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
“反正我是爱尔兰人。”
说出这句话的王尔德骄傲而自信,不接受英国政府的统治权,麻生秋也在他的身边越发感受到了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他心不在焉地进行对比,在拍卖会初见英国超越者,登场的气场强大,把瞠目结舌的黑丝袜、高跟鞋穿出了嚣张跋扈的锋锐感,金发灼灼发光,宛如从天上降落到凡尘来猎艳的太阳神,震惊全场。
麻生秋也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份气场下众人的紧绷——
【不要得罪这个人!】
不管超越者长得有多好看,表现得有多平易近人,普通人在能主宰自己性命的强者面前都要保持一分谦卑。文野世界的秩序面压制住了混乱面,不是全民尚武的猎人世界,强弱观念没有铭刻入底层人民的心中,但是也流露出文明社会背后的丛林法则。
“歌剧开始了。”奥斯卡·王尔德的声音穿过他的回忆出现。
麻生秋也眼前的华美幻觉消散,回到了平凡的现实,靠吸肚子保持在身材的奥斯卡·王尔德一瞬间就如同太阳神被贬成了凡人。
反差之大,令他愣住了。
这是现实?
这是自己当年紧张过、客气婉拒的英国超越者?
在他的大脑深处,被扭曲的异能世界构筑而成的价值观裂开。
恰巧,这出歌剧描绘的是希腊神话里的神明来到凡间,遇到公主,被公主说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对方的话。
“噗——”
“秋?”
奥斯卡·王尔德探寻地问发笑的人,听到细碎而怅然的笑声。
“天上的神明来到了凡间——”
【巨大的深坑中,长卷发的法国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完全不知道救下他的人心怀不轨。】
“凡人又岂知。”
【一位金发青年迈着不存在的阶梯,往他的面前走来。】
“他们本就是凡人。”
【十五世纪,贫穷的小店,贪吃的英国商人,不爱写诗的法国诗人,丑陋却努力工作的巴黎圣母院敲钟人。】
“在我们的仰望中升华成了神明啊。”
【敲钟人变成了俊美的红发男人,对他感激地微笑。】
麻生秋也在异能社会里卑躬屈膝了半辈子。
弯下的腰,放下的尊严,绝不是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能一笔抹除。
他被打断了傲骨却不自知。
若他有与魏尔伦同等的身份地位,势均力敌,又怎么会骤然听闻兰堂要跟魏尔伦回法国便崩溃,产生了用自杀来保留颜面的想法。
他的人格已经被异能社会扭曲了,价值观被潜移默化改写。
灵魂伤痕累累,麻木如老者。
“奥斯卡,你说的对。”麻生秋也被他劝出来看歌剧,看一场自己眼中的荒谬剧,“多出来走一走,我才能看清楚世界。”
“你看,我有笑。”
为自己匍匐在他人跟前哭泣,还妄图平等而发笑。
阿蒂尔·兰波,你瞧不起我骗了人,从胜券在握到面如死灰的样子吧,那样的狼狈不堪,暴露出对超越者搭档的嫉妒。你就是看着这样的我,听我吐出对素不相识的魏尔伦长达八年的恶意,如同置身于寒冰地狱,发现美好的假象是我辛苦粉饰出来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在用你对我的感情来报复你……
你不爱我。
就不会痛。
最终,我伤害的不是敌人,是身为受害者……离我而去的你啊。
……
麻生秋也想通之后又自闭了。
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莫过于对着没有出轨的老婆骂他抛妻弃子,对着情敌的名字示爱,还祈求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真心。
我睡了八年的老婆,真名是叫保罗·魏尔伦???
……
《三次元真理》:每一对来纹身的情侣,基本上都分手了。
——专业纹身师。
第392章 第三百九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我的儿子,今天人们使你有了伟大的光荣……从今天起,你和你的朋友才开始了真正的生活……”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三十八岁的弗朗索瓦·维克多病倒了,手里仍然紧抓着一张报纸,上面是他一生最大的荣耀——他伟大的父亲,维克多·雨果承认儿子值得自己骄傲。
前不久,维克多·雨果出庭,为儿子和儿子的朋友辩护,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使得这一番话将会被无数父亲视作教育孩子的典范。
雨果的威望再上一层楼。
最后,政府判决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关押巴黎公社成员的监狱长虽然无法徇私枉法,但是法国人无人不钦佩维克多·雨果,偷偷让弗朗索瓦·维克多跟阿蒂尔·兰波同住一件牢房,免去了多人牢房的污秽,身边也有人照顾。
阿蒂尔·兰波把报纸从对方手心里抽出去,放在旁边,再用毛巾拧干水,粗鲁地给对方擦脸。阿蒂尔·兰波在家中从未服侍过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激动,我也一样,弗朗索瓦,你最重要的是养病!不要让你年迈的老父亲担心!”
弗朗索瓦·维克多和阿蒂尔·兰波有共患难的友谊,阿蒂尔·兰波尽心尽力地照顾对方,自己倒是没有生病。
弗朗索瓦·维克多生病后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父亲多么好,听得阿蒂尔·兰波酸得牙疼,要不是他能听到几件有趣的事情,他才不会让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自己炫耀父亲。
“兰波,我二十岁的时候追求过全巴黎最美的女人,她的名字我至今都记得,艾丽斯·奥齐,噢,美丽的艾丽斯……她迷人至极,连我父亲都没有抵抗住她的魅力,她选择了我的父亲……我不怪她……”
“雨果先生和你抢过女人?”
阿蒂尔·兰波凑过去八卦,让弗朗索瓦·维克多有说话的对象。
“不是抢夺,是公平追求,那个时候的父亲是议员,被封为贵族,人人以与父亲交谈为傲,我毫无名气,怎么可能比得上父亲……”
弗朗索瓦·维克多的外表脏兮兮的,蓄着胡子,眉目端厚,傻笑起来更是不行,阿蒂尔·兰波心道:女人看不上你是正常的。
“你不要觉得我不行。”弗朗索瓦·维克多挥舞拳头,“我年轻的时候是英俊的美男子,我的姐姐和妹妹都是有名的美人!”
阿蒂尔·兰波撇嘴:“没听说过。”
弗朗索瓦·维克多伤感下来,“我的长姐在结婚的蜜月期溺跌入水中,她的丈夫为了救她一同溺亡,我的妹妹阿黛尔比我小两岁,离开家很多年,父亲说已经找到她了……”
阿蒂尔·兰波在他陷入回忆后坐到了对面的床上,拿起纸和笔发呆,维克多·雨果给监狱里的两人寄来了这些东西,支持他们把一辈子难得的人生体会记录下来,问题是……写什么?
“弗朗索瓦,我们参与了巴黎公社,六个月后真的可以出去吗?我害怕政府出尔反尔,那么多人被……”
“有我父亲在!”
对父亲的崇拜,令弗朗索瓦·维克多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不过,弗朗索瓦·维克多发愁:“希望我不在父亲身边,他能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大哥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蒂尔·兰波沉默。
弗朗索瓦·维克多总算注意到阿蒂尔·兰波对家庭的反应,相比自己会和父亲进行书信沟通,对方从未联系自己的家人。
弗朗索瓦·维克多问道:“我可以帮你写信。”
阿蒂尔·兰波抱住膝盖,抓了抓成结的金发,“我不希望她们知道,她们肯定会发脾气,以后再也不允许我跑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骗过母亲的方法,“我干脆写我去父亲那边住几个月?”
弗朗索瓦·维克多为难:“骗人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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