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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迷惑不了朕

作者:名字菌 时间:2023-01-08 10:40:40 标签:名字菌

  他听得脚步,便是晓得,只说了句:“大王终于来了。”

  纣王看了他许久,而后叹道:“大兄真是变了不少。”

  微子启终于睁眼看他:“子辛也是,变了许多,昨日见你那计谋,只觉自己可笑之极,你早早就设下圈套了罢?”

  纣王不答他话,只问:“大兄为何要反?难不成是为了这帝位?”

  微子启冷笑自嘲:“子辛问得真好,我为何要反,你却不晓得?明明是我不得不反才是!”

  纣王转头看了殷守一眼,殷守别过脸,只说:“末将先出去。”

  纣王点头,见殷守出去了才说:“姜氏一事,我本不怪你,当初是她作妖。”

  微子启双目睁大,手指微颤,又听纣王开口:“大兄自小待子辛极好,吾将殷郊与你,便是不怪你,可大兄,终究是变了!”

  微子启牙齿打颤,忽的涌出眼泪,悲喊一声,只过去抓住纣王的衣袖,紧紧握住,哭道:“子辛!你自小便是懂事,待人极其真诚,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也不遮掩真心,你与我和子衍不同,我等见你得人心便是慢慢疏远……大兄此前从来不晓得珍惜……”他顿了顿,又说:“今日如此是我死有余辜!但是我那庶子皆是战死,只剩了子适,我一生最对不住的便是他!”

  纣王只听他说话,不语。

  他又呜咽大哭:“他年幼失母,生xing孤僻,我那些年月心中不平弯绕极多,也不去管他,如今他长大了,好不容易娶了个爱妻,却遇见父亲叛乱,从来没好过一日!他从无错处,一直是我牵连……子辛……大兄从无求你,如今只此一事……”

  纣王闭眼叹气,只说一句:“大兄放心。”

  说着便转身就走,后头还传来微子启千恩万谢,他却已无力再听,他慢慢向外头走去,后边忽的远远传来门从惊叫:“微子大人自尽了——”

  他脚步一顿,静默闭眼许久。

  睁眼便看见殷守在那等他。

  他下令给微子启处理后事,但风光大葬却是不可能,只糙糙令人处理便是罢了。

  二人慢慢走回去,见天色渐渐昏暗,又chuī了许久夜风,纣王淡淡说道:“殷郊呢?”

  因为望了眼他面色,只说:“听申公豹说,他恍恍惚惚走至城外,有一道人将他收了。”

  “如此,便是最好。”

  纣王忽的大叹一声,说:“仿佛轻了不少。”

  殷守看他,回到:“大王如此劳心劳力,必然是有好报。”

  纣王忽的笑道:“阿守过来,陪孤一起喝酒!”

  二人在龙德殿前chuī风喝酒,也不许宫人过来伺候,殷守仰头看那天色:“仿佛是要下雪了。”

  纣王喝了一大口酒,只攀住殷守肩膀,说:“阿守已然来了三年,仿佛与孤相识了许久,又仿佛是昨日才相识。”

  殷守笑道:“臣也是如此觉着,光yīn真是太快……大王快看!”殷守忽的指着远处:“朝歌臣民在作甚?远远的万家点上了灯火,还如此喧闹!”

  纣王忽的一怔,只摇头失笑:“孤从不兴祭祀节气,你来如此之久,从来是沉于思虑之间,今日才好好松气来看!方才才记起,今日竟是岁首!”

  殷守莞尔:“原来是过年了。”

  “过年?”

  殷守笑道:“臣家乡如此说法。”

  纣王将他看住:“阿守可是想家了?”

  殷守喃喃说:“确实是想了……”他忽而皱眉自语:“仿佛又记不得清了……我……”

  纣王只轻轻拍了拍他肩,安抚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朝一日天下尽数归商,阿守要寻回去,天下臣民皆是能为你寻找。”

  他忽然又说:“阿守与孤进来!”

  殷守看他有几分兴奋,也不知要作甚,只跟进龙德殿。

  龙德殿烛光大盛,将屋子照得huáng堂堂,连人的影子也虚虚不现,只见纣王拿出一大卷shòu皮,那shòu皮也不知是甚物之皮,暗huáng带亮,仿佛年代久远,纣王将它搂出,只像是一大卷被子。

  他将那绳藤解开,慢慢的摊开在地。

  殷守一怔,只见那shòu皮摊开竟是一张地图!

  纣王专注看那地图:“孤自小随军征战,天南地北皆是去过,孤去过便是牢牢记住那地形,回来便是在布料上画出,孤登基那年,有人献出异shòu之皮,此皮正好刻画,孤独自画了一个月才是将多年画在布上地形城池全部标注,阿守,你快过来看!”

  殷守过去,蹲在纣王身边,只听纣王开口:“东鲁极东有蓬莱,西岐极西犬戎,崇城极北有鬼方,南都极南有南巢,阿守家在何方?”

  殷守摇头,只说:“皆不在其中。”

  纣王笑道:“阿守不必担忧,天下必然尽数归商,届时哪里都王土,还有哪路不通?”他又将殷守望住,只问:“阿守觉着,我大商,何时能一统天下?”

  殷守一怔,只看那地图,说:“四方诸侯皆在,大王行不了兵。”

  纣王说:“如今四方诸侯皆在孤手中,只需全部砍杀,再一一伐去,那时阿守与孤说不需诸侯,只设关口,孤细思多日,只觉大妙!待四方诸侯皆是身亡,东鲁、西岐、南都、崇城不过是群龙无首,任吾等砍杀罢了!”

  殷守抬头望了纣王一眼,只见那烛光将他眼眸照得澄亮,仿佛燃起了火,殷守立马开口:“大王!四方诸侯,非这般简单,个个皆是底蕴深厚!即使朝歌这几位诸侯皆死,其子孙又可成诸侯,哪里这般容易!”

  纣王摆手道:“东鲁拥兵百万,你我去伐,也不过是几月就将姜氏杀尽,其余再怎厉害,也不过尔尔!且阿守调教兵马如此厉害,哪里还愁?”

  殷守:“大王此次杀jian臣,压诸侯,为改养奴制度,狠心在朝歌杀了一众人,如今大臣多职空空,朝中正待修养、需广纳贤人、需奖励农耕,今日朝堂,臣已看出大王所想,才出言缓你,大王,诸侯先可囚在朝歌,却是不可立马杀!”

  纣王微怒:“诸侯láng子野心,哪里不可杀?”

  殷守:“只是让大王缓杀,先是昭告其罪,再慢慢削去其实力,诸侯皆是不可小觑!”

  纣王:“按如此说,那要何年何月才得?”

  殷守:“大王且先安内,如今外不成患,便是该发展农耕,百姓温饱富足才是大好,一旦战事,才有粮糙供应!”

  纣王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何时才能杀尽豺láng,何年才能一统天下?阿守!向来是你说何事孤皆是听信,可你从未听过孤一回!”

  殷守一怔,又听纣王继续大声开口:“那时在祁阳关破那门斧,你先如何与孤说?必然听令!可你听了么?那门斧沉重锋利无比,顷刻便能要你xing命,孤在后头喊你、命你回来,你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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