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叛骨
大和守安定笑了笑,平淡道,“那又有什么不好……还有,冲田先生不是‘前主’,您又说错了,佐太殿。”
佐□□定半晌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垂下眼,静静将手递到了安定身前,只道,“我们回去吧。”
大和守安定的灵力越来越不稳定,回到神社不久便再次陷入沉眠,待他清Y醒时又是一年隆冬,佐□□定背对着他坐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寒入骨髓的风。
听到身后响动,佐□□定转过身,轻声道,“你错过祭典了,老猫说他找到了非常好吃的鲷鱼烧。”
他身边放着茶盘,茶放了太久,只剩下一点稀薄的余温,大和守安定自佐□□定手中接过茶碗,双手捧着,努力汲取最后剩下的一点温度。
“讲讲你的故事吧。”佐□□定注视着大和守安定,他恍惚想起初见时少年眼中璀璨的光――那么锋利,那么耀眼,那么的叫人羡慕,而非自己这般一成不变,似乎从内里都要透出枯朽与无力,他低声说,“我在神社太久了,早已忘了身为一把刀应有的锐利。”
少年笑起来,唇角带着讥讽的意味,轻飘飘道,“那可真可怜。”
他抬首望着远处灰沉沉的天空,眼前仿佛有一次浮现京都漫天的樱chuī雪,那些娇Y嫩美好的颜色将京都高远的天都染上一层艳Y丽的浅绯,然而下一瞬便只剩了千驮谷中燥热而cháoY湿的夏日,“我终究没能与那人一起,等到庆应四年的樱花。”
大和守安定轻声笑着,用微颤的手放下去逐渐变凉的茶,他安静的笑起来,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我想你是对的,我大概快要死了。”
佐□□定目不转瞬的看着他,喉结上下滑Y动了一下,却是哑口无言。
“我困了,醒来再给你讲吧。”大和守安定微笑着在他身边躺下,而后紧紧拥Y抱住了怀中的打刀。
刀鞘上代Y表武士的làng人结被他重新绑好,与多年Y前他绑在加州清光本体刀下绪上绑的一模一样。
佐□□定觉得嗓子沙哑到无法开口,他将自己的外氅搭在了大和守安定的身上,而后伸手覆住了对方秀致的眉眼。
他颤Y抖着喘了口气,眼见一点萤火自他指尖漂浮而起,而后大片流萤溃散开来。
佐□□定阖上眼,轻轻吸了口寒凉的空气,淡淡道,“困了么?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等你醒来的时候,神社的樱花就开了。”
他扯起唇角想要微笑,眼泪却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安定。”
再之后的故事便出自老猫了,终于修出了八条尾巴的老猫窝在chūn日暖融融的树梢上,一下一下舔Y着自己愈发壮硕的身Y子,给树下的小黑猫讲着多年Y前的故事。
“……后来我就很少见到他现身了,神社中渐渐多了一些画,画上也不知是谁,有垂髫小儿也有耄耋老叟,更多的是持刀佩剑的少年武士,却并非那个人的脸。”
“后来有个游方的术师经过这里,说,这人的眼睛真是好看。”老猫摇着尾巴,捻了捻胡子,“我问他哪张好看?他说……”
他还记得那日午后,一身墨色的术师捏着长长的烟杆,站在殿内浓郁的yīn影中,来自神州的烟糙味道飘散开来,那术师有着一张出奇年轻的脸,水色的眸子微微张Y开,逡巡了一圈,低声笑起来,“还有哪张?这画上男女老幼各有风姿,然而逃不脱那如出一辙的湖色眸子。”
――那样漂亮的湖色眸子,老猫这辈子都只见过一双。
许久不曾现身的佐□□定无声的站在殿外,抬眼打量着玄衣银发的年轻术师。
银发术师叼起烟,轻声哼唱着一句词,转身飘然而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②」。
佐□□定抬首细细凝视着画中一双双湖色眸子,想起初见时大和守安定眼底如烟火般转瞬即逝的光。
那人对他说,我是冲田总司的大和守安定。
“安定。”他轻声低语,“樱花开了。”
――终――
作者有话要说: PS:①时间线是冲田总司去世后,安定辗转多年,被婆婆送入了佐太神社,已经知晓了新选组的最后结局,也经历过太多动dàng和离别,所以是对什么都比较冷淡的状态,而最终安定在佐□□定身边消散而亡,是借用日本关于神明的说法,神明如果不再有人信奉,就会逐渐衰竭直至消失。因为那时离他熟悉的武士时代已经过了很久,最后牵挂着冲田牵挂着他的人也不存于世。
②「人生如逆旅」那句,是苏轼的诗。
【所有的“Y”为了隔开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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