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
作者:翠寒烟
时间:2022-12-24 21: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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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非常吃惊,同时面庞些微有点发烫,不由自主后退半步,生怕张起灵转过头来瞄他。怎么了,心脏抑制不住的怦怦怦乱跳,chūn心dàng漾的,就被人家一个“不”字给撩拨了?吴邪心神不定,盯着吴二白,亦害怕吴二白的目光落到他这里。先不管男人不男人,他确实生来第一次因某种感qíng而内心充实,心猿意马,比面对霍秀秀时来得深刻,或者说,不在同一层次上。他心虚了,不希望张起灵和吴二白中的任何一人发现他的心虚,所以他们千万不要在谈话中忽然想起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然而,老天似是没有听见他的愿望,吴二白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乌云盖顶,脸色铁青,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的吴二白,大概谁烧了他的满屋古籍也不过如此吧。
“二叔。”吴邪僵硬的笑了笑,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张起灵抢了先。
“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张起灵望着吴二白,淡淡的说。
吴二白收回目光,冷哼一声,“目的?你与吴邪的jiāo易不是已经失败了?你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凭什么要吴邪帮你达到目的?”吴二白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吴邪这次摆明了是亏本买卖,何况对方还是张家人。
张起灵所谓的目的肯定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对此吴邪心知肚明,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吴邪轻轻叹了口气,顶着吴二白的眼刀,帮腔道:“是啊,二叔,现在不能离,我跟他还有约定。”
“我的目的达到后,自会办理离婚手续。”张起灵四平八稳的坐着,依旧一副平淡的口吻。
唉,真不想听见这话。虽然吴邪知道张起灵只是在安抚自己的二叔,可听到他说离婚,他还是非常不舒服。但这个时候,张起灵无法与他进行眼神jiāo流,也不能跟他讲一句话,否则吴二白一定会认为他俩串通好了。
他俩是串通好了啊,心照不宣。张起灵这种xing格的人,适合跟吴二白谈条件,吴二白冷静、jīng明,遇事沉稳,不动如山,张起灵就五个字――可以修仙了。论平静的对峙,或者耐心,吴二白未必赢过张起灵,毕竟张起灵可以连续好几天只做一件事,比如望着天空发呆。因此吴二白沉默,不吐一字,张起灵也沉默,面无表qíng。唯独吴邪,一会儿看看张起灵,一会儿看看吴二白,心道若换做吴三省,应该早已拔出手/枪,命令士兵一拥而上,将人先揍一顿再说。
“那个……”吴邪决定由自己结束眼下的冷场。“二叔,他虽没有兑现承诺,可我现在提出了新的jiāo换条件,我帮了他,他却没帮到我,若我不叫他付出些什么,我岂不是很吃亏?”其实哪有什么新的jiāo换条件,瞎掰呗。
“呵。”吴二白眯起眼睛斜睨着吴邪,鄙薄的勾起嘴角,很是不相信他。片刻后,他盯着吴邪道:“要付出什么?钱财?宝物?一个失信于你的人,你还选择相信对方?”
“他不是……”
“你有什么事必须求助张家,而我不能帮你解决?”
“二叔。不是的,只不过某些事只有他能办到。”
“什么某些事?”
吴邪心说二叔怎么这样难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许是他不信自己才一再追问,如今自己在二叔眼里已是满口胡言乱语的不孝子吧。吴邪郁卒,索xing心一横,继续瞎掰,“就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秘密啊。”
吴二白再次“呵”了声,眼神锐利,“自古流传?吴邪,你到底想说什么?”
“人嘛,最想要的是什么?”吴邪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实际心中没谱,这自古流传的秘密到底是啥玩意,他也不知道啊。
张起灵转过头,认真的盯着吴邪,就好像他对吴邪口中的秘密很感兴趣。作为张家族长,“自古流传的秘密”对他来讲多如牛毛,不知吴邪说的哪一个?
“那个……二叔,始皇帝当年派徐福去找的东西……”
吴二白尚未有所反应,张起灵闻言倒先微微一怔,秦始皇一心祈求长生不老,派徐福海上寻找仙山,这是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故事。他跟那个人谈条件的筹码便是长生不老之法,吴邪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歪打正着?吴邪之前从没详细询问过他如何让法律承认这桩离奇的婚姻,吴邪肯定不会天真的以为只需申请就能通过,他绝对心存疑惑,这是人之常qíng。
张起灵这边想着自己的心思,对面,吴二白没接吴邪的话,而是深深看了侄子一眼,道:“也许我们不应该送你去日本。”日本曾经代表着先进的思想与技术,但现在,它代表着邪恶与血海深仇。“吴邪,你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二叔,我……”吴邪立在原地,不知怎么应他。
吴二白看了吴邪一会儿,伸手端起眼前那碗早已冷掉的茶。茶是君山银针,他比较喜欢。自从古桐花离开吴家后,吴家最高长辈吴老夫人禁止佣人给家中任何一位主人泡这种茶。可是,吴二白不以为然,他认为无需因一个已经不相gān的女人而放弃自己的爱好。
吴二白一饮而尽,将盖碗搁到案几上。
吴邪望着吴二白,茶是冷的,二叔从来不喝冷茶,他一向对茶叶、茶水要求颇高,今日,他为何会饮一碗冷茶?
“吴邪。”吴二白抬了抬眼皮,“难道你娘不是死于张家人之手?吴邪,张家是你的仇家,你一定要跟张家人纠缠不清?”
吴邪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皱眉,往日那双波澜不惊的黑色眸子里充满了内疚。没错,是内疚,总是安静淡漠、宠rǔ不惊的张起灵深深的内疚了。而且除去内疚,吴邪似乎还能看到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
吴邪惨淡的笑了笑,朝张起灵投去安慰的目光,自己心中却一阵钝痛。他想起古桐花尚在人世的某日,他那惯于舞刀弄枪,从不舞文弄墨的娘忽然说要练字,然后叫他磨墨,自己提笔写了句“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实在是莫名其妙。那会儿他很奇怪,心道娘吃错药了,忽然要练字,如今看来,是他不够体贴,从未察觉娘的苦楚,以及她埋藏多年的秘密。
“二叔。”吴邪开口,“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qíng是什么样,我比你清楚。”吴二白截断吴邪的话,“人都去了,过往的糟心事,不提也罢。但是,你必须马上跟张起灵撇清关系,因为你的事,你爹又老了十岁,这次你回来,见过他没有?”
吴邪摇头,“还没见到。可是二叔,我跟张起灵……”
“就那么为难?”吴二白沉着脸,冷冷的道。
“二叔,您执着于始皇帝,但凡与他有关的古物古籍没弄到手,一连几月失魂落魄那是常有的事。我记得您曾经为了一件所谓的始皇帝龙袍追了一个藏家好几年,您应该非常明白想得到某个东西的心qíng。现在,我与您是一样的状态,我对长生很感兴趣,而且……”吴邪突然顿了顿,眼神闪烁不定,“会不会有起死回生的方法?”
“歪门邪道!”吴二白猛地站起来,拍了下案几。
张起灵也站起来,瞄向吴邪的眼神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