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她死了,被整个家族牺牲掉了。
她救了她的哥哥、救了她的家人,最后她连带着她的孩子以虫尸为伍,然后被四邻视作家族的耻辱,用两条命与自己名节的代价,充当了整个家族的遮羞布。
“…………”
阮陶话音落下后,在场谁都没再说话,只有树在风中呜咽着。
过了半晌,杜子美才咬牙道:“一群畜生。”
王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虎毒尚且不食子,对自己亲生骨肉下手的人哪里比得上畜生?”
“那么有个问题来了,这些东西是谁收着的?”阮陶道。
“周幼菱?”杜子美为问道。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软陶点了点头,道,“这里是周幼菱的蛊障,能够一口气多出这么多外人的东西,那边只能是她收着的。”
“因四姑娘待自己有恩,故而帮着四姑娘保存这些东西吗?”扶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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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的院子内,阮籍、孔明等人围着子贡,几人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皮笑肉不笑,皆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子贡光速认错:“各位大人有大量,我也不知我不过是出去了小半日竟然久发生了这么多事,那现在季珍他们……”
胡嫦翘着腿坐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他们?他们现在估计围着‘玩火尿床’这件事急得团团转!哈!你们的那个什么工=公子估计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回去早早的向京中发丧吧!”
此言一出,几人的脸色都不好。
孔明沉吟道:“不会,有王相在。”
王莽能够这般年轻便位列丞相之位,他的本事朝中众人都是知道的。
加上阮陶机灵,如今手中的本事虽说不至于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与卓灵阁中那些所谓的精秀比起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定然能够化险为夷。
“王莽?”胡嫦微微挑了挑眉,“那小娃娃倒是有点儿意思。”
“此话怎讲?”李太白问道。
“那娃娃……命格轻贱却又是大贵之向。”胡嫦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
最后一句话,他隐在了喉间:实在不是长命之相……
“现如今可如何是好?我的罪过大了!”子贡焦急道,“还能如何补救吗?”
“能。”胡嫦起身道,“明日依旧是这个时辰,再次重新烧九阴枝,那时候再将线索重新同他们说一遍就是了。不过……”
原本听到他前半句话,众人喜出望外,可后半句这个可是一出来,几人原本稍稍回落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是什么?”阮籍斜斜的睨了一眼身边的狐妖。
他不是很喜欢这家伙,他也能感觉到这狐狸其实他不怎么喜欢他们。
不过对方的尾巴实在漂亮,方才他施法之时,身后八条尾巴怒放,人生能见那般景象确实无憾。
胡嫦轻笑一声:“可是咱们这里是过了一日,蛊障中保不定就过了数年,至于明日里头会是什么情况,他们还会不会或者,便都未可知了。”
闻言,众人齐齐蹙眉,孔明原本挂在嘴边习惯性的笑容也淡下去不少。
胡嫦却一脸轻松的模样,他朝着几人挥了挥手:“如此便这样吧,咱们明日再会。”
说着,那红艳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临走时他还留下了一句:“但愿明日我不是来奔丧的。”
众人:“……”
“这狐狸怎么感觉还挺幸灾乐祸?”李太白不满道。
“妖的事情,终究不说不清楚。”孔明道。
阮籍冷哼一声:“再如何说,我们家桃儿是你们拉过去的,这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简单的再丧礼上随个礼的事情。”
嵇康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嗣宗,现在不是说赌气的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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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陶在面前这对周四姑娘的东西中挑挑拣拣,最终他拿起了一把雕花银梳。
巴掌大的梳子看上去小巧玲珑,正是姑娘们喜爱的所在,不过在这一堆东西里看上去并不那么起眼。
“这梳子有何问题?”扶苏问道。
阮陶轻轻蹙了蹙眉,他将梳子对着绿色的阳光一瞧——上面赫然挂着一根头发。
“你们说,这根头发该是周四姑娘的,还是周幼菱的?”阮陶问道。
其余三人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上来。
一根头发,小姑娘的头发都是乌油油的,如何能看出谁是谁的呢?
阮陶看着那根头发思索了半晌,随后抿了抿唇,长舒了一口气:“赌一把!”
只见他将那根头发从梳子上取下捻在手中,随后他身后的包袱中掏出了自己的银丝佛尘,他刚想动作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勾唇一笑对王莽道:“巨君,把手借给我。”
王莽不疑有他将手伸了过去。
阮陶将那缕头发放在王莽的掌心上,之后眼疾手快的用佛尘在王莽掌心狠狠一划!
“嘶——”
伴随着王莽呼痛声,他的手掌被割破,鲜红的血浸湿了掌心中乌油油的头发。
阮陶挑了挑眉,论男主的正确用法。
“多谢。”阮陶笑着将被王莽的血浸湿的头发重新捻了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咬在口中,然后轻轻一吹,一簇狐焰自空中燃起。
而这次的狐焰又与之前的与所不同,不再是幽绿色的,而是绿中泛着一丝蓝青。
王莽抱着自己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的手疼得呲牙咧嘴的,蓝青色的狐焰在他手中打了个转,他手中的血就此止住了。
“嘿!”王莽举着手掌,刚想夸阮陶一句。
但现在的阮陶脸色苍白、额间满是细汗,看上去不是很好。
蓝青色的狐焰开始灼烧着阮陶手中那缕被血浸湿的发,一缕发明明是火焰轻轻一燎便化灰的所在,如今却烧了半天。
阮陶额间的汗越来越密,此时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一同被灼烧。
妈的!当真是磕命了!
好在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缕头发被烧成了黑红色的细粉。
一根头发——烧出了一把细粉。
阮陶吐掉了口中的符篆,朝着掌心猛吹了一口气——细粉顿时化作雾,将四人裹在其中。
在这模模糊糊的场景中,他们听到了唢呐声响,有人开始唱戏了,唱的是一出《牡丹亭》。
紧接着,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祠堂的影子——
祠堂坐落在一处极其狭小的院子里,转头朝门外望去,那院子上的天空好像一口井,压抑得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连雀鸟都不屑于飞过。
便听见外头一声女人的尖叫:“她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不堪的脚步、关门声,瓷器摔碎在地上的破碎声。
伴随着,外头混乱不堪的声音,天空骤然暗了下来,转眼像是又到了夜里。
“娘——!”
一个小姑娘的哭嚎声在院中响起,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应当是混乱之中迷了路与母亲走散了。
姑娘的哭喊声与步伐越来越近,下一秒阮陶三人便看见一个抱着老虎布偶,穿着大红小布袄的姑娘走进了哭哭啼啼的爬过了祠堂的门槛。
在爬过门槛时,她猛地扑在地上摔了一跤。
“七岁的周幼菱。”王莽喃喃道。
“啪啦——!”
外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
她慌忙的扒开了放在蒲团上的猪笼,躲到了供桌底下,期间还十分聪明的将猪笼拉倒供桌前面挡住自己的身形。
哒。
一那根断在猪笼上的半截手指掉在了蒲团上,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突然一阵阴风突然刮了起来,吹得祠堂中的蜡烛明明灭灭。
小姑娘躲在供桌下,紧闭着眼睛,咬着怀里的布偶,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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