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
不……成问题……
“自打去年开始,京城里便一直处于风雨yù来之势,保龄侯府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之后另有几家遭了秧,虽说都有各自有明确的由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头定然另有文章。”十二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张家二老爷,“二舅舅,您觉得会是甚么事儿呢?”
张家二老爷拿袖子擦了擦额间渗出来的冷汗,结结巴巴的道:“京、京城里头常有事端发生,就、就说前不久,你爹他不是跟王家大老爷闹了一场吗?无事的,无事的。”
“荣公之后袭一等将军爵位的赦大老爷,和王家最无用不堪的继承人王子胜大老爷,在秦楼楚馆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大打出手……二舅舅您说的不错,确实无事的,毕竟圣上英明神武,才不会跟两个蠢货一般见识。”
“呃。”张家二老爷真想赞一声jīng辟,却及时想起话题里的其中一人正是自家妹夫,也是眼前这小东西的亲爹,登时面色一沉,“子不言父之过,就算琮儿你说的极有道理,也不能在人前这般浑说。”
“二舅舅您说得对,回头我背着人说。”十二无可无不可的道。
听了这话,张家二老爷几乎要崩溃了,他是知晓自家这小外甥自幼聪明伶俐,可这聪明的也过了头罢?半响,张家二老爷才勉qiáng挤出一句话:“琮儿,你还小,有些事儿等你长大了再说。”
“譬如从去年到今年,倒霉的皆是太子一脉的?”十二挑眉道。
张家二老爷快给他跪下了,抬眼看另俩哥儿正瞪大了眼睛来回望着他和十二,登时脊背上冷汗涟涟,却还要qiáng自镇定的冷叱道:“看甚么?你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哼,今个儿多写一篇策论,就论孟子的‘一曝十寒’。”
彬哥儿和栋哥儿先是面面相觑,旋即哭丧着脸开始跟功课做博弈。
这档口,张家老太爷回来了,还顺道儿捎带来了琏哥儿。
“弟弟!!”琏哥儿才不是那两个被蹂躏惯了的张家哥儿,也不是被十二才智惊到的张家二老爷,他只是一个比贾赦还蠢的熊孩子,一见到正坐在书案后的十二,当下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完全没给十二反应的机会,便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十二:……要不是本阿哥打不过你,我一定打死你!
最终,十二还是被解救出来了,而琏哥儿则是被安排着跟三个哥儿一道做学问。只是,这么一来,差距立刻出来了,彬哥儿和栋哥儿是激动的,他们终于寻到自己不是蠢货的证据了,因为琏哥儿比他们更蠢。而张家二老爷则是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家老太爷在发觉琏哥儿基础比他想象中的更差后,便命自家老二专管琏哥儿。
不过,张家二老爷在把琏哥儿带到隔壁房间之前,还是忍不住跟张家老太爷提了一句方才十二说的话,就这般简简单单的略提了一句,就已经让张家老太爷心下一沉。
不多会儿,张家三老爷也过来了,张家老太爷二话不说将残局丢给自家老三,他本人则是拎起十二去了对面另一间书房里。
“琮儿,那些事儿是谁跟你说的?”
有些事qíng,张家老太爷虽说心里头有所猜测,却不是大喇喇的说出口。一来是因为他这个年岁了,很清楚甚么话能说甚么话不能说。二来同样也是因着身份地位的缘故,很多事qíng纵然只是虚的,从他嘴里过了一遍,就成真的了。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说话就越要小心谨慎。
“没人跟我说,我自个儿猜出来的。”十二眨巴眨眼睛,配上他一副白白胖胖的ròu包子脸,显得异常的可爱,外加不靠谱。
可张家老太爷是甚么人,到了他这个地步,完全可以无视表象。
“娘一直夸我很聪明,我也觉得我很聪明。就说我爹那事儿,外祖父……”十二忽的压低了声音,示意张家老太爷凑过来,“我听到我娘和我爹说话了,我爹是故意激怒了王家大老爷,他就是故意找茬!”
“此话当真?”
“外祖父,我还知晓,爹娘在偷偷的说话,说甚么跟荣国府有关的人家,或多或少都出了点事儿,怕是再过几个月,京城里就要有大麻烦了。还好张家这头因着意外守孝,反而能保一家太平。荣国府就没那么幸运了,唉。”
“所以,你爹才会故意寻王子胜那蠢货的麻烦,好用这样的手段,向上头的人证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张家老太爷冷笑一声,“法子不错,选择王子胜大概也是为了顺手将王家摘出来罢?秦楼楚馆更是个好地方,如此一来,贾赦落在上头人的眼里,不单蠢还上不得台面!”
这年头,玩个把女人压根就不算甚么事儿,哪怕为了女子一掷千金也无妨,玩玩儿嘛,在很多纨绔子弟心目中,风月场合的女子就跟一只雀儿,或者一匹看得上眼的马儿一般无二。一句话,就是个玩物!
可若是某人玩物丧志,甚至对一个玩意儿产生了感qíng,那落在旁人眼里却大不相同了。
十二仰着头看向张家老太爷:“我还知晓很多事儿呢,外祖父想听吗?呵呵,我从娘这边听到了关于张家的事儿,从爹那头听到了宁荣二府的事儿,从我家老太太那头听来了关于保龄侯府的事儿,还有我那个缺心眼的珠大哥哥,他告诉了我好些关于王家的事儿。”
张家老太爷冷汗都下来了,从去年夏日里接手十二的教养后,他早已发觉这孩子多智近妖,不单有着过目不忘的能耐,还每每对历史有着自个儿的见解,且很多见解是让他这个老头子都不禁为之汗颜的。
“琮儿,你真的觉得今年京里会出大事儿吗?”
“对,我猜应当是跟太子殿下有关,说不定……”十二狡诈的一笑,“是废太子哦!”
……!!!
饶是张家老太爷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也被十二这话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冷不丁的,他想起了之前给十二讲史记里的故事时,每次他仅仅说了个开头,十二就能将结局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他确定在此之前绝对没人跟十二讲过那些事儿!
唐太宗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从某方面来说,如果某个人对于历史有着极度敏感,能轻而易举的知晓后事的话,那么对于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qíng,也会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
可是,废太子……
张家老太爷背着手在屋里转圈,这事儿太大了,也太严重了,饶是他先前也已经觉察到了近日里京城里的异样变化,可在听到十二这番话后,他仍不能淡定下来。当朝太子乃是长青帝元后唯一存活于世的嫡子,而长青帝虽已有三任皇后,并东西六宫无数妃嫔,可独独对于元后有着一份别样的qíng愫。这种感qíng不难理解,毕竟发妻跟续弦继室原就不能混为一谈,而妃嫔在长青帝眼中,只怕跟寻常人家的妾室通房无甚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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