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圣僧误终身
孙悟空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站位,是为了能更好的注意师父的情况。对孙悟空来说,在这种人多混杂的篝火会上,把师父的后背交给不认识的人,他不放心。
所以他现在这个位置,正好。不仅能保护好师父,还能清楚的看到正前方的一切。
孙悟空的这个想法是很好的,然而现实却并不如他心中所想得那般顺利。
原因无他,孙悟空的个子太高了,他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杵在楚孑的身后,他倒是能把前方看得清楚,但是这可让站在孙悟空后方的一些人感到有些糟心了。
他们的视线被孙悟空的后背完全挡住,什么也看不到。莫说一些个子较矮的女子了,就连男子踮起脚尖之后,也依旧被孙悟空的后脑勺挡住了。
这可真是太糟心了。
于是孙悟空身后的人为了能看清楚前面的表演,就只有挪动站位,往左右两侧的方向走。结果,因为好几个人都在试图转移位置而挪动,人一多,便不可避免的往前挤着。
也不知是谁因为心急而推了谁一下,一个撞一个的,一连串的反应使得孙悟空的后背也被人撞到,陡然的惯性让孙悟空的身体猛地前倾,他结实的胸膛也蓦地贴到了楚孑的后背。
这一刹那间,稳住身形的孙悟空,感觉到师父的身体因为他这突然贴上去的力道、而有往前倒的趋势,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极快的他立刻就伸出了手臂,一把环住了师父的腰部然后把师父整个人往自己这个方向一带。
会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孙悟空的一种本能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
等他此刻回过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师父抱了个满怀。他的胸膛贴着师父的后背,两条手臂也紧紧圈着师父的腰肢,鼻尖里萦绕着师父身上的淡淡香味。
胸膛处这份实实在在的触感和手臂下纤细的腰肢,不禁让孙悟空想到了自己被师父的手按在浴桶里的时候,他的脸颊贴着师父的腰侧所感受到的那份柔韧和劲瘦。
孙悟空的耳根噌得一下泛出了红晕,在楚孑开口前先一步松了开手:“师……师父,刚刚是有人在撞我。”孙悟空解释道。
楚孑回头看向孙悟空。
孙悟空第一反应就是避开师父的视线。
虽然他知道自己方才那一下并没有做错,但是因为脑子里不禁想到了在浴桶里时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此刻难免会有一丝非常微妙的心虚。
而楚孑这边,倒是没怎么在意孙悟空方才的行为,而是用眼神衡量了一下孙悟空的个子。孙悟空这一米九几的身高,即便他此刻低着头垂着眼眸,也依旧是鹤立鸡群。
楚孑又看向个子同样很高的沙悟净,在看到沙悟净身后的那些因视线被挡、而试图挪动位置的人之后,也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
正在楚孑思考着要不要提前回去的时候,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就陡然发生了———
原本好端端站在谢恒樾身侧的阿汴突然倒在地上,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抽搐。紧接着他的脸开始发黑,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的皮肤就全部变成了浓墨一般的深黑,像是中了某种可怕的剧毒一样。
这样的变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篝火会的喜庆气氛也在这一刻尽数消失。周围这些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的阿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谢恒樾想要去查看阿汴的情况,却被槲宁一把拉住。
谢恒樾有些不解,回头想让槲宁放手,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槲宁的眼神之后,猛地怔了一下:“你……”
槲宁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他的眼睛里浮现着一种难以分辨的晦涩和深沉。
槲宁看向了作为睢戈部落族长的流豫。
流豫的面色也同样冷凝,他冲着槲宁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了一眼天空,随即对身后一位拿着佩剑的下属说道:“去通知巫师,他知道该怎么做。”
话落之后,流豫快速走到已经昏迷过去的阿汴身边,往他嘴里喂了一只蛊虫。
谢恒樾眉头一皱:“阿汴是中了蛊术?”
然而他这话才刚说完,周遭的温度开始突然变低,四周也刮起了阴冷刺骨的寒风,原本闪耀着繁星的天空也被一层血红色的雾气笼罩。
这些浓重的雾气就像是猩红的云团一般,将原本美丽的夜空尽数覆盖,带来了某种血腥、阴森,与不详。
猪八戒有些心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这好端端的天,怎么说变就变?难不成是什么毒气?不对!猪八戒很快又在心里否定。
沙悟净警惕起来:“难道是妖怪在作祟?”
“应该不是。”孙悟空敛眉深思,这种诡异的异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他能肯定这并不是妖怪所谓。
楚孑注意到周围这些人的眼里都浮现着惊恐和某种讳莫如深忌惮。方才这些人在发现阿汴在地上抽搐的时候,他们一眼看去,像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呆愣,然而仔细再看就不难看到这些人的眼底深处,涌动着一种极端复杂的暗然。
像是知晓些什么。
楚孑看了一眼被血雾染得猩红的天空,又看了一眼部落的族长流豫和记祀官槲宁,最后把目光转到了谢恒樾的身上。
他盯着谢恒樾看了几秒,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看来这个睢戈部落里,还隐藏着很多秘密。
“大家都回去,今晚的篝火会就此结束。”流豫对众人说完之后,便示意手下把地上的阿汴背起:“把他带到巫师那里。”末了,他又看向楚孑师徒四人:“圣僧见谅,还请你们也回去休息。”
楚孑微微点头,他本就没有参合到这部落之事的心思,毕竟无论这个部落里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那都是这部落本身的事情。
他们师徒四人只是借宿一夜的外来者,与那些秘密无关。再者,这部落的族长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更没有资格去横插一脚。
流豫见楚孑点头,对着楚孑非常歉意的笑了一笑,转而对谢恒樾说道:“阿樾,你也与圣僧他们一同回去。”
谢恒樾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去北契那里?”他眼睛微眯:“难道你们是想支开我?”
流豫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谢恒樾。
又是这种眼神!
谢恒樾心底一阵烦躁:“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于谢恒樾这敏锐的发问,流豫深深叹了一口气:“阿豫,有些事,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走,去巫师那里。”他对记祀官和其他人说道。
看着流豫和槲宁等人离开的背影,谢恒樾的下颔线紧绷,瞳孔里浮现出了一抹冷意。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一瞬,须臾之间又松开。
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让谢恒樾的表情变得很差。这种烦躁并不像是一种情绪,而更像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某种物质,一点点附着到了他的心脏处。
不过,当谢恒樾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和他穿着同色系衣衫的男子之后,看着对方那似乎永远明静清然的眼瞳后,谢恒樾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不少。
谢恒樾收敛住心神,唇角微勾,对着楚孑说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
师徒四人随着谢恒樾回到住处之后,已经临近子时。红色的血雾散去之后,天空恢复成了黑色,繁星和月光也再次从云层中浮现。
只是空气中似乎依旧还残留着某种令人感到不安的森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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