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想来你也听展护卫说了罢,本府这不成器的侄儿卷进这等人命官司,如今恐是神仙难救了。”包公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皆是倦意。
黎望闻言,赶紧道:“还请包公保重身体,可需要小生为您诊脉?”
他的医术自然平平无奇,但把个小病小症还是可以的。
包公闻言,倒也没拒绝,伸手搁到黎望面前,等黎望切脉的功夫,他却忽然开口:“方才展护卫来请命,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小生惶恐。”
“不必如此拘谨,其实本府也想过‘离间’之计,这文若愚机警聪明,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那裘飞却不然,两人同居一处,这裘飞非常听文若愚的话,只一口咬定是包勉指使,本府也曾命人分别问话二人,俱无所获。”包公说完,脸上难免有些挫败。
黎望还未亲眼见过文裘二人,此刻听包公这般形容二人,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这到底是何等狡诈的人,竟能让包公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们恐是对过证词,毕竟攸关自身性命,恐怕当初他们犯案时,就早已想好了这般对策,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没立刻使他们二人现出原形。”黎望会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动听的。
“那以你之见,可有破局之法?”
问得这么直接吗?
黎望不禁有些犹豫,倒不是说他有所隐瞒,而是他现在也没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还得五爷和展昭调查出结果,才能考虑下一步。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将对五爷说的话,同包公也说了一遍。
包公闻言,也是立刻来了精神,只是细细一想,却有些可惜:“这未曾听过江湖之言的说法,恐无法作为直接证据,但知常你说得对,紫河车在江湖上乃是疗伤圣药,倘若能找到裘飞受重伤的证据,倒可逼他一逼。”
两人正说着话呢,王朝从外头匆匆而来,说是莱阳县的包老夫人在外求见。
“嫂娘来了?还不快快有请。”
包公口中的嫂娘,黎望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包勉的母亲。这等亲戚见面,他自然不好在场,且还有包勉的原配夫人在场,他立马就麻溜地离开了。
等他回到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将将卡着饭点,刚换了身衣服走到饭厅,就对上了自家老爹夺人的目光。
他走到哪目光就盯到哪,怪吓人的。
“父亲何故这般看着儿子?”
黎爹这才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饭:“没什么,吃饭吧,等吃完饭,去书房等我。”
黎望:……一听就没什么好事。
对付着吃了晚饭,黎望喝了药才去前院的书房,他前脚刚到,自家老头子也进来了。
“听马房的小子说,你今天去开封府了?”
“不敢有瞒父亲,儿子今天确实去了。”
黎爹当然不是一个独裁的大家长,还没到儿子去哪都要过问的地步,可今日他下值前,被官家召见了。
“那包勉一案,你肯定听说了,对不对?”
……消息这么灵通?黎望心里直犯嘀咕,老爹这是率先问责他又多管闲事?
“是有些耳闻,但知道的并不多,儿子这才刚从城外养病回来呢。”黎望心中把握了一下度,忖度后开口。
黎爹却是一验揭穿:“可拉倒吧,现在你都快成开封府的第二师爷了,还知道的不多,你可坦白些,为父也不瞒你,今日官家召见,说起了包勉案。”
“官家竟然过问了?”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这等骇人听闻的大案,凶手已经抓到,包拯却迟迟不断案,这外头多的是看不惯包拯的,自然就有人会往官家面前递话。”
黎望忍不住有些八卦:“谁啊?”这么缺大德?
“还能是谁,庞太师呗。”这又不是新鲜事了,朝堂上但凡是个能喘气的,谁不知道庞太师和包大人是死对头,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只要能抓住对方的错处,那必得狠狠踩对方一脚,就跟前世的冤家似的,“如此,官家才召了为父进宫,是为三方会审。”
当然了,所谓的三方会审,其实就是他和庞太师在旁听案,轻易不会打断包公断案。但黎爹心里苦啊,光听听这三方,他很明显就是个倒霉蛋啊。
怎么这回就找上他们督察院了呢,这合该是刑部的事啊,再不济那还有王丞相,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黎望一针见血道:“刑部尚书是晏公兼任,晏公为人脾性,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三方会审搁一块儿,那不得炸啊。”
至于王丞相嘛,惯来同包公交好,庞太师是傻了才会请对方。反倒是自家老头子,平日里当着老好人,可不就被抓了壮丁。
唔,这回不冤,哈哈哈。
“黎知常,你竟还敢看你爹我的笑话!你胆子够大啊!”黎爹一掌拍在儿子胳膊上,小小出气才道,“现在还不把你所知说出来,否则等你爹我上了公堂,被庞太师带偏了,你可不要怪为父。”
听听,听听,这竟是当朝御史中丞说的话,真替官家担心。
黎望心里吐槽完,嘴上倒是痛快,简短将紫河车的案子说了一遍,黎爹越听眉头越紧,听到最后,已气得拍了桌子:“岂有此理,天下竟有此等恶徒!”
“这包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流放十年太轻了。”黎爹不愧是言官,角度就跟别人不一样,“堂堂朝廷命官,竟被这么两个人团团玩弄于掌心之中,他此次若真的被判死罪,那也是罪有应得。”
“……什么罪?”
“无能蠢罪。”黎爹觉得如果有这个罪,那估计包拯也不必这么犹豫,直接上铡刀就是了。
如此一对比,黎爹看着自家大儿子,心里忽然充满了欣慰感。别说,生个这么蠢的,还是这种聪明过头的稍微省心些,至少不会被别人骗,大概率……只会骗别人。
倒也不必这么犀利。
“所以你今天去县衙,见到那包勉了?”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黎爹一看儿子这表情,大致都猜着了,“是不是还去给人出偏门主意了?”
“什么叫偏门主意啊,若当真偏门,我就该跟展昭说,等那裘飞二人被判流行三十年,找一伙江湖上的义士,截杀两人便罢。”黎望没好气地开口。
黎爹听完,轻啧一声:“你看你,果然想过这等极端法子,为父可有冤枉你?”
黎望表示无话可说,躺平任说。
黎爹占领“高地”过了几句嘴瘾,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以你的脾性,就没去见那文裘二人?”
“真没有,那裘飞不足为惧,文若愚却是个机敏的,儿子若要见他二人,必得是最好的时机,提前见了,没甚意思,反而也给了他们商量对策的时间。”
黎望说罢,递了一盏茶给亲爹,黎爹接过品了品,脸上有几分凝重:“你当真确定,那包勉在此案上,是无辜的?”
“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
黎爹抬头:“说说看,除了方才那个有关江湖传闻的认知,当然也除了他的蠢笨。”
“……很简单,父亲不妨站在包勉的视角看问题。”黎望于空中比划了一下,才道,“已知包勉因为纳了一个小妾,而于房事上力不从心。男人嘛,多半在意这种问题,于是他求助于文若愚,这么逻辑,没有问题吧?”
“说下去。”黎爹说完。
“所以按照包勉的证词,他找文若愚要壮阳药,文若愚给了他,他得到丹丸,有了成果,逻辑是说得通的。”
“但如果按照文若愚的说法,逻辑就会变得非常奇怪。”
黎爹一听,细细一琢磨,也品出了几分奇怪来,便续着道:“确实,这逻辑粗粗看,倒是圆润贯通,但寻常男子若那方面能力不足,先肯定是吃常规的药品,你不知道寻常的壮阳药有没有用,就直接听了个不知有没有效用的江湖传闻,然后逼迫属下杀害孕妇,剖腹取紫河车,还连杀两人,但凡这人还有个脑子,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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