当他不喜欢羊肉,便没有再勉强。
一旁的糜莜看着心中很是好奇,明明以前在朐县的时候,哥哥还给她烤过羊肉串,怎么这会却一口羊肉都不沾了?
当夜,也不知是何缘故,荀彧整个人莫名燥热。明明时间不早,他却精神奕奕,辗转难眠。
一旁糜荏似乎已经熟睡,交握着的手都有些松开了。
荀彧抿唇。
他微乎甚微地动了动手指,见糜荏没有反应,又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而后被糜荏豁然捉住。
“怎么,”如醇酒般醉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么晚都不睡觉,替我挠痒痒?”
荀彧:“……没有,不小心碰到的。”
“是吗,我不信。”糜荏慢条斯理道,“我要挠回来。”
……
等到结束,荀彧已经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糜荏把人捞进怀里,亲亲他睁不开的眼睛:“表现出色,明日继续。”
半睡半醒的荀彧本想反驳一句自己惯来如此,但到底太过疲惫,瞬间窝在糜荏怀里进入梦乡。
接下来一连吃了好几顿羊肉,直至结束休假回到朝堂后,荀彧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府上各种烹煮方法,将羊肉做的极为好吃,但一下子吃这么多,实在有些受不了啊。
他是侍中,在宫中一路见到百官都会有停下来打招呼的。他全部微笑回礼。
直至与一行人错身而过,他才听得那几人交头接耳的声音:“……看来这羊肉,果然有此功效啊!”
荀彧一顿。
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屏息凝神去听那几人的声音。然而那几人声音本就轻微,风声呜咽中,再也听不真切。
这本是一点小插曲,不知为何荀彧就记下心底。他找了个机会,等某日午膳菜肴有羊肉时,对着先前说话几人道:“这羊肉啊,当真不凡……”
那几人的眼睛登时亮了:“荀侍中也发现了?”
荀彧意味深长笑了。
“看来这羊肉当真可以令人大展雄风啊!”
“哈哈,我原先还以为是错觉,明年糜丞相售卖时,可不得多买几头养着!”
荀彧骤然听得如此暴言,运筹帷幄的笑容僵在嘴角。
有人见状,怜悯道:“不过荀侍中的夫人不在京中,后院也无美妾,可真是苦了你啦!”
顺着这人话语,想起前几天白日里吃着羊肉,晚上被翻来覆去的荀彧:……
难怪那几日糜荏总让他多吃一点,晚上睡着前还模糊听得对方说“表现不错”之类的话语……
这日子,不能好了!
第九十五章
初平二年十一月, 糜荏清点今年朝廷财务。
先前糜荏出兵,荀彧在朝中推广表格,这会送到糜荏手中的就都是这样的账簿。简单清晰,一目了然。
糖、茶、酒等货品是专门供给士族的, 卖的不算多, 不过利润极高;占财务大头的还是盐, 大半年都抵得上往常三年税收。
这还是怕百姓被半价盐冲昏头脑, 一次性抢购太多,又为了防止盐贩倒买倒卖,因而要求买主登记姓名、限购之后的结果。
大半年下来,百姓基本相信朝廷会一直售卖这样的盐, 放宽心不会抢购。
糜荏便撤销限购令,恢复正常买卖。
今年粮食产粮不佳,但这部分从士族手中收回的钱财着实可观, 可以做不少事。
他先给丁原、卢植各自拨了一点款项,令两人在州中增开学院, 培养人才。至于学校的模式, 主要参照徐州儒经书院。
——前期由朝廷扶持建造,征聘各科目老师。等到设备齐全之后, 再收学生与束脩, 慢慢行成自营的良性循环。
其次,因为军库不足, 糜荏下令削减宫中用度。将每月用于天子开销的三千万钱,减至两千万。其余一千万,尽数充入军库。
花费在天子身上的钱财, 向来随皇宫人数而定。先帝时后宫充盈, 他又荒唐耽于享乐, 每月至少花费五千钱,多时高达八千万。
于是偌大国库,不堪负重。
当今天子刘协只是个七岁孩童,出生时生母逝世,董卓入宫后抚养他的董太后重病而亡,没有什么亲人。他父亲的后宫早被董卓祸害,后来糜荏入长安,遣散她们时每人给了一笔钱。
有官吏反对,认为这是祖制,不应一下子削减这么多。
糜荏便反问道:“诸位可还记得,今年军饷发的是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
杨彪道:“是盐,棉花。”
“不错,是盐与棉花。”糜荏淡道。“盐是我拿出方子令朝廷制作,棉花是我令麾下种植。”
“仗是我带人打的,军队的军饷亦是我所发。”他冷冷道,“那么,朝廷在其中又有什么作用?”
“这个朝廷姓的是糜吗?”
此话如雷贯耳,震得百官羞愧掩面,讷讷不言。
成功颁布这两项政策之后,糜荏又以五年前张机张仲景在洛阳时,以“曾用五石散治愈三千伤寒疫病患者”为由,尊其为“医圣”,封为涅阳侯,食邑七百。
收到诏书的张仲景整个人都懵了。
他年轻医术高,这几年就被时常随军作为军医。几年下来,不但医治好数以万计的伤员,更带出好些名军医,如今就在军中领医官一职。
想不到现在居然会被糜荏尊为“医圣”,封为侯爵!
他又惊又喜,既感激于糜荏的照拂,又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这一头衔——应当给自己老师才是!
便亲自拜访糜荏,请求收回成令。
糜荏笑了:“仲景先生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时,我对你的承诺?”
张仲景当然记得。
糜荏说他会令医术发扬光大,会为天下有德行的医师正名!这些年来,也确实在做这些事!
“‘医圣’之称,我认为仲景先生当得;百官没有反驳,亦同意这一观点。仲景何必妄自菲薄呢?”糜荏微笑道,“毕竟杀三千人轻而易举,救三千人却是难若登天。”
其实朝臣是有反对的,认为即便拯救三千伤寒疫者,张仲景的奖励也实在太过了。不过封爵并不在“九品中正制”中,糜荏直接无视他们的反对。
张仲景信以为真,激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糜荏道:“更何况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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