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沉浮
这条通道,因为后半段十分的粗糙,我们以为是工人为了逃命而修筑的排道。谁知走到通道尽头,居然是个巨大的冰dòng。
不知道这里有多高,头顶一片黑暗。
周围全是突兀的冰锥和冰柱。整个dòng似乎很深,我们所处的位置类似于一个大一点的落脚点,再往里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遂。
我们正四处观察,前面突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众人纷纷拿起自己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前面。
“啊,救命,救命啊。”一个衣衫破乱,满脸是血的人跑了出来,竟然正是之前那四个人当中姓李的那个,看上去已经吓得神智不清,裤子都尿湿了。
他见到我们,自己先吓了一跳,然后发了疯似的上来就抓住小哥的胳膊道:“前面有鬼,有鬼啊!”
☆、冰dòng
胖子看这人神智不清,一把抓住他,问道:“什么鬼不鬼的,倒半不怕鬼,怕鬼不倒斗难道不懂?就这点胆量还出来混?”
我觉得这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这四个人,不远千里来昆仑山,肯定不是一时兴起。小鱼小虾来这里的可能xing不是没有,但没人喜欢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
“怎么个有鬼法?哪里有鬼?”我问道。
“有鬼啊。我听见女鬼的声音。老大,老二他们,不声不响就倒在地上开始抽,都死了,都死了。”李老四身体不停地抖,抓着胖子前后地摇,把胖子摇烦了,给了他一拳,李老四直接就昏了过去。
“你看你,把他打晕了,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要背上这个不能走路的人?还是把他这个活人留在这里等死?”孙天滨不耐烦地责备胖子。
“你他妈少添堵,就把他放这儿,大不了待会儿他自己醒来再跟上。反正我们进不进来他不都是这样么。”
孙天滨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俯下身,拧开小瓶的盖子,放在李老四鼻子底下晃了晃,又往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醒醒,醒醒,喂~”
“这是什么?”胖子问。
“提取的高浓度薄荷脑香jīng,提神用的。”孙天滨头也不抬地回答。
“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孙天滨抬头看了胖子一眼,戏谑地说道:“你jīng神一直很好,好得不得了,简直像打了jī血一样,不是还要爬雪山过糙地,雪中行军qíng更迫么?话那么多,我觉得你实在用不着。”
要不是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宜开玩笑,我真会被这两个冤家气死和笑死。
李老四还是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孙天滨又加重手劲拍了拍他,总算是把他拍得胡里胡涂醒了过来。
“跟我们走。”孙天滨不等李老四回答,就把他拉起来,向前面走去。
我看李老四像傻了一样,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叹了口气,也向前走去。
这里与我们刚才预想的差不多,空间十分开阔,到处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变幻莫测的冰锥。
冰丘有的高几米,有的高十几米,我们可以听见冰丘下面的涓涓潜流。
小哥打了个手势,叫我们全部噤声。
因为一旦这里的冰层揭开,地下水常常喷涌而出,形成喷泉。而冰锥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
这种冰锥不断生长,不断爆裂。爆烈时,有的喷浆高达二三十米,我们难以在不减员的qíng况下应对这样的场面。
李老四一直在不停地东张西望,神qíng变得紧张起来,小哥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
“这里的气味很怪。”小哥说道。
我什么也没有闻出来,小哥平时吃东西就非常清淡,以保证嗅觉和味觉的灵敏。
手电光深处,我隐约看见两团蓝绿色的东西堆在地上,李老四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望着前面,手停地发抖,明显受了过度的惊吓。
我们又跟着小哥走了几步,我渐渐闻到一股酸腐的味道,有些刺鼻。
我也终于看到那两团蓝绿色的东西,似乎是两件登山服,衣服下面还有什么东西一团一团鼓在那里。
李老四一直站在刚才发呆的地方,不停地发抖。
“那……那好像是,老大他们穿的衣服。”
我心里一惊,这衣服下面不像是一个人的形状,这里是发生了些什么。
胖子拿个登山杖,调好长度,去掠那件衣服。
衣服很重,挑了半天,勉qiáng挑起了一角,从另一边絮絮索索掉落出来几个团块。
我看清楚的时候,胃里就直作喁。那居然是几个带血的ròu块,被裹在一团粘液里。
接触到粘液的衣服,都变了颜色,上面黑糊糊熔出了几个大窟窿。
“真他妈恶心,恶心死我了。”胖子把衣服抖掉,登山杖收回来的时候前面也有些发黑,看来这种粘液是带有腐蚀xing的。
李老四再也忍不住,又发疯地叫唤起来。
“千万不要叫!”孙天滨吃了一惊,急忙去捂李老四的嘴。
已经晚了,我听到冰锥一点一点爆开的声音。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辨别不出来倒底是哪根,或者哪些冰丘冰锥发出的声音。
我们头顶上悬着不知道多少数量的冰锥,一旦震动了它们,千万把利剑就会刺下来,刺穿我们的头颅,贯穿我们的身体。
小哥纵身一跃,拿起一把备用的长刀向一处横向一切、一收,又用手挡了一下,改变了冰丘的冰盖掉在地上的轨迹,让其圆润地滚了下来,减轻了声音。
可是冰丘里的滚滚冰河水已经喷了出来,迅速地朝一个方向涌了过去,那里一定有一条地下河。
我悬着的心正要放下来,胖子又“啊”地叫了一声,还没喊出来,又硬生生憋进了嘴里,生怕再引起一阵爆裂。
“胖子,你gān嘛,抽风哪。”我压低嗓子说道。
“不,不,不是抽风。那,那是什么鬼东西。”胖子结结巴巴说着,拿手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团巨大的红色正在蠕动。
那红色的形状非常像个蛆虫,却不知大了多少倍,前面长着一张大口,口边有几十支手臂粗细的触须正在无序地摆动,像是在觅食一般。
“死亡之虫。”小哥低声说了一句,“会放电,快离远些。”
我和胖子应声而动,朝他的方向迅速移动。
听到小哥说,我才想起,当年几个美国科学家为了寻找这种传说中的虫子,跑到大弋壁里千辛万苦地寻找,找到了那么多目击证人证实有这种物种的存在。
相隔一米多既能电到猎物,还能放出腐蚀的粘液消化掉对方,没有天敌,传说中弋壁的杀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竟是些传说里才有的物种。”孙天滨简直要骂娘了。
这红色的大虫子显然是发现了我们,一拱一拱地朝我们过来,速度却不慢。
来之前我们没有弄到枪,胖子只把达娃的老式□□拿在了手上,一发一发地打在红虫的身上,这虫子身上似有万千硬鳞,似毫不受影响,急得胖子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