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驯
记忆空白一片。
脑海里想起那双乌黑而明亮的瞳眸里,淡漠的残忍的微笑,顿时有些明白,这一切,恐怕是出于他之手,而自己,也在他的算计范围了。
愤怒么?伤心么?却是未必,连基本的讦问她也懒得做。
罗衣转首,盯着chuáng边喜极而泣的丫环,看着她bī真的演技,心头无一丝波澜,很平静的问:“你是谁?我睡多久了?”
小丫环睁着圆溜溜乌黑黑的大眼睛回望她,对罗衣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回格格,奴婢是秀荷。您已经睡了五天了呢,二老爷和三爷担心了好几天了,今儿早上还来瞧过您醒了没有呢……”
秀荷清晰的说着,扶着罗衣起身靠坐在chuáng上,在她背后堑了只枕头,然后娴熟的为她按捏僵硬的四肢。
罗衣表现得很平静,既便是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仍保持着她鲁莽下的理智。说鲁莽恶劣以及野蛮之类的来形容罗衣,也不尽然是正确的。一时冲动的任xing与蛮横,是因为在拳头主义的环境里不需要太动脑子,但不可否认罗家姑娘能活这么大,理智与冷静智慧也是不缺的,只是生活缺少必要的表现罢了。
所以,现在的罗家姑娘很冷静理智,在秀荷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劝她喝药时,罗衣的思路大概已整理得差不多了,然后很听话的喝了药。这举动让秀荷有些惊讶,但小姑娘显然是个聪明人,或者是大户人家里的丫环一向不简单,没有太明显表露什么,甚至在罗衣的问话中,应对得体,可是就是没有露透一些明确的有用的线索。
喝了药,罗衣接过秀荷奉上来的茶水濑了口,对古代的中药心里一阵恶心。
在秀荷伺候罗衣穿妥衣裳时,门口进来一个人,罗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是香绮。
罗衣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让她心里一阵的好笑与怔忪。
“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三爷今天又谴人来问过好几次了,还有贝子爷……Balabalabala……”又一个喜极而涕的丫环开始喋喋不休的表达自己的喜悦之qíng。
秀荷福了福身,便出去了,大概是去通知众人她醒来的消息。
香绮是罗衣的丫环,比秀荷更了解多罗,伺候起罗衣来比不认识的秀荷更让罗衣放心,即便香绮一开始出现时罗衣就没有信任过她,却也没有防备过她。
香绮伺候罗衣吃了些东西,又扶着虚弱得像只猫儿般无害的某女坐到窗前的铺着貂皮的炕榻上,方开始向罗衣解释一切。
很好,平白不省人事五天,外头闹得轰轰烈烈,连宫里也被惊动了,可以想像某个风流皇帝的勃然大怒,待查清一切属实,便是一系列的定罪问刑。而她,当事人之一,因为被“无辜”牵连,被一个无耻无德的冒牌皇亲国戚用药控制加惊吓过度,损伤了心肝肺脾,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此缠绵病榻——
口胡!姑娘她怎么会这么弱?!绝对是yīn谋阳谋,鬼扯一通。
罗衣面色沉沉,没有打岔香绮的话,也很有耐心的听着香绮的自圆其说,告诉自己:她,罗衣,是怎么成了富察氏傅恒之弟绶碛老爷的唯一爱女,怎么脱离了虎口,怎么病倒,怎么让富察氏家震怒,为她讨回公道云云。
听说——官方说法,她罗衣是绶碛老爷二十年前刚出生不久便被歹人掳走的格格,失去女儿的打击让绶碛夫妇伤心yù绝,于是请旨离开了京城这个伤心之地。直到二十年后,凭着信物方找回失去的女儿,原来女儿被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长大……
真是三流的狗血剧,偏偏编得有根有据,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竟然没有人提出怀疑(只是个庶出的富察小姐,也没有人会这么考究,某女多心了),罗衣点头:这个世界果然被QY大神架空了。
香绮说完后,欣喜的看着罗衣,“小姐,奴婢一直知道小姐的身份必定不凡,没想到小姐会是那个富察家绶碛老爷的女儿,奴婢能伺候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罗衣冷眼瞟之,不为所动,好假,令她反胃得想吐。罗衣还不至于没脑子到不明白一个明正言顺的贵族身份在这个时代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qíng。所以,她很自私的听之任之,服从他们的安排。
“香绮,你……的主子是多隆吧?从一开始出现起,就是了吧?”罗衣不理会香绮惊慌失措,径自说着:“一开始你的说词漏dòng百出,你自称孤女,穿着破旧,但五指gān净,没有做粗活的茧,观察你一阵子后发现你没有恶意,便将你留下了。”是她自以为是了,也不将区区一个小说的配角放在眼里。幸好,香绮的动机虽不纯,却没有伤人之意。
香绮满脸惶恐的跪在罗衣面前,有些猜不透她平静的面容下的心思,“小姐,奴婢从来没有伤您之意。当初,奴婢也是受爷的命令去照顾和保护您和白老爷的,请您千万别将奴婢赶走啊。”
罗衣挥挥手让她起身,平静的说,“我没有说赶你走的意思,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待我好,我自然记得。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资格管你,或决定你的去留。”要生气也找某个心黑腹黑的男人算账,找个女人算什么?罗衣一向恩怨分明,那男人敢派人盯梢自己,就预料到她总有一天会知道。
“小姐……”香绮yù言又止,急得团团转,显然知道若罗衣真的生气了,倒霉的可是她家主子啊,咋办?
不过,香绮的担忧很快被出现的福康安给打断了,福康安挥手示意香绮退下。
罗衣暂时没有力气动了,也就这么坐在炕榻上看着他,浑身透着一股懒散的气息,没有说话。
“阿罗,身体好些了么?大夫说你今天会醒,果然没骗人。”福康安径自挑了张椅子坐下,打出温暖牌,自然而然得仿佛他们真是的一家人。
“很不错,能吃能睡!”罗衣点头,神色平静得仿佛她天生就合该是这副样子。福康安很满意她的淡定从容,毕竟富察家不需要胆怯无知和不识大体的子孙,老实说,除了某女间歇xing的抽风,在潜龙楼那段日子,福康安还挺欣赏罗衣的。
福康安失笑,“香绮和你说了一些了吧?”见罗衣点头,依旧没什么表示,福康安挑眉,“怎么,不习惯?还是同qíng?”
罗衣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有些想翻白眼。他的意思是不习惯身份的转变,同qíng硕亲王府的遭遇。她很想假惺惺的说自己确实很同qíng硕亲王府,毕竟那与她的xing格不合。
罗衣撇撇嘴,直道:“说吧,你和多隆约定了什么yīn谋阳谋,会如此不惜血本的帮我?”
福康安乐了,啪的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摇啊摇的一派风流倜傥,“你倒是信任他。我以为你比较相信是我感动于你曾经的救命之恩和因为你是富察家的格格,护犊之心大起,不惜为了妹妹冲冠一怒。”
罗衣自己也乐了,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这名在历史中颇具名气的年轻的将军,“嘿,希望富察家的三爷,现在名义上的哥哥能纵容妹妹的嘴拙及冒犯。说来,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所谓的救命之恩真是不靠谱,区区一些财物都可以打发掉了,何必要揽上这种麻烦?至于你说的富察家的格格,你我是心知肚明的啦,只是被我捡了个大便宜了,你们富察家算得上得不偿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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