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而且,你发没发现,咱们所经历的、看到的这个姑娘生前的身前的场景,一直都是在死人。”杜子美说道,“这个村子就没有一个新出生的孩子,一直都在死人。”
是的,他们来看到的这个姑娘生前所有场景,若说要找出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死人。
他们与阮陶失散后,他们看到的姑娘七岁时的模样——在主人家四姑娘的“葬礼”上。
伴随着葬礼的还有猪笼、脏水、青苔,以及哀鸣、嘶喊、碎肉……
仅仅是稍微一提,杜子美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实在不想去回忆那般残忍的场景。
“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死人?巨君兄,你还记得你从出生到现在参加过多少白事,又听过多少死讯吗?”杜子美问道。
王莽摇了摇头。
“但是她都记得。”杜子美说道,“她不仅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连他们的死因、死法都记得一清二楚。”
杜子美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周家的四姑娘离世开始的。那时季珍还在,你还记得那四姑娘抱着她说些什么吗?”
衣衫褴褛的四姑娘在自己的葬礼上将年仅七岁的幼菱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着:“总有一天,这个笼子将会套在你身上,你不要害怕,记得回来一个也不别放过他们。”
“幼菱的母亲和父亲从前是周家的管事,她也差不多是在周家长大的,从小过的像个副小姐,比村中大多数姑娘都过的好,但很明显她并不是从死的那一刻才开始恨的。”杜子美分析道,“应当是从待她如亲姐姐的四姑娘别浸了猪笼后,她就开始恨了。”
“所以,后来她父母亲离世,她才对周家的太太说,她看到了。”王莽思忖道,“我以为她说她看到了是指她看到了她父母亲的死,但是想想她父母亲的离世与周家无关,她没道理对周家太太说这句话。”
“对!所以我觉得她说她看到了,应当是指她看到他们如何处死的周家四姑娘。”杜子美说道。
“七岁……”王莽头疼道,“咱们得从她七岁开始找起。怨念最深,她能最恨什么呢?”
“我到不觉得一定是恨。”杜子美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也从地上随意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不舍”。
“何意?”王莽不解。
杜子美解释道:“一个人有时候会怨不一定是因为恨,还有可能是因为极度喜爱和不舍。”
“因为喜爱,所以不舍。但是自己已经身死,不得不扔下或者不慎弄丢了自己极度喜爱之物,这个时候也会怨。”杜子美解释道。
“果然,写诗的就是不一样!”王莽拍了拍杜子美的肩,说道。
“唉!”杜子美叹了口气,“理是理清楚了,但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一刻,但愿咱们不会在最后一刻之前被这堆鬼怪撕碎,若是季珍还在就好了……”
王莽搂过杜子美的肩,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你我与长公子皆丧身厉鬼之口,季珍也不会有事的。”
“你为何这般笃定?”杜子美不明白王莽对阮陶的信心来自何处。
季珍确实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不假,但当真遇见柳兆、鬼娘子这种修行了几百年的邪祟,他一个十多岁的娃娃也照样没辄不是吗?
王莽笑了笑,伸手往上指了指。
杜子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美抬头看去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头上除了灰白的天空以及一颗泛着绿光的诡异的太阳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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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阮陶确实没什么事,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儿。
这命的确没事,不过这命根子出了点儿问题。
此时,他正跪坐在锦绣地摊上,面前是一汪温泉,四周是被水雾染湿的轻纱,所谓仙界不过如此——一个看身形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水中沐浴。
阮陶跪坐在外室的地毯上,不信邪的伸手探向了自己的下身,最后绝望的垂下了头。
一滴痛心的泪顺着他脸颊滑落,他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的安慰自己。
这是蛊障编织的假象!是假象!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他家老二还在!这不过是蛊障的障眼法而已!
但是……这也太阴毒了……
阮陶忍住想要痛哭的冲动,虽说他知道这不过是假象,不过下身空空如也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实在没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只听里头沐浴的人开口道。
“你不伺候我穿衣吗?小陶子。”
只听身后哗啦一声水响,原本正在沐浴的小郎君随意披了一身青衫赤着脚撩开了幔帐。
少年虽说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尚且稚嫩,却也难掩倾城之姿,这小郎君不是别人——乃是年少时的长公子扶苏。
少年修长的身体,带着水气的莹白肌肤,对阮陶这个天生好龙阳之徒而言实在致命,但如今他裆下空空,心里平静的让他自己绝望。
他来这儿,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也不知道在第一层蛊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阮陶直接被卷入了第二层蛊中,长公子一魂二魄的所在。
一魂二魄非人全魂,因此对自己与世界的认知会有些错乱,而其“蛊”中世界便是跟着其魂魄的认知走的。
长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自己的认知停留在了自己十五六岁之时,还给这时明明应该素不相识,并且是凭空出现的阮陶按了个身份——他的近身内侍,小陶子。
“怎么了?怎么眼眶都红了?” 扶苏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关切道。
阮陶欲哭无泪,我的公子啊!哪怕你给我按个侍卫的身份也行啊!
我阮陶身上究竟哪里像个太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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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艳面蛊
秦宫的夜冷而深。
上夜的宫人们将廊上照明的灯一一熄灭, 给园中的花鸟浇随后一次水、喂最后一次粮食便开始提着灯笼四处巡逻。
扶苏因自幼丧母便被始皇帝接到自己宫里养着,他这处院子里的灯熄了,遥遥望去始皇帝园中的灯还亮着。
扶苏沐浴完, 散发坐在床边看着那头,叹了口气:“也不知父皇今夜又要忙到什么时辰。”
今日是十五, 空中一轮皓月携着漫天星斗映在窗台,观之壮观而瑰丽。
屋中的灯已经熄得只剩两盏了, 昏暗的烛光照着这个偌大的寝殿, 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幔帐纷飞。
阮陶端着一盏小灯, 看着坐在窗边的扶苏, 墨发玉颜,冲着他粲然一笑:“小陶子, 你过来。”
求您了, 别这么叫我!
阮陶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依旧敬职敬业的上前,每走一步□□空荡荡的感觉都让他十分不安。
无奈, 他现如今只有认下。
“蛊障”乃是以“层”为界, 眼前一明一暗算作一“层”,与地狱十八层有些相似。
具体一个怨灵的蛊障究竟可以有多少层,书上也没说, 阮陶师父也不知道, 如此一来阮陶自然也不清楚。
但他清楚的事, 自己现在落入了最后一层“蛊障”——长公子扶苏的“蛊”中。
所以眼前的秦宫并非真的秦宫,而是长公子扶苏记忆中的秦宫, 因而这小半个月他在这里遇到的这些宫人、官吏有些事有脸的、有些是只有平整整的一张面孔, 想来便是扶苏记得样貌的、以及不记得样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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