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沉浮
两个彪形大汉还没近得身前,被小哥一只手抓住手臂一扭,小哥的手力我们见识过,力大无穷,又会使四两拔千斤的巧劲,可怜先冲上来的那大个儿被拎小jī子似的捉住动弹不得,小哥发力一甩,偌大个身影就往墙上撞了过去,头撞在墙面上陷了个窝,那人当场就昏了过去,脑袋顺着墙壁刷出一道血迹。
王大麻子没见识过小哥的厉害处,见下了杀手,脸都吓白了。
潘子再凶狠也给人一句威胁,小哥倒好,完全不给王大麻子心理准备就开gān。
小哥的心思你别猜,不单那些伙计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连我也被震慑住了,估计这房里十个八个人也只能是垫背的。
“你们都愣着gān什么!给我上啊!”王大麻子心中后怕,咆哮起来,底气明显不足。
琼姐和包面都给伙计使了个眼色,没有人上前。估计也放弃了在外面搬救兵的想法。
可见两人还是有所顾及,陈皮阿四这双筷子没了,要再跟我闹得僵了,其他的筷子头又没我这样专业,信息也不准确,凭他们想也再难作大单。本来无非是想争个资产的再分配,搞个利益最大化。没必要跟我弄个你死我活。
王大麻子一向心血太热,这才慌张地看着琼姐和包面,忽地拎起包面的衣领把他扯起来,“你们两个狗娘养的居然骗我?不是说好要一起上的嘛!”
我冷笑一声,眼里寒光乍起,螃蟹已经从怀里取出匕。首向王大麻子刺去……
☆、常德偶遇
为了稳定刚平复下来的局势,我决定到常德走一遭。
当晚坐长途汽车到了常德,琼姐和包面招待我好吃好喝。
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酒过三巡,我已经心里烧得慌,只想出去透口气。
吃完饭,琼姐要送我回住处,我笑说不用,支会几个伙计先回旅店,叫小哥陪我出去逛一逛。
本来没作指望,小哥居然答应了,我喜出望外。
月色凉如水,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建材市场,马路十分宽阔。
深夜的大街上静得可以听见我们的呼吸声。
也许是酒劲发作,虽然没刮什么风却也冻得我牙齿打架,正准备走回头路,听边传来小电动摩托刺耳的马达声。
一排门面里突然发出杀猪似的叫唤,人声嘈杂。
夜幕下一辆小电动车从市场里歪歪斜斜地冲了出来,骑车的人神色慌张,路灯的光影下居然没看见一个消防栓立在前面,不偏不倚地直撞了上去,简直是自杀式的撞法。
我心想这人只怕也喝多了。
没想到那人从车下挣脱出来,慌里慌张扶了半天没扶起来,竟抱起一个布包的东西就跑。
如此心虚,鬼鬼祟祟,八成是个毛贼,没准车就是顺来的。
果不其然,后面追出一个中年妇女,刚才听见的杀猪似的叫唤就是她发出来的。
她轮开两条胖腿大喊大叫追了过来。
我见小哥无动于衷,便想自己骑那小电动车去赶,小哥见我已经摇摇晃晃,叹口气,飞身向前就冲毛贼追去,顿时化作一团黑影。
路灯下只见两个黑影越来越近,相jiāo重叠。
小哥飞起一脚,旋身落下,刹那间我有种回到古墓里的错觉,生怕小哥扭了他的脖子。
毛贼应声倒地,手中之物滚落。
小哥反扭毛贼的胳膊,只往他脖颈处轻轻一按,那人便不挣扎了。我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中年妇女气喘吁吁赶了过来,连声道谢,赶紧拿起布包东西。
我却已经瞧见那是个什么,酒立即醒了大半。
那是一尊黑石刻的女人像。头戴三叉形发饰,穿对襟袍服,双手握成管状,下有椭圆銎口。
这种石材圆润饱满,纯黑润泽,分明就是陨玉。
妇女这才会过神儿,想这三更半夜的路遇我们两个,一个一身酒气,一个冷若冰霜,显然不是善茬,怕刚出龙潭又入虎xué,神色慌张抱紧了小人像。
“大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说了我又自己好笑,哪有坏人承认自己坏的?真是酒后失言。
中年妇女将信将疑,跟我们道了谢,说已经打了110,估计也是为了震慑我们。
我们虽然知道条子不会这么快赶来,但做我们这一行,天生不愿触这个霉头,转身就想走。
我又望了中年妇女一眼,说道:“大姐,你这小人像是有来历的,不巧不成书,我正是做这行的。如果你想问个价钱,或者换些现钱用,明天可以到我铺里来,我们jiāo流jiāo流。”说完便把刚收来的包面的名片递给了她。
正常人有了地址,就应该来铺子里道个谢。不正常的人,这地方就这么大,就算她不来,我也会把她再找出来。
大姐是个实称人,第二天,她果然来了,连那小石像也一起抱了来。
原她最近建材生意亏了,急需资金周转,思来想去只好把父亲留下的古董卖了,不想刚拿出来,昨夜差点被偷。
我和她客套几句,顺便问起这小人像的来历,说如果确切相符,价钱才能好。
大姐心直口快,指着小人像说,不会有假,这是她父亲当年在昆仑山当兵的时候拿兵换回来的。
☆、古昆仑
大姐的父亲,名叫姚伍城。
那年,部队接到政府的指令,不断进行战略部署的调整,深挖dòng,广积粮,备战备荒。
姚伍城所在的野战部队被整编成工程兵部队,开赴青藏高原的昆仑山口,从那里进入昆仑山腹地建设一座秘密的地下战备设施。
进入昆仑山,姚伍城和队友都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每个人都负重几十斤,走在时而齐腰深的深山雪谷,十分艰难。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高原反应,不是刺骨的寒风,而是一泄千里的雪崩。
在这大自然的盛怒下,一队人马只有拼命狂奔。姚伍城眼见队员来不及发出呼嚎,顷刻间就被雪cháo吞没,吓得面无血色。
也该他命不该绝,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姚城伍和其他三人意外跌入了山隙之中,头顶被数十米的雪堆封了退路。
四个人惊魂未定,以为自己已经在阎王殿来报道了,坐了好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各自慌乱地从背包里取出手电。
眼前只是山体运动造成的一个山隙,前面幽幽暗暗,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还有没有出路。
姚伍城和队友们眼见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沿着山岩往前走。
行到一处,听见流水潺潺,心中大喜,四人一合计,也许跟着水流就能出去。
想到这,众人加快了脚步,仿佛逃生的机会转瞬即逝。
走了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四人手电光照处,一座雄伟华美的佛殿印入眼帘。
众佛身鎏金,宝石相嵌,刹那间满眼都是珠光宝气。奇怪的是,这些佛像却不似平时以前看到的那些,神态形象都有明显的差异,四人震惊不已。
姚伍城想要向前看个仔细,脚下咔嚓一声响,抬起脚,居然带起一副森森白骨,即使军人的胆量比一般人高,这时也吓得拼命甩脚,却不想脚卡在一副肋骨中,好不容易才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