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
但他连装都不会装。
他被严冬封的太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光活动活动,现在却又丢给他一块比他更冷的,还让他去温暖这块更冷的东西。
其实他也很冷。
但他依旧把自己仅剩的温度,给了这个比他更冷的东西,哪怕自己跌至谷底,也要让它被阳光所照耀。
至于他自己……
他只要能抵挡风雪就够了,至于暖阳,那是奢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墨燃又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仰头,喉结滚动两下就把一大碗苦药喝了个干净。楚晚宁看着他喝,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那东西那么苦…他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墨燃喝完之后大咧咧地把碗一搁,眼神坦荡,暗沉的眸里,有一抹骄奢的紫意流过。
不过他很快就又瞪大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张嘴。”楚晚宁正拿着一个桂花糕,抵着他的唇,低声道,“张嘴。甜的。不苦。”他又看了一眼那碗已经干净的只剩下几点药渣的碗,
“比那药好吃多了。你…张嘴。”
☆、惘
墨燃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咬上桂花糕,一边嚼一边眯着眼,无端生出几分邪气:“楚妃怎的今日如此反常?居然还学会侍奉为夫了?真是难得啊。”
楚晚宁听见“楚妃”这一称呼顿时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再听到“为夫”一词更是气极,直接把整块桂花糕以一种极为粗暴的动作塞进墨燃口中。
“干脆呛死你算了。”他拂去指尖上沾的糕点渣,“爱吃不吃,不吃吐出来还我。”
墨燃见他如此,心情也是大好。哪怕是听了这般忤逆的话也不生气,反而厚着脸皮道,“那本座现在就吐出来还给晚宁,晚宁可要收好。”
楚晚宁横他一眼,绕过他下了床,“吃了又吐,你恶不恶心。”
“这不是晚宁你说要的么…”
“那是你聋了。”楚晚宁走到大殿一角,拉开屏风,将身上衣物尽数褪下,换上一袭干净的轻柔白衣,“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我根本没说过。”
墨燃暗自笑他面子薄,嘴上却还道,“可本座明明听的一清二楚。”
“那是你耳朵出了问题。”楚晚宁彻底不承认了,“如果你真的听见了,那就当没听见处理。当然你是不可能听见的,因为我根本就没说过。”
墨燃一边乐一边啃着桂花糕,心上却诧异着自己怎会如此愉悦。
其实他对待楚晚宁,一直都是如此,哪怕心中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
——只要能看到楚晚宁因为自己而起波澜,他就会无比愉悦。不管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
但是楚晚宁,却连正眼都很少给他一个。
“品性劣,质难琢。”
其实他也曾敬过他,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看,甚至为了给他献上一朵海棠,折了王夫人最宝贝的花。
可是楚晚宁怎么做的呢?
——楚晚宁用天问给了他一顿鞭子。
天问。那可是神武啊,就那么直直地抽上来,一下又一下,抽在身上痛在心里,血肉淋漓。
那可是神武啊,那可是神武啊!
而那时的自己,不过也只是是一个刚结了灵核的,初出茅庐的捧着一颗赤子心的少年而已啊…
而说实在的,他墨微雨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错到楚晚宁要动用神武来抽他?
墨燃随便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甜腻的味道在舌尖上绽开,他很不习惯这太过甘甜的味道,最后甚至都是皱着眉下咽的。
什么破桂花糕,哪有红油抄手好吃。楚晚宁真是瞎了眼,不爱吃辣,偏偏爱吃这甜了吧唧的破玩意。
他一边想一边起身,也跟着走到屏风后,从后面抱住楚晚宁,迷恋一样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嗅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晚宁身上的淡淡草木香总是能让他安心宁神,甘之如殆。
墨燃就像闻着世间最好的解药那样呼吸着,环在那人腰间的手也越缩越紧。
看呐,这样的姿势。多么像一对人间夫妻。
墨燃一想到这点就笑了。温热的呼吸喷在楚晚宁颈窝上,刺得他发痒。
楚晚宁推开他的脑袋:“你笑什么?”
墨燃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他偏过头,轻轻把一个亲/吻印在楚晚宁侧脸上。
亲完又觉得踏仙帝君不应该这样,他应该是恨楚晚宁的,而不是去亲楚晚宁的。
于是脸上又立刻露出了后悔莫及的表情,但环在那人腰间的手,却从头至尾,没有松开过。
楚晚宁被他亲的一愣,耳垂泛上嫣红,显得格外艳丽:“滚开。别碍着我穿衣服。”
墨燃没动,脑袋还是埋在他颈窝里哼哼唧唧,说什么“楚妃不守妇道”云云。
楚晚宁:“……”就当没听见。
跟踏仙君较真,那绝对是世界上最自讨苦吃的事情。这一点,楚晚宁深有体会。
上辈子他偶尔和踏仙君计较是因为八苦长恨花已经被拔出,但现在他体内的魔花正是深种的时候…还是不要让他情绪波动太过激烈的好。
墨燃见他不应,变得更加放肆,什么“楚妃”“娘子”一气乱叫,反正没有一个称呼是不把楚晚宁性转的。
楚晚宁:“……”孽徒当死。
他经历了这么几辈子的纠缠,其实心境早已开阔了许多,虽然听起来还是有些隔应,但也没放在心上。
——还真以为本仙尊没法子治你一个墨微雨?!
问世间对付踏宝宝的最好方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