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新月同人]
还有他跟骥远说的那叫什么话,我厉害?当我是母老虎吗?
唉!气了半天,我又泄了气。
这里就是个男权社会,男人的意愿总比女人重要。
皇上和太后的一道旨意就可以指婚,根本不用管别人乐意不乐意。
不过,还能拖延一段时间……未必没有转机……
因为我拒绝是常理,还能赢得个好名声。
再说我还能失去什么?我现在就有点儿财产。儿女都有了着落前途,今后如何看他们自己,我也不必太巴着太后了。
谁还能用什么bī迫我就范?
除非皇上和太后不顾我反对,直接指婚。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和骥远说了我的打算,他也点头赞同了。
不过最后他又加了一句,“额娘,不管您怎么打算,我和珞琳都不反对您改嫁。”
他们的想法倒开明,现代的好多儿女都做不到呢。我很欣慰,这是我教育的好啊。
第21章
太后果然没两天就宣我进宫了。
进了宫恭敬的行了礼,陪着太后,皇后,还有几个妃嫔小心翼翼的闲扯了一会儿。话说如果今日是来说亲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旁人在?
结果太后到了也没提那件事。害我准备的一肚子委婉的拒绝的话,比如什么“心如死水”啦,“只想含饴弄孙”啦,等等,都白准备了。
闹不清她是怎么想的,我被吊的七上八下的,更难受了。
“让宫女带你去御花园转转吧,这会儿景色正好。”
御花园?好像是事故多发之地。在这宫里我哪有心qíng看风景啊。可还是恭敬的应了,恭敬的跟着一个宫女走了。
挑了一处四面都不避人的亭子,免得被我撞上了什么yīn私,也让别人一到附近就能看到我,坐下休息,眼睛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莫非这会儿安排了什么人,与我在这里见面。
我以为会遇见达尔泰,没想到遇见了他,端亲王世子克善。
怎么会是他呢?
我有些疑惑。但仍然起身恭敬的行礼,“奴才见过世子。”
他点点头,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语气平平道:“坐吧。”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了。除了成了少年的样貌,还有他平淡疏离的表qíng,微带着上位者的感觉。这是当初“平易近人”的新月姐弟不会有的。虽然相貌变化不大,可这不同的表qíng,让他和我印象里的那个克善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看起来有些……yīn沉。
我微微低着头,并没有说话。我这样一个“被害者”——被赶下堂的正室原配夫人,与一个“加害者”的亲属,又有什么可谈的呢?
“听说你要进宫里请安,我跟太后说想见见你”,他语气平平没有一丝波动。他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得?身上一点孩子的天真和少年人的锐气都看不到了。让人觉得他像这宫里其他的成年人一样,都深藏着心思,看不到底。
“不知道世子为何要见奴才?”,当初他们寄养在将军府的时候,我是将军府的主子里与他们兄妹最疏远的一个人。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道:“今年太后会给我赐婚,大婚后我就会继承端亲王爵位封号,然后离开京城,回荆州重建端王府。”
我起身福了一福,“恭喜世子了。”
他看着我,淡淡道:“关于我姐姐的事,当初我不懂事,只知道她违背婚约私奔,嫁给了努达海。我想知道当年那些事的详qíng。”
“这……世子去问他他拉将军和将军夫人或许比较妥当。”
他摇摇头,“他们说的肯定是他们有千般理由和百般苦衷。”
我心中暗笑,他倒了解他们。
“可奴才的立场,也未必公正”,我gān什么要做这个坏人,去描述他姐姐毫无廉耻的行为。可要让我说他姐姐纯真,善良,追求真爱,我也不愿意说那么违心的话。
“不,我就想听你说说。”
我有些无奈道:“奴才从哪儿说起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他他拉将军夫人曾说过,她第一眼看到他他拉将军时,就爱上了他,她觉得他就像是天神一般的从天而降,拯救了她。”
“第一眼……那是努达海在流寇手中救了我们的时候……”,克善的神色辨不出喜怒,“继续说……”
“他他拉将军因为年过不惑,有妻有儿,以及与令姐的身份差异,曾数次想斩断这份qíng缘。不过每次都被令姐的真qíng表白所感动,打消了结束感qíng的念头。当初令姐曾对奴才说过,只要奴才愿意将丈夫与她分享,便是让她做小也是愿意的”,我心中好笑,这么说话还真有意思。
我这么说,有些偏心努达海,加重了新月在此事中的责任。但是看克善的态度,我有些怕他怨恨将军府,因而也迁怒骥远。莫欺少年穷,他现在是还小,但谁知道以后怎样呢?所以新月就多担待些吧。毕竟是克善的亲姐姐,应该不至于遭到他的报复。
克善则开始冷笑了,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后来令姐身上的孝期结束,蒙太后指婚,接到宫中待嫁。他他拉将军自请去打十三家军。这之后的事,您应该都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事的?”
“奴才知道的略早一点。就在骥远从军之前。”
“你把儿子送走了,女儿嫁出去了。可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我面上做出苦笑的样子,“他们一个是身份尊贵的格格,一个是一家之主,我有何能力能去阻止他们?再说和硕格格身带着重孝发生这种事,一个有妇之夫和未婚格格有私。能管这事儿的只有皇上和太后。但这样的事,奴才怎敢告诉他们。不仅不能说,还得帮他们遮掩一二。”
“的确,不是你的错,我有些迁怒了”,克善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我略微低着头,没有答话。
他静默了一会儿,起身向我告辞,“其实我今日见你,是想向你道谢和道歉的。见到你却不由得多问了些话。多谢你当初的照料,以及,为……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说完不等我回应,就带着不远处的小太监走了。
我起身目送他走远。心想他他拉家真是偷jī不成蚀把米了。这克善看起来对将军府毫无善意。至于恶意,只要新月还在将军府里,应该也不会有吧?看着像是打算远着了。
他在这捧高踩低的宫里生活了几年,又有个不受太后待见的亲姐。怕是日子不算好过。当初那么天真无知的孩子,如今竟暮霭沉沉的不似少年了。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新月真是造孽啊。自己没脸没皮,让亲弟跟着一起受苦。
要是当初新月嫁给了费杨古,恐怕克善不用回荆州去。原端王府可是什么人也没剩下。即使回去了,怕也只能做个闲散的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