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哄了扶苏睡下后,阮陶到窗台边来关窗。
他警惕的观察着园中的一切,白天花团锦簇的园子此时在雾中看起来格外阴森。
花、草、回廊、亭子,都被笼罩在雾中,白茫茫的一片。
“滴答!”
一缕腥臭潮湿的味道在鼻尖蔓延。
“滴答!滴答!”
阮陶看着滴在自己面前窗台上的水,淡黄色的液体夹杂微微有些粘稠,细看里头还夹杂这红色的血丝。
“小陶子,我们关窗吧……”小公子的声音有些发颤。
“滴答!”又是一滴。
阮陶猛地一抬头——白茫茫的一片雾中,一名衣衫褴褛、皮肤青紫腐败的红衣女子正像一只蜘蛛一般趴在他们头顶的墙上。
她的四肢像是被打断后接上的,手腕与脚腕明显接反了,整个腹部都是空的,形成了一个布满了蛆虫和腐肉的洞,窗台上的水便是自她腹部
她的头上盖着一块红布,红布将她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深深的嵌在了她的脸上,勾勒出了她的五官。
虽说看不清对方现在的表情,但是阮陶知道对方现在那被红布勾勒出来的属于眼睛的两个窟窿,正死死的瞪着他。
**
孔明、李太白二人在刘季的院子里唠了半晌,最终除了这个听起来悲伤完美的故事,也没得到什么其他线索。
想想也是,毕竟是几辈人之前死人的事儿,如今的人哪里能知道多少呢?
“话说,那坟真的挺邪的,据说傍晚的时候时常会有人看见那姑娘坐在坟前纺纱、哄娃娃。”刘季说道,“不过没见到过她的情郎,或许已经投胎去了吧。也不知道她为何不去投胎。”
“是啊。”李太白道,“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她既然与自己的情郎一块儿殉情了,不该是与情郎一起投胎转世吗?如今没见到她情郎,也没听说那男子的坟出什么事儿,怎么她就怨气不散,几百年都在这儿呢?”
“难道这化鬼还分男女?这世间的厉鬼只有女子没有男子不成?”李太白摊了摊手,道。
“嗐!都是故事罢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刘季道。
孔明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扇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说道:“先不管她情郎的事,咱们只说她,除了她情郎,这世间还有什么是让她最放不下的呢?”
“家人?”李太白道,“但她舅舅亲手敲死了她。可是这世间,出了情人、家人还有什么是让一个女子割舍不下的呢?”
“友人?”
孔明看向刘季:“这传说中有没有提到过这姑娘有过什么手帕之交?”
他话音刚落,小院的们便被人推开了。
开门者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生得白皙俊秀,穿了白色的麻木长袍、头上带着一顶草帽、背后背着书箱,看模样应该是刚从书院回来。
孔明与李太白有些微愣。
而看见院中的人,少年比他们还要惊讶:“你们为何在我家?堂、堂叔?”
孔明有些错愕的转头问刘季:“刘兄,这不是你家吗?”
谁知刘季却嘿嘿一笑:“其实,这是我侄儿的院子。”
孔明:“……”
李太白:“……”
除了刘季,在场其他三人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孔明和李太白更是尴尬得不行,平白的闯进了别人家里,虽说其中有误会的成分,但始终是他们不对。
下一秒,孔明与李太白连忙起身,向人行礼陪不是:“抱歉,唐突了。”
少年倒也没放在心上,笑得粲然:“没关系,我堂叔也不是第一回 带人来我家了。既然来了,便是客人,二位先生坐吧,我先回屋放了东西再来作陪。”
说罢,少年便回头关上了院门,穿过院子进里屋去了。
孔明与李太白齐齐回头盯着面前的人。
刘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大言不惭道:“主要是我堂侄儿这间屋子更近一点儿,瞧着天气炎热故而两二位兄台先带到这儿来避暑纳凉。
“是吗?”孔明笑着,但眉尾依旧忍不住抽搐,“不知刘兄家住在这附近何处?”
“城南。”刘季回答。
孔明:“……”
李太白:“……这叫‘一点’?!”
这人也忒不靠谱了些!
李太白有些头疼的看了身边的孔明一眼,孔明却只是微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刘季没有太多的反应。
刘季丝毫没有坑骗别人擅闯民宅的内疚之情,反而还安慰孔明与刘季道:“二位也不必觉得拘束,我这堂侄儿是我从小带大的,他的院子与我的院子是一样的。”
李太白:“……”
说着,刘季喝了一口盏子中的茶,道:“说起来瞧着二位的穿着谈吐便知道,二位定然不是普通人,想来方才所说的名字也真不了几分,不过我也不介意,萍水相逢罢了。”
“二位此次来,估计不是因为好奇这座坟来的,而是为了……前几日被抓进大牢里的那位阮观音吧?”
瞬间,孔明与李太白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李太白略微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问道:“哦?刘兄也知道咱们上郡出了一位‘观音’?”
刘季摆了摆手,笑道:“别咱们上郡了,二位摆明了是京中来的,想来不是随长公子来监军的亲信,便是随着赵公公或者王相一块儿来的。咱们谁也别装孙子了!我向二位透个底,我对二位没有恶意,至于二位上头的人更是惹都不敢惹,分外崇敬!”
闻言,孔明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人倒是有点儿意思。
单单这谈吐、这见识都不像是这山野莽夫所有。
“实话说,我同二位一样,是对那个‘阮观音’感兴趣。当然!我对他同样没有恶意,不过是从未见过这样一号人物,想认识认识,交个朋友罢了。”刘季将手背在脑后。
他抬头看了看被树荫遮了一小半的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若他当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那也就罢了!”
说着,他看着面前的清风霁月的两人,笑道:“我这人就是这样,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有点儿混而已。”
“所以,刘兄是为了那‘观音’才特意来这座坟边?”孔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刘季点了点头:“您放心,与您二位相遇实在是巧合,绝非刻意为了接近二位而为之,同二位说的那些有关这座坟的事儿也确实都是我听来的,至于真不真……反正我是从来没信过这些东西。”
孔明微微颔首,直觉告诉他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谎。
不过,如果对方当真没有说谎,那这个人可真就有点儿意思了。
看着虽是个粗人,但这见识和谈吐却又“细”得不行。
思及此处,孔明回头冲着李太白笑了笑,李太白挑了挑眉默默的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随后若无其事的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淡茶。
见状,刘季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全然没有自己表现的那般轻松,这群当官的一个个都长了七八副水晶玲珑心,他不过是个山野莽夫罢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先把话说透了!
还在这俩小子不是什么心里藏奸、斤斤计较之徒,刘季默默的瞥了一眼李太白腰间的剑,接着端起茶给自己压压惊。
这时,那小书生放下东西换了衣裳出来了。
刘季见他出来,连忙招呼他道:“玄德,过来!”
孔明微微愣了愣,抬头朝少年看去。
“这是我堂侄儿,他家住在这里,对这座坟比我了解的多,我今日来也是想来问问他的,不如让他给咱们细讲讲?”刘季拉着自己的堂侄儿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少年坐下后向孔明与李太白二位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
接着,只听他开口说道:“那座坟吗?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点儿邪乎。左不过就是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情,随便上天桥找说书的一打听,这俩人三生三世的事情都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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