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叛骨
「安定」。
――终――
作者有话要说: PS:①日本的七夕节跟国七夕不一样,跟qíng人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女孩子乞巧希望有一身好手艺,孩子们祈福用的。
②水纹纸的梗,据说宗总司的遗句就是写在神社里一张水纹纸上的。
☆、第 14 章
?番外二?
逆旅(佐□□定篇)
佐□□定站在神社最高一级台阶上,看着一步步拾级而上的老妇,那老人家大约要到古稀年纪了,花白头发下藏着yù将腐朽的皮囊,周Y身的滞腐浊气已经不可避免的泄Y了出来,她累的气喘吁吁,神色却哀伤而坚定,正沿着石阶缓缓而行。
“她快要死了。”佐□□定略微蹙了眉,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鸟居朱Y红色的木柱之后。
卧在糙丛中的猫妖忍无可忍的甩了一下尾巴,怒道,“你是属乌鸦的吗?嘴里能不能有点好?”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这火发得太邪xing,模糊的喵呜了一声,抬爪捋了捋自己胡须,不怎么gān脆的承认道,“好吧……虽然你说的也没错。”
他看着不远处身着墨色小直衣的付丧神,那把刀是宽文十二年被奉纳入佐太神社的大太刀大和守安定的原身刀灵,有着异常华美的金梨子地太刀,老猫甚至还因对方华美的外表动过一点歪脑筋,然而跟对方相处稍久,老猫就彻底放弃了曾经扔在脑子里的一点绮丽妄想。
此时,他碧色的瞳子直直盯着佐□□定,半晌才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一把……御神刀啊。”
那日蹒跚而来的老妇带来了一把灵力稀薄的打刀,最终被存放在神社的侧殿之中,虽然只是列案陈放,并无丝毫供奉①。
后来老猫老Y毛病发作,非要去看对方的刀,他手贱的扒拉着那把打刀散开的下绪,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着站在门口的佐太安定,牙疼似的哼哼道,“这幅表qíng……天哪你收收吧,千万别开口――乌鸦嘴。”
那把刀分明还有付丧神的存在,然而不知经历了什么,灵力已经近乎溃散,连简单的凝神显形都做不到,佐□□定闭上眼细细感知时,又觉得刀上笼着一层血气,近乎不详。
――这大约是把凶刀。
这么跟老猫说起的时候,老猫叼着打滚卖萌从附近孩子手中讨的小鱼gān,没型没款的往佐□□定身边一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为一只大妖的形象,以理所当然的口吻不耐烦道,“当然咯,他是把刀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佐□□定空茫的神色,那人眉眼五官极其端秀,深邃如斧凿刀刻,可是无一处不透着不知世事的模样,于是他叼着小鱼gān哼唧了一声,“……实战刀。”
实战刀么,自然是要染血的,刀下不论斩落的是贼子宵小还是乱世英杰,只要刀锋浸Y润了那温热血液,都是一场逃不脱的修罗业障。
佐□□定阖眼将指尖搭上刀鞘,以自身清气包裹Y住那把带着血气的打刀,极其温柔的抚过刀身,却猝然感到了一份熟识的灵力――一把与他出身同宗的刀。
“……大和守安定。”
或是神社内的清气稍有助益,佐□□定第一次看到那把打刀的付丧神时已经是入秋时分,裹Y着浅葱羽织的付丧神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离本体刀不远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意识,眉间轻蹙,仍在沉睡之中。
老猫垫着爪子从佐□□定身边溜进来,凑到大和守安定身边闻了闻,皱着鼻子嫌弃道,“啧,这一身血气真够重的。”
“可他看起来真漂亮。”佐□□定这样说,凌空在他身边画下了一道安神符,浅金的咒纹一闪便无声没入了对方眉心。
“你还能更不Y要Y脸一点吗,他那张脸看起来跟你有多大区别?”老猫不满的捋着胡子,圆Y润的肚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还有那安神符,我认识你快百年了,你连个清心符都没给我画过。”
“……能不能别忘了你是只猫。”沉默片刻,佐□□定毫不留qíng的回应道,“不是一只聒噪的狗。”
“我呸!”老猫狠狠给了他一爪子,以一种与体型不大相符的敏捷动作,头也不回的窜上了院墙。
入冬的时候下了一场细雪,老猫带着一身更胜往昔的肥膘钻进神社的时候闻到了清冷的梅香,细雪沁在浅huáng的梅蕊上别有一番意境。
佐□□定一如既往的坐在檐廊下,神色平淡,简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为外物惊扰分毫,周Y身充盈着一层清澈的灵力,而这灵力也淡淡笼在他身后那把打刀付丧神的周围。
“你这是做什么?”老猫一躬身窜上佐□□定的肩头,像一只厚围脖一样卧在对方脖子旁,抬爪拍掉了佐□□定肩头细细雪粉。
随后他就被大太刀捏着后脖子拎了下来,佐□□定拎着一只膘肥体壮的猫犹豫了片刻,把他放在了自己膝头,“……你可又胖了。”
被戳了痛脚的老猫bào跳如雷的给了他一爪子,怒道,“就你事多!”
为了表达他的不满,老猫一脸嫌弃的从佐□□定的膝头跳下来,龇牙咧嘴的冲他示Y威。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示Y威被人彻底无视了,佐□□定侧过身注视着那把无知无觉陷入沉睡的打刀,那种神色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而后他轻声道,“我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他顿了顿,“又冷,又累……但不知道路的终点在哪里。”
那一颗作为御神刀沉寂许久的心似乎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泛上来一股柔Y软的酸楚。
那种qíng感,如果他知道的话,该称作“心疼”。
对此,老猫的反应更为直白,他不耐的哼了一声,“冷么?”,然后就地一滚,把自己滚成了一张厚厚的猫毛毯子,卧在了打刀的身边。
沉默片刻,佐□□定伸出手,逆划过老猫滑溜的皮子,最终停在打刀付丧神的唇角,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了碰。
在那年冬的第二场雪后,沉睡已久的打刀付丧神终于睁开了眼睛,佐□□定听到身后动静回身去看时,目光便撞进一双极其绮丽的湖色眸子――那双眸子澄澈又漂亮,跟他之前所想过的“凶刀”全然不同。
他的身上只剩了一点稀薄灵力,甚至于佐□□定有时会想,若是没有他日夜以灵力护持,哪一日推开门,那浅葱色的付丧神是否也会如他来时一般,连消散都消散得无声无息。
“我以为你快要死了。”他低声说。
面前蓝衣的付丧神回给他一个空泛的笑容模样,混不在意的问,“付丧神也会死么?”
“会。”佐□□定直白开口,顿了片刻,似乎终于想起那只猫妖对自己乌鸦嘴的嫌弃,蹙了下眉,试着弥补道,“然生死皆无可怖,万物轮回而生。”
他经历过诸多生死,然而或许当真应了猫妖那句“不食烟火的神社刀”,漫长生命中的往来生死故友新jiāo皆如云烟,他只能站在神社朱Y红的木柱之后,注视着所有往来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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