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狗仔
作者:鱼七彩
时间:2023-01-11 21: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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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鸣忙扯着妹妹,怪她乱说话。
贾赦道无碍,又问邢鸣书读得可好。邢鸣苦恼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贾赦鼓励他说,邢鸣方坦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读得十分吃力,还想着要学点什么,以后就跟着贾赦或是方正路gān。
“那些会让你学,倒不着急,毕竟你现在还小,过两年再学那些东西也容易。以前你在邢家的时候,可曾有人好好教你读书?”
邢鸣摇头,只说以前在豫州的时候有个半吊子先生教他,后来入京后,因为家里艰难,便再没有读书练字了。
“这就是了,你一直都不曾认真读过,现在突然学自然吃力。你瞧你妹妹,便就学得很好。你和你妹妹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能差哪儿去?便是她年小,受得住管教。你大了,自己就先认死理儿,认定自己没这个能耐,免不了就不用心好好努力了。你先尽全力试试,但不要急,循序渐进慢慢来,便是不能靠读书科举出仕,会识字算账也极好,日后再去学其他东西就都容易了。”
邢鸣应承,对贾赦谢了恩。
“我不叫你们去荣府,有两个缘故,今儿个便和你们说明白。一则是荣府人多眼杂,你们寄人篱下,身份还容易惹忌讳,我怕你们遭人白眼受不住;二则荣府子弟个个纨绔,鲜少有学好的,也怕他们带歪你们。”
贾赦坦白讲明缘由,也是免得他们兄妹日想不开,生出什么误会。或许也是因为之前听宋奚的话,多少还是担心这俩孩子日后真长成了白眼láng。贾赦倒是不怕被这俩孩子辜负,而是怕他们兄妹若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仇恨或者误会长歪了,而白白耽误了一辈子,那便就可惜了。
邢鸣和邢岫烟连忙给贾赦跪下,表示明白这些道理。他们的父亲对他们母亲做了何等龌龊之事,她们也都清楚。从今以后只当父亲也没了,就他们二人相依为命过活,只待长大后孝顺贾赦。
“只管照顾好你们自己。”
贾赦一直待到天黑,和孩子们吃了晚饭。临走前,他嘱咐婆子们一定要对俩孩子尽心,可适当严厉一些,但切记矫枉过正,婆子们忙应承。贾赦转而又嘱咐邢鸣,他是兄长,而今也已有十三岁了,要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邢鸣立刻表现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胸脯点头。
贾赦又嘱咐了两句,方离开。
贾赦回到荣府时,天色已然大黑,却见府邸前正有一堆巡城人马路过。
猪毛:“今儿个可奇了,以往巡城的禁军从不走这条街。”
贾赦便叹:“和耿俊良那一席话没白说。”
猪毛立刻明白了,直叹自家老爷厉害。主仆二人随即回了荣禧堂。
冬笋忙问贾赦是否用过饭,得知吃过了,便安了心,也开始说起府里这一天发生的事儿。
“也不知哪个嘴快的跟大姑娘说了齐王府的事儿。大姑娘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知道了老太太和二房后来都反悔选妃一事,便料到其中必有因由,奈何她爹娘嘴快,害得消息早早地递了出去。大姑娘便悲伤起来,在老太太跟前哭了许久。
二太太闻得消息去劝,就把大姑娘带出去单独训斥。大姑娘受够了委屈,没忍住,反怨二太太和二老爷在大老爷和老太太不同意的qíng形下自作主张应了这门亲事。二太太见她竟敢顶嘴,一时气急了,便骂大姑娘不知检点,存了野心,骂大姑娘肖想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大姑娘听这话后便惊得说不出话来,后来羞臊得闹着要自尽。二太太方清醒过来自己话说重了,解释说那不过是一时气急的玩笑。大姑娘哪里会信,便闷闷的再不说话。二太太也无奈,便兀自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贾赦问。
“就今天上午。”冬笋说罢,又告知贾赦,元chūn到现在都堵气没有吃饭。
“此事知qíng的人有多少?又是谁跟你传的消息?”贾赦再问。
冬笋道:“周瑞家的,还要我们保证不能卖她出去。”
贾赦痴笑,“她这是投诚来了,胆子倒大。”
“听说前些日子二太太没为难她,估计是让她心寒了。”
“这样的人只能利用,不能信任。”贾赦又问冬笋老太太如何。
冬笋便道:“终究是管不了了,能说什么,便由着她们娘俩儿胡闹,听说倒是在房里哀叹两声。”
贾赦点点头,告诉冬笋这事也没必要管,随她们娘俩去。
冬笋迟疑了下,便问:“抱琴傍晚的时候还来过一趟,我当时不在。听院里的小丫鬟说,抱琴得知您不在,便走了。会不会是大姑娘有什么话求您?”
冬笋话音刚落,外间便又有人传话说有人找她。冬笋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告知贾赦,来人是抱琴,问要不要见。
贾赦略作沉思,便道:“跟她说,让她家姑娘平和心境,只管静心等待就是,结果自然会好。”
冬笋应承,这便把话传了去。
元chūn听到抱琴所言后,忙问:“这话真是大老爷说得?”
“千真万确,冬笋传的话还能作假不成。姑娘便放宽心吧,既然大老爷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一定能平安过去。”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会帮我的,之前议亲说选妃的事儿,也是他再三警告母亲和老太太的,应该会有个好结果。”元chūn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念着,只希望老天爷开眼,别叫她再嫁进什么虎láng之地受苦。
“其实奴婢一直都想不明白,齐王府侧妃是顶好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与缘故呢?二太太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儿么,让姑娘安心,姑娘为何不信呢?”抱琴不解道。
“事qíng哪会有那么简单,深宫里的秘密也便是只有你我去过的才会知道。没去过的,在外头瞧,就只觉得那地方尊贵无比,繁花似锦。
母亲父亲而今便犹如站在宫外看宫里,大伯他却不一样,以他的官职和在官场上跟宋大人的jiāoqíng,是站在宫内的,自然看得清楚。故他知道齐王爷的什么秘密短处,实属正常。皇族的秘密向来说不得,他有意阻拦,劝了再劝,父亲母亲却自大不听,非坚持要我去,为什么?回头还生怕生了变数,嘴快传消息出去,又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确保我能做上侧妃,给他们长脸!
元chūn没有说出后面的答案,但她只要一想到这个答案,便十分寒心。
元chūn抹了抹泪,把话说完:“后来大伯被bī得说出了缘故,却也晚了,这才有之后太太老爷在荣禧堂跪了一夜的事。”
这些年元chūn在宫里没白待,人qíng世故,yīn谋算计,她样样熟悉。就眼下家里来来回回这点事儿,她自然看得清楚。
“好了好了,姑娘别哭了。”抱琴忙抱住元chūn,以前在宫里受委屈的时候,她们主仆便总靠这样互相取暖安慰。
元chūn靠在抱琴的怀里,仍是痛哭了一阵儿,才有所好转。
“而今什么都指望不了了,老太太没什么能耐了,老爷太太那边更是了。我当下便只能信大伯的话了。”
抱琴忙道大老爷可靠,劝元chūn只管听话,静心等待。元chūn也别无选择,只好这样默默地熬着了。
……
次日,天刚蒙蒙亮,东城门外便有一装满稻糙的马车驶进城内。稻糙车后头还跟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着锦衣挎刀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