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
殷守:“大王认为此事,该如何?”
纣王看他,说:“孤想先听阿守思虑。”
第37章
殷守想了想, 说:“臣觉得,那幕后之人,不是诸侯,便是朝中之人,或是诸侯早已勾结朝臣, 早早下套。”
纣王眼睛一亮, 只盯住殷守:“阿守再说。”
殷守:“幕后之人用心之深, 非常人所能比。”
“大王且想, 王叔比gān若是被大王宠妃害死,有何后果?”
纣王:“若是妲己设计害死比gān,其一,天下臣民定要口诛笔伐, 说孤独宠妖妃, 唯信妇人之言, 诛杀亲叔,惘害良臣,大逆不道!是时, 大臣众将必然心有嫌隙,腹议孤种种不该,人心离散, 社稷遥遥。虽说杀一比gān不曾有如此影响,但那妲己何止只诛一忠臣这么简单?”
殷守点头。
纣王又说:“其二,王叔比gān与孤想法不谋而合,正大力推行奴隶改制, 此事阿守也是知晓,贵族揽权,圈养奴隶,如同拥兵一般,且作为各种不堪,我大商世代因此混乱,如今已是腐败至极,长此以往,必定生乱。孤一直管制,成效却也不大,王叔比gān为人耿直,正忙于此事,若是他忽而bào死,定然有人拍手称快,且王叔之死,定是能令部分权臣贵族气焰更甚!”
殷守沉思良久,才说:“果真如此,臣也看出乱象,奴隶管制不易,安置于封父的战奴,已然有人眼红。”
殷守又说:“朝中定然有权臣勾结诸侯,姜氏之事,已是有些许端倪,臣当时招妲己歌舞,便有人知晓,姜氏定然是其中一环,但朝中也必然有人唱调,大王可有头绪?”
纣王眼珠微动,叹了口气,才说:“虽是有些许头绪,但权臣贵族众多,恐怕不好办,并且有人被当刀枪出头乱使,仍是不自知,此事太过纷杂,分不清忠jian何在,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殷守想了片刻,才说:“朝中确实牵扯众多,此事慢慢来过,诸侯那边,大王有何猜测?”
纣王:“诸侯定然都有心思,只看敢与不敢,姜氏一事已然杀jī儆猴,大约要安静许久,若说有心思的大诸侯,孤从来觉得南伯侯鄂崇禹心思颇深。”
殷守:“大王怎不说西伯侯姬昌与北伯侯崇侯虎?”
纣王:“崇侯虎好大喜功,作为大开大合,无甚谋略,西伯侯又畏首畏尾,成天养子戏妃,xingqíng软弱,妇人之仁,二侯恐怕成不了大器。”
殷守摇头道:“大王切不能小看此二侯,人心隔肚皮,事在人为,软弱还是无谋,皆是表象,臣斗胆说与大王,那幕后诸侯,恐怕西伯侯占多数。”
纣王一怔:“阿守如何想的?孤从未看出西伯侯有何错处!”
殷守说:“大王伐苏护时,派遣诸侯,西伯侯是其中之一,那进妲己之事,也是姬昌说定,才止了苏护那倔脾气,细细想来,怎的苏护如此傻笨?横冲直撞作了反诗,而后又听劝献女?难不成真是被打怕了?”
纣王忽的惊道:“孤竟是不去深想!那苏护孤是见过,那般熊样,怎的能生出妲己这般美貌女子?”
殷守也恍然道:“那苏护之女,也不知是不是这壳子呢……”他顿了一下,又说:“大王可查了费仲、尤浑二人?”
纣王点头:“此二人,孤早早派人也盯住,孤早是想杀了,二人时常收受钱财替人办事,哪边都沾,牵扯众多,孤也尚未查出名堂,也不可打糙惊蛇,先放二人多活些时日。”
殷守沉思良久,才说:“大王,臣有一计,或许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
“阿守说来。”
殷守:“大王何不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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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守往龙德殿出来,又去拜访殷破败,本想与殷破败一同去封父管制奴隶,奈何殷破败近日有事告假在家,听其夫人所说,是殷成秀在游魂关得了战功,于是越发了不得,便是成日与纨绔们一块chuī嘘玩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因殷成秀有欠管教,殷破败只得狠下心来去那玩闹场所将他揪出,好生杀杀他威风!
封父向来是安置战奴之所,殷守乃是新上任师长,大王又特地jiāo权与他,又得贤王之号,必然要恪尽职守。
即使无有威望的熟将带领,也定然要去的。
殷守带随从成冰骑马去了封父。
殷守头回来封父,从城门而入,放眼看去便是一片乌烟瘴气,简直三教九流皆是挤成了一堆!
这边是赌坊大开,军民成堆,个个撩起衣袖拍桌开骰。那边是乐坊一片,官匪同笼,人人左拥右抱放肆狎jì。酒馆处处是有,正事半点不见,真是一派寻欢作乐好去处!
一边成冰见贤王脸色稍冷,便说道:“大人,此地向来如此,您定了军规后,还算稍稍好了些,若要整顿,非一日可成,大人切莫忧心。”
殷守也是点头:“非一日可成,慢慢来罢!”
二人骑马行于闹市,殷守骑那马绳僵突然被人扯住,紧接着一股奇异香味袭了过来——
“公子~路过我妙仙楼,怎的如此冷漠,连看都不看一眼?”
殷守低头一看,只见一轻浮女子抬眼看他,那女子容貌姝丽,穿着不似良家,浓妆艳抹,掩嘴娇笑,一举一动皆是媚态,她身后还有几位女子一齐骚资弄首,只向他招手,殷守抬头一看,见那两层高楼,打扮得花花绿绿,门柱有两条对联:
上联:红尘妙处怎极此地妙处
下联:仙神快活哪比我等快活
上书‘妙仙楼’三字,真是无一处是正经!
殷守冷着脸将绳僵一扯,只板脸开口:“姑娘,请自重!”
那边姑娘们一愣,忽的群体大笑,为首女子,只大声调笑:“公子来了封父,却如此正经,高高骑于马上,目空一切,真令奴家爱进心坎,奴家且与公子说来:这红尘苦短,人生虚漫,那般教条规章皆如锁链,如锁shòu牢笼,蒙眼黑布,从来是苦闷至极,望不见世间五颜六色,只见黑白,何等无趣?公子且过来,奴家教你些趣事,定让你冲破牢笼,撕去黑布,望清这花花世界!”
殷守不曾理她,那边又有人哄笑喊道:“妙仙娘子!今日日头打西边出来了!怎见得如此屈尊降贵来大街上拉客?”
妙仙娘子掩嘴娇笑:“奴家管他日头东边西边,管他客来马上楼上,这妙郎君一来,奴家已是心头动极,恨不得躬身服侍才好!”
那边又是一阵哄笑,殷守闭耳不听,直往前走,那妙仙娘子又朝他喊道:“公子切莫再行!那边可是笑仙楼!”
殷守眉头一皱,也不知这笑仙楼是何地方,只听这名头,定然是与她这妙仙楼一母同胞,定也是不正经之地!
成冰脸色不好,微微尴尬,吞吞吐吐好一会才与殷守说:“大人,那笑仙楼,乃是招有异癖之人之地……”
殷守:“甚异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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