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师士郎
“干嘛?要做?”
禅院甚尔热的有点不想动,右手下意识覆在对方手背上, 嗯, 所以到底要不要呢……
“不如我们到凉快一点的地方去?我还没给你看过吧,我的心象世界。”
“心象世界?那是什么?”
言峰士郎微笑着拉住他的手, 禅院甚尔眼睛微微睁大,从他躺着的地板下面,逐渐有清凉的海水没过——
仿佛从哪里倾泻来的洪水,转瞬间将整个客厅淹没, 禅院甚尔被水中的暗流卷起,一时之间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 立刻明白了这应该是和生得领域类似的东西,但是这样完全模拟海底、甚至让人无法呼吸的领域,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此时几只巨型海魔浮现在周围,用体表斑斓的生物光为他照亮。
【这个人】是持有者的所有物,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它们只会保护对方安全。
禅院甚尔戒备了一会,发现这些章鱼怪没有不轨的意图,言峰士郎也不见踪影,不禁开始疑惑。
“这里。”
更深的水底传来了声音,禅院甚尔屏气往下方游去,很快在下面看到悬浮着的青年,以及海沟里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光点。
“……”
这里海魔的数量简直叫人头皮发麻,然而言峰士郎还拉着他,想要往更深的地底游去。
禅院甚尔有些纠结,他虽然也很好奇这个领域,据说是对方心象中的世界,但他闭气的时间就那么多,不像对方能在这里呼吸,如果超时了他怎么换气?
没错,在自己的固有结界里,言峰士郎在水中能直接呼吸,根本不受空气的影响。
“不用担心。”
年轻神父吻过来,禅院甚尔随便抵抗了一下,就接受了对方渡过来的空气。
……行吧,既然不担心缺氧,他就姑且留下来看看,这个领域下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挡路的海魔们纷纷让开,言峰士郎带着禅院甚尔越游越深,周围的光线却越来越亮,似乎是因为海魔的体型在逐渐增大,发光器官的体积也远比外侧的海魔大得多。
禅院甚尔已经无法估计这里到底有多少怪物,只知道言峰士郎带他来到一个无比深邃的地窟里。
在最后一层半座楼高的海魔让开后,他们终于进入到最后的海底洞穴,真要形容的话,说是有火山口那么大也不为过。
在洞窟中间,一颗巨大的猩红色的眼球正紧紧盯着他们。
不,应该说只是盯着禅院甚尔的身影。
在这颗巨大眼球的眼白里,又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眼球睁开,黑红相间的瞳孔让人生出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一瞬间想要歇斯底里地呕吐,一瞬间又想不顾一切地崩溃嘶嚎。
就在禅院甚尔能明确感受到这种污染和恶意时,那只巨大的瞳孔突然暗了下去,不再发出光亮。
周围密密麻麻的小眼也接连黯淡,消失在黑漆漆的海底,仿佛暂时失去攻击性。
“抱歉,有吓到你吗?”
言峰士郎一直握着他的手,此时有些紧张地望过来。
——哼,你还早一百年呢,小鬼头。
禅院甚尔挑眉看他,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哈哈哈,也就是你……”看完还能这么嘲笑我。
言峰士郎安下心来,没有再讲关于固有结界的事。
既然对方不在意自己最大的秘密,那不如趁此机会,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比如——
“咕噜!”
十多条海魔的发光软足贴近,禅院甚尔终于意识到不妙,但言峰士郎此时从后方抱住他,让他稍安勿躁。
这些使魔都是由他亲自控制,并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想反,它们可是只会做些“好事”的。
“咕噜噜——”
禅院甚尔怀疑自己怎么就信了他的邪,这明摆着的陷阱,他居然像个白痴一样跟进来,直接钻进这些章鱼怪的老窝里。
这下可好,全身的衣料都被蹭下来,不知道是沉了还是漂到哪去,总之是从生得领域的参观,直接变成莫名不妙的裸泳。
妈的,对这个变态神父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被海魔们裹住四肢的时候,他还一边挣扎一边分心地想,直到言峰士郎低头深吻他,双手不掩意图地在他身后揉捏。
同样身为男人,禅院甚尔当然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也同样清楚对方的“禁线”。
所以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任由对方放肆探索,果然,在快要克制不住时,言峰士郎想要松开他,打算分开一会,缓和一下冲动。
禅院甚尔却没有放过他,双手向后覆盖在他手背上,带着他继续按压摩挲,并主动用结实又丰腴的地方磨蹭他的手心。
充满明示的挑衅直击青年的大脑,宛如一颗核弹在里面爆炸!
这跟之前发生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终于体会到恋人是个职业老司机,是件多么要命的事。
言峰士郎第一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禅院甚尔本来眯着眼观察他,想看这次能不能让这混蛋神父破除原则,当然,如果对方表现得更狼狈点,让那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再破碎一次,他也十分喜闻乐见。
结果对方瞬间收了领域,人也刷地一下消失,只捞走了还在乘凉的小惠,把有点进入状态的他一个人丢在地板上。
瞪着砰得一声关上的儿童房门,禅院甚尔整个人都傻眼。
哐哐哐,哐哐哐!——
“滚出来!言峰士郎?”
“妈的,你敢做一半跑路试试!?”
第048章 新宿
由于某人关键时刻临阵脱逃, 禅院甚尔气得差点把门口的章鱼玩具给丢了,好在这时孔时雨一通电话打来,拯救了言峰士郎近两个星期准备的心血。
接电话的天与暴君正恨得牙根直痒, 听中介人说似乎有几个“乡下来的”诅咒师在东京撒野,头痛的雇主为此找他请人帮忙。
孔时雨知道禅院甚尔他俩今天正好回国, 而且家就在涩谷区, 离新宿不远,就想让他就近过来帮帮忙。
“你们是刚到家吧?要接这单吗, 不想来的话我找别人也行, 不过这次的雇主很大方, 报酬确实挺丰厚的。”
“去,怎么不去?”
禅院甚尔歪了歪脖子,拳骨掰得咔咔直响。
他正愁没地方撒火呢, 既然有送上门来的家伙,他肯定不介意顺手赚个外快。
“你等着,别以为这事完了。”
挂断电话, 禅院甚尔最后锤了一下门,要不是被言峰士郎用魔术改造过, 区区木板早就被他弄开了。
听到外门拉开又摔上的动静, 知道对方出门工作去了,言峰士郎放下捂着小孩耳朵的手。
似乎只要是在安全环境, 小小惠就睡得很香,完全不会被他老爸发出的噪音给吵醒。
青年习惯性摸向胸口的十字链,却不由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神圣礼装连同自己的心意, 都一起送给了那个男人。
……难道真是自己太保守了吗?
网上说太过保守封建的男性会被女孩子讨厌,甚尔会不会也觉得很不耐烦呢?
从未爱上过别人的言峰士郎忍不住患得患失, 他下意识拨通了高中同学、也是自己唯一挚友的间桐慎二的电话——
“想死吗你!言峰士郎,你特么的知不知道我这边现在是几点啊?啊?!”
眼底发青地看了眼钟表,要不是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间桐慎二真想掐着幼驯染的脖子问他。
昨晚樱体内的淫‖虫刚暴动过一次,间桐家现在就剩他一个半吊子,要不是最后关头黑杯里的Alter回应了他,他差点就要压制不住失控的樱。
结果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易睡下,这狗东西凌晨一点又打电话过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啊抱歉,我不小心忘了,慎二,那个能先问你个问题吗?我这边很急!”
间桐慎二挠了挠乱成海藻的紫发,稍微提起一点精神,他拿教科书般的傲娇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