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
洪锦眯住眼睛看他,语调轻浮:“你可是寻我回去,与你暖chuáng?”
成冰听他此话,怒得脸色通红,手中大刀已然抖起,殷守却一挥手将他屏退,向前踏上一步,双眼一挑,显出一丝杀意,说:“洪总兵,你当真令我失望。”
那洪锦却咧嘴大笑,只拔出大刀向殷守一指,说:“你可别说大话,待我将你降住!届时定让你看看我让你失不失望——”
他话未毕,只觉一道罡气骤然砍了过来,他连忙祭起大刀去挡!他只觉刀身被重重一击,力道之大,令他倒退两步!
洪锦大惊,睁眼一看,只见那人拔出一剑,冷眼看他。
洪锦再也不敢三心二意,只觉此人恐怕真是有些本事,且那剑真是厉害!洪锦再去打他,殷守回击,二人战得不可开jiāo,殷守剑法如行云流水,罡气如飓风般往四面八方而来,不过八十回合,洪锦已被砍了七八道口子,连生败相!
洪锦只想,还不使出真本事,定然要被他杀住,且此人杀气腾腾,显然是要我xing命!
殷守拿剑劈来,洪锦立马就跑,只将一皂往下一戳,刀再晃,竟然凭空生出一道门来!
殷守一见那门,便晓得这洪锦是截教门人,通奇门遁甲之术,他不往那门里去,只拿灭魂往那门一劈!
洪锦见他竟然硬劈,暗自笑他,他这门乃是玄妙至极,按五行来摆,即便是神兵也是要踢铁板,这剑虽说厉害,怎能劈开他奇门之术?!
洪锦笑意还未达眼底,只觉一道罡气忽的往他面目门劈来,他立马眼疾手快用刀挡住,只听见他那大刀‘咔嚓’一声,从中断裂,他连忙翻身躲去!待那罡气平息,他低头一看,浑身说血,他忽的退后一步,倒在地上!
洪锦猛的吐了口鲜血,那剑竟然无视五行,qiáng硬开了他奇门!
只听‘怔’的一声,殷守将剑收起,一脚踩在洪锦胸口,居高临下看他,双目冰冷:“洪总兵,也不过如此,当真令我失望。”
洪锦双目睁大,猛咳了一声,只看住他问:“敢问大人名号!”
“新任师长,殷守!特来捉你回去行军法,以身作则!”
洪锦浑身发冷,殷守之名他可是听过,听说此人伐东鲁,封东征大将,一人破祁阳关神兵门斧,生擒主将,所过之处血ròu横飞,砍人如切豆腐一般,凶狠无比,如修罗一般的神武战将,他原本以为此人生了三头六臂,不想却是这等模样!
洪锦暗暗叫苦,虽说师长的确接了这帮战奴,但贤王何等身份,为何陪他来的是成冰,而不是殷破败?自己又被这外表欺骗,哪里不犯下浑事?
于是恭敬开口:“将军,是洪锦犯浑,不识得将军,甘愿受将军责罚!”
殷守哼了一声,只将踩在他胸口的脚挪开,命成冰将他捆住,带回军营。
笑仙楼一众人目瞪口呆,殷守甩手又给了那门从一笔钱财,以做修葺被灭魂损坏的物具之用。
待殷守一行人走后,妙仙与语生从楼上远远看住他背影。
“看见了吗,妙仙?”
妙仙怔怔点头:“是灭魂。”
“看来我也不必担心你犯甚红尘嗔厄了,此人,教主早已相中,我等怎可乱动?”
第39章
洪锦浑身是伤, 由成冰看住,跟在殷守后头。
洪锦悄悄问成冰:“他当真是那位贤王?”
成冰瞥了他一眼,鄙夷道:“可真没见识,你好歹是个总兵,却是如此以貌取人。”
洪锦被堵了一遭, 恼道:“新来的战奴, 多数经了祁阳关一战, 将他说成个三头六臂的武神, 我哪里知道?”
成冰冷笑一声:“居然贪色我家大人,有你好受的!”
洪锦顿了一下,又问:“你家大人要如何处置我?方才打斗之时,我还以为他真会要我命!”
成冰只冷眼看他, 不再回话。
三人回到军营, 军营里破天荒的规整, 人人皆在装模作样的cao练,列队还算整齐。
众人见总兵洪锦不过一会便被捉了回来,还全身láng狈, 满身是血,脸色青白的,显然是吃了贤王的大亏, 当下无人敢小瞧这位看着文文弱弱的师长大人!
又有祁阳关战奴天生畏惧于他,众兵也跟着这莫名的气氛老老实实,只见那总兵洪锦灰溜溜的在一旁站着,等候发落。
殷守脸色偏冷, 只对着众兵大声一喊:“将士们!”
众兵浑身一震,这句‘将士们’已是有许久不曾听见了,封父小兵多数是奴隶出身,大王南征北战而得,八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为大商战兵,六十万为战奴,又有十万乃是上了战场有命回来脱了奴籍的士兵,其余五十万仍为奴隶,其中又有四十万乃是此次东征伐姜氏得了的战俘,以往上头来人,或是总兵,皆是称他们为‘众战俘’‘奴隶们’等等,贤王此声一呼,仿佛一视同仁,只将众兵皆看作是自己人似的,当下众人都将他望住。
又听他说:“吾自东鲁征战而归,所见所闻,奴隶皆是惨不忍睹,因此制定军规,以防惨事发生,将士们可认真看过军规?”
众人皆默,各位皆是来自大江南北,能识字的皆是有钱财或有背景的,哪里是能人人被抓来当兵做了战俘?识字者不过百一,军规牢牢钉在军营前,殷破败来当众念过三遍,众人都恍恍惚惚,不曾在意。
殷守叹了口气,又说:“识字者出列!”
众兵左右相看,皆是莫名其妙,也不知这该来立威的贤王要出甚花样,但也没理将识字者拉出去砍头不是?
于是识字众兵试探着跨出一步。
殷守又说:“清点人数!”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将军,一共九千零三百五十人!”
殷守下令:“此九千三百五十人,现为奴隶者脱奴籍,已脱奴籍者,平升一级!”
众兵哗然,有大胆者不服出声:“将军!为何识字者便如此优待?我等皆是莽夫,也曾想识字念书,奈何世道艰难,人向来生来就有高低,不识字也非我等过错!”
殷守耐心极好,只摆手再说:“将士们且听我说完!你说人生来向来有高低,又不知高有高活法,低有低活法,你若想往高处,便要淬炼自身!以往脱奴籍者皆是往沙场拿命拼回,此为淬炼之一,今日有人识字,焉知又不是另一法!?安于现状者伏低作奴,唯唯诺诺不上战场,依附贵族,苟且偷生,虽自保,却只是活出末等,受人欺rǔ,是也不是?!”
当下有人下意识附和:“是!”
“而识字者,本官另有作用!”他顿了顿,又说:“各位也知晓,吾定军规,可显然无人重视!今日将识字者列出记名,皆是令他等日日与尔等朗诵军规,致使烂尔等熟记于心才可!”
当下有人疑问:“将军!军规为何如此重要?我等看那军规,长长一片,简直令人头晕目眩,我等要记如此之多,难不成皆是要去做文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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