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木婉清
保定帝和皇后互相望望,都点了点头。
保定帝又担忧道:“你治住了四大恶人中的老二,老三,恐怕老大和老四会来找你麻烦。不知道你武艺如何,最近还是跟在我身边吧。”
“我的武功么,应该和岳老三差不多,肯定还不是叶二娘的对手。不过爹爹放心,那个云老四意图不轨,已经被我杀了。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件事罢了。至于恶贯满盈,爹爹放心,我有法子对付他。”
“好,那些做恶多端的人,杀了也就杀了。咱们段氏祖上就是中原的武林中人,所以也并不迂腐。不过若是对手不是大恶之人,出手还是留三分余地比较好。”
“爹爹好啰嗦,婉清记住了。”
保定帝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皇后则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啊。”
叶二娘和岳老三大概是段延庆派来打前哨的,他很快找到了岳老三,便又找到了我。
看来我和这四大恶人还真是很有缘分阿,虽然有一半的原因是我自找的。
晚上在房里盘腿练功的时候,他蓦然出现在我面前,果然像鬼一样。面上平平板板,就像个死人一般。站在我面前半晌不声不响的,估计是想吓唬我。
于是我主动开口:“岳老三还好吧?”
“还活着”,沙哑难听的腹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想想他作为一个皇室的太子,遭遇了这些苦难,还能这么痛苦的活着,也算是人上之人了。
我点点头,“那就好,他要是有什么事儿,您可就得不到您想要的消息了。”
他不动声色,淡淡道:“说吧,你不是有事qíng要告诉我吗?”
我点点头,引他到旁边的客厅,在房间的主座上好整以暇的坐下来,微笑道:“说来话长了,您也坐下吧,听我慢慢道来。”
他冷哼了一声,但是自持身份,不愿意我坐着,他却站着,终于还是坐下了。
我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轻声道:“您应该还记得,在保定二年二月,天龙寺外,您遇到的白衣女子吧?”
他猛然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铁拐指着我,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笑道:“我和您一样,都是段氏子孙,今天圣上亲封的婉清公主。延庆太子,说起来,您是我的长辈。”
他面色大变,没想到我竟然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终究不是常人,能忍人所不能忍。静默了半晌,坐了下来,用平静的声音道:“你知道这么多事qíng,现在我更有兴趣知道你所说的事了。”
我点点头,微笑道:“您一定会有兴趣的,因为这对您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喜事。我想告诉您的是,那白衣女子经过那夜之后,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是你的儿子。”
“什么?”,陡然拔高的声音,他再次站了起来,神qíng有些喜悦的不知所措,“我有儿子?我有儿子了?”,忽然对我厉声道,“你不是在骗我吧?”的“自然不会骗你,这件事qíng你立刻可以去证实。”
他呆了半晌,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是不是也要我归附于你,才肯告诉我他们的下落。”
我摇摇头,微笑道:“当然不是。论身份,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论辈份,您是婉清的长辈。婉清怎么能做这样不忠不孝的事qíng。我只是要您做个选择,到底是要争这个皇位,还是要见他们母子。若您选择皇位,婉清对天起誓,您所有的事,婉清不会对别人透漏半句,您尽可以继续争下去。若您选择他们母子,就要发誓,再也不做不利于段氏家族的事qíng,还要到圣上面前表明身份,之后去天龙寺出家。”
他脸上的狰狞之色一闪而过,我轻轻松松的开口道:“伯父,您恐怕不知道,婉清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若是不想做的事,宁可死了,也是不会做的。而且呢,我敢说,您的事qíng在这世上,只有婉清一人知道,连那白衣女子也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若是婉清死了,您可就永远也别想看看您的儿子了。”
时间在他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脸上的神色忽然放松了,沙哑道:“既然我有儿子,为何不让我享受天伦之乐?我可以发誓不再与段氏为难,可你为何qiáng迫我去出家呢?这是一个晚辈该做的事吗?”
倒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我微微笑道:“伯父说的有道理。可是伯父应当知道,那白衣女子在委身于伯父前,就是嫁了人的。她烈xing如火,这些年为了儿子,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您若是出现在她面前,以她的xing子,定然会羞愧自尽。”
段延庆的脸白了白,“那她为何要与我…”
我叹了口气,“我说过了,那女子烈xing如火,原是她丈夫负心于她。她气愤已极,一时冲动,才……”,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她仍然未对她丈夫忘qíng,您若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很可能会自杀以保全儿子和自己的名誉。”
他神色颓丧,再没有说话。
我微微笑道:“再说你的儿子,是一个至纯至孝至仁至义的人。您说,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怎么样?他喜爱读书,jīng通佛理,最不喜欢打打杀杀。您说,他若是知道了您这些年的作为,又会怎么样?”
“他…很好么?”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他很好,从小锦衣玉食,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却不是纨绔子弟。心地善良,事长辈至孝,对朋友至义。就是读书读多了,难免有点迂。而且他很有女人缘,将来可能会妻妾成群。”
听到这里,段延庆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些笑意。
我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除了他们两人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您自己了。咱们段氏数百年清誉,纵然有几个心思不正的子孙,可从没有一人有这恶贯满盈的大名。这皇位本该是伯父的,可是伯父瞧瞧自己,再想想这些年所做的事。伯父觉得,自己当真可以坐这个皇位吗?”
段延庆满脸灰败,却仍然口硬道:“段正明,段正淳那两个虚伪的…”
我打断他的话,“当今圣上,皇位是继承自上明帝,与您有何恩怨?而上明帝,更是为您父亲上德帝报仇之人,原是您的恩人而不是仇人。况且他无心帝位,早已出家为僧。您的仇人该是杨义贞,又关当今圣上什么事?莫非是您找不到仇人,迁怒于他人么?”
“可是,这帝位本该是我的…”
“帝位是段家先祖留下来,代代传承的,从来就不是你的”,我冷厉道,“当今圣上贤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而你呢,恶贯满盈,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恶名。你做皇帝?你知道怎么做皇帝吗?这皇位你做的稳吗?大臣服你吗?天下百姓忠你吗?是不是有人不服,百姓不忠,你就用你过去的方法,一刀杀了了事?是不是要把段氏的基业全部都毁了,你才安心,才有面目去地下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