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蛇丸只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对于据点的生活条件要求不高，更不用说是日常伙食了。负责伙食的人对营养均衡倒是有些注重，只是卖相不好，味道也差qiáng人意。

　　水树伊chuī在木叶时被佐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口味习惯经过这几年的摧残也毁得七七八八，对于食物已经什么可挑剔了，或者说他的味蕾已经偏于麻木了。宇智波佐助拉着他往餐厅方向走过去的时候，水树伊chuī还有些抗拒，可距离一旦缩短，那股和据点画风完全不符的香味让他的舌根本能地分泌出津液来，眼睛也随即亮了起来。

　　直到自己面前又被摆了一碗红豆粥。

　　水树伊chuī的眼角抽了抽：“……你确定今天还要我继续吃这个？”

　　“你现在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宇智波佐助看了他一眼，刻意忽略了他眼底的那抹不甘。“菜的味道可能有点淡，凑活吃吧。”

　　水树伊chuī只是看那碗红豆粥不怎么顺眼，对饭菜的味道还是很满意的。

　　“你的被褥已经被我搬到我的房间里了。”佐助面色淡然地喝下最后一口汤。“还是一起睡吧。”

　　水树伊chuī一听，差点被刚咽下去的红豆粥呛到。他眉毛微微竖起来，瞪了他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我、不、要。”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佐助将空了的碗筷叠好，坐在对面双手环胸。“说到做到。”

　　“那刚刚回来的时候怎么算。”水树伊chuī白了他一眼。

　　宇智波佐助接下他的白眼，眉梢一扬，决定抹去自己在据点门口被他踹了一脚的记忆：“你和他多久见一次。”

　　水树伊chuī被噎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跟他大眼瞪了一会儿小眼才垂下视线，一边喝粥一边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你不要岔开话题。”

　　“还是说他一直在这里。”宇智波佐助把他空掉的碗碟也叠过来，耐心地等他喝完。

　　“怎么可能。”水树伊chuī皱了皱眉。宇智波鼬最近要执行的任务越来越多，万花筒写轮眼的使用一定也更加频繁，不知道那人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他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碗搁在餐桌上，往宇智波佐助的面前一推。“你来刷碗。”

　　“当然。”宇智波佐助将他脸上一掠而过的担忧收入眼底，神色不改地应下来。“你先去洗澡休息，我要去西边走廊的修炼室。”

　　水树伊chuī点点头，和佐助分开后去了对方的房间，把自己的被褥抱回自己的卧室，在chuáng上静坐了一会儿，预计佐助应该已经开始了晚上的修炼，又起身重新回到那片小树林。

　　晚间的树林很幽静，这附近甚至连普通的虫鸣鸟啼都没有。

　　水树伊chuī在两人下午jiāo手的地方站了有小半个钟头，确定宇智波鼬没有再回到这里之后长叹一声，转身走回据点。

　　走到据点的第一个分岔路口时，水树伊chuī犹豫了一下，左拐去了自己很少靠近的药剂室。

　　“视力衰弱？”药师兜惊讶地看向站在木架前打量那些瓶瓶罐罐的水树伊chuī，不确定地又问了他一遍。“你吗？”

　　“嗯，前段时间练习幻术，jīng神力不小心消耗过度。”水树伊chuī没有看他，去木架取下一个盛装着灰色液体的玻璃瓶在手中转了转。“有什么药物可以缓解吗？”

　　药师兜推了推眼睛，沉默了半晌，将试剂管分别放好走到他身边：“伊chuī君，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吗？”

　　水树伊chuī面向他，配合地让对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眼周。反正这两天托某个人的福他的休息不太好，睡眠质量奇差，整个人也有点蔫蔫的，细看起来就会显得没什么jīng神。

　　“你是不是在体力透支之后又做了什么消耗过大的运动？”药师兜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两天。”

　　他的确是在修炼后被迫进行了什么要去半条命的事qíng，水树伊chuī心里顿时死去活来好几次。他叹了一口气，随口糊弄过去：“……差不多吧。”

　　“好好休息的话，很快就会恢复。”药师兜后退一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有必要去依附药物。”

　　“预备着吧，谁知道我下次修炼幻术的时候还会不会消耗过度呢。”水树伊chuī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躲，眼睛直接弯起来，展开一个表面纯粹的笑来。

　　药师兜沉默地将他打量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了，是因为幻术施展时间过长导致jīng神力消耗过度吗？没想到竟然会消耗到影响视力的地步。你平日里还是多加注意吧，药物只能起到暂时缓解的作用。”

　　水树伊chuī应着，药师兜的医疗水平虽不及纲手，可能够获得大蛇丸的重视也说明他对于医疗忍术的确非常擅长。

　　一周后，药师兜jiāo给他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灰白色的小药片。要不是水树伊chuī相信药师兜的能力，只看模样真会以为这东西能吃出什么麻烦来。

　　这瓶药当然是为了宇智波鼬讨来的。之前和他接触的时候就隐约发现，宇智波鼬在使用完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尽管身体不适，也只是静坐着闭目养神，硬扛着病痛休息，这种药物对他来说作用不大，可有作用总比没作用要好，至少能让他少受一会儿的折磨。

　　水树伊chuī每天揣着这瓶药片去外面修炼，而那个让他眼巴巴盼着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水树伊chuī猜想到对方近几年会因为执行“晓”关于抓捕尾shòu的任务日益繁忙，他的身体不好，长久的任务经历让他的jīng神压力加大，自然分不出神来找他。

　　他的猜想和实际qíng况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只是这并没有让他因此安下心来，反而因为时间的逐渐推移愈加担心起来。

　　随着心智的成熟，宇智波佐助对于忍法的参悟能力显著提升，自身实力也突飞猛进。

　　同时，水树伊chuī已经能够从自己和大蛇丸的碰面中辨析出来，大蛇丸的这具身体已经越来越衰竭了。倒是还没到原著中需要躺在chuáng上的地步，只是和前几年相比，的确是虚弱了一点。

　　大蛇丸的这点虚弱让水树伊chuī总算多了一丝压迫感，对方越是虚弱，说明兄弟之战越是近在眼前。这场悲剧避无可避，水树伊chuī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gān涉宇智波鼬以xing命为代价，苦心布置了数年之久的一局。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便宇智波佐助不杀他，宇智波鼬那样的身体怕是让他也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

　　这一年立夏，音忍村据点中关押的忍者在大蛇丸几近狂热的研究下终于死得透彻，田之国贫瘠且偏僻，久而久之，这附近的区域已经没有可供抓捕的忍者了。大蛇丸对此反应淡淡，只是率领长年驻身在这里的部下跟随他一起前往南边的据点。

　　水树伊chuī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特意去据点的牢狱中转了一圈，就在半年前，这里的每扇铁栏后都关押着男女老少的各类忍者，而现在却已经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