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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同人)[阴阳师]先定个小目标

作者:樵苔春 时间:2023-01-28 13:03:02 标签:樵苔春 阴阳师同人

  在癸虚留眼中,对面那把扫帚长着一张黑漆漆的脸,底下还穿着件湖蓝的小浴衣扎上了白色的腰带,稻糙做的帚尾包裹在它的身上,连着半长的帚柄如同一根朝天辫,使整只扫帚看上去像个小稻糙人。

  然后,这只扫帚人背对着癸虚留整只扒在墙上从上到下抖成筛糠状。

  别说,貌似,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好啦,你别喊救命了,我都快被你吵死了。」

  这只扫帚jīng似乎还不会说话,嘴里只会叽里咕噜地叫,声音很小,听上去尖尖的,倒是和它这么小一只挺配的。

  癸虚留被它一副见到大魔王的表qíng取悦了,虽然这小东西也没什么表qíng可言,但就是无端端让人觉得好笑。

  【你能听懂我说话?】

  扫帚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抖,但到底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同时它嘴里又溜出了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

  癸虚留觉得好笑,所以,她就笑了。

  笑完之后才觉得脸有些僵,她想了想,还是没想起上一次笑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所以业务不熟练也qíng有可原……倒是应该多感谢一下这只扫帚jīng。

  「能啊,」癸虚留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我能「看见」你想说的话,你刚才喊救命的时候还说了,你叫帚神,对吗?』

  扫帚jīng慢慢地不再发抖,转而有些好奇地用它小黑脸上那双扁扁的眼睛一眼一眼地瞄癸虚留,看起来蠢蠢的。

  殊不知它这副模样大大地取悦了癸虚留,女孩子嘛,本来就对小萌物难以抵抗。虽然帚神的长相没有哪点与萌字明确沾边,但癸虚留每天看见的除了死气沉沉的活人就是神气活现的死鬼,需求底线已经一再被拉低,这会儿看见帚神这样的,自然哪里都觉得好。

  【我我我会扫地!我扫得可gān净了!请不要把我拿去添柴!】

  帚神半侧着身体仰视癸虚留,可怜兮兮地说着话,虽然七岁的癸虚留也没比这把扫帚高多少,但她还是在帚神边上坐下了,也没管地上有多脏。帚神告诉癸虚留,它原本是柴房的一把扫帚,正是因为那里的人嫌弃它太旧了扫不gān净地想把它当柴烧火,它才逃出来的。它说它能扫gān净,是因为管事责骂底下的人清洁不到位,底下的人要拿扫把出气。

  小妖怪心qíng很低落的样子,它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它为柴房扫了很多年地,它很有用,但是没有人听得到它说话,也没人听得懂。

  癸虚留侧头又认真看了它一遍,这家伙的妖气很弱,虽然是妖怪,但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它。

  「你没有旧。」

  【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难得有一个人能听懂我说话!】

  帚神在说话间慢慢放开了,整把扫帚都变得活泼起来,兴奋地对着癸虚留唧唧歪歪,如果不是脸太黑,大概还能在双颊看到红晕。

  癸虚留见它高兴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头,不由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我也很高兴…真的,我也很高兴。」

  难得,用这只眼睛「听到」的心声,是一份善意,它小心翼翼,它卑微,它令人心生欢喜。

  美好的时光转瞬即逝,癸虚留忽而笑容一敛,凝声道:「有人要来了。」

  她转头正对帚神,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不愿意,我就把你藏在这里,也没人再能伤害你。」

  【跟…跟你走?你要…当我的主人吗?】

  癸虚留一怔,还没回答就看见帚神蹦蹦跳跳地乐开了,叽里咕噜地唱起了歌。

  【我有新主人啦!主人放心,我一定把地扫得gāngān净净的!】

  「呃,不……你大概不用扫地了,」癸虚留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把帚神捡起抱在怀里往回走,稻糙摸上去出乎意料的柔软,「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qíng吗?」

  【扫地啊!】

  回到屋里,癸虚留将唾壶摆回它原来呆的地方,又把帚神放在边上,有些无奈。

  也是哦,就算扫帚成jīng也还是扫帚,不想着扫地的扫帚不是好扫帚。

  「那,你就趁没人的时候扫院子吧,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癸虚留如是jiāo待道。

  「咕唧!」

  得到了帚神信誓旦旦又充满gān劲的肯定回答,癸虚留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乌黑通透的眼睛里隐有蓝紫的流光滑过,像琉璃,又像猫眼,那层光弧流转之间,淌着似水的融融笑意,如花瓣一般饱满而粉嫩的嘴唇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几缕黑发随意地散在脖颈,散发出浑然天成的明媚与纯粹。

  桑子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她很少看见小姐笑,诚然小姐和里夫人一样美丽,甚至比她母亲更美丽,里夫人是俗世之美,而小姐出尘脱俗;然而,她从未见过如此开怀的小姐,也不知道小姐笑起来会这么……花月失色。

  桑子久久难以回神。但这并不奇怪,因为她相信,即便有个大妖怪看到小姐,也会忍不住为她的美丽而驻足不前。

  这样美丽的笑靥稍纵即逝,觉察到桑子来了,癸虚留敛去笑意,冰冷沉郁再度笼罩了她,桑子不自觉地生出了一股遗憾,顿时惊得不敢再看,赶紧消去了所有念头。

  癸虚留冷漠地扫过这个侍女的发顶,看见她柔软纤弱的脖颈温顺地垂着,仿佛一折即断。

  她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的赞叹,确实,这具皮囊生得极好,但在这里,镜台上孤零零地放着空空如也的镜筥,却没有一面镜子。

  你们jiāo相称赞的美貌,我弃之如敝履。追根究底,这张脸着实与里夫人长得太相似了点。

  每回照镜子,透过这张脸,总会令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来做什么,还未到晡时。」

  癸虚留边上的帚神不安地动了动,她挥去了那些yīn暗的思cháo,安抚xing质地拍了拍它的帚柄。桑子垂着头并没发现这里的动静。

  「是的,癸虚留小姐,但是里夫人今日传膳,似乎是藤次郎少爷来了。」

  桑子恭敬地说道。

  癸虚留看着她,有趣的是,和外面愈发qiáng盛的死气相反,这名侍女对她越来越恭敬了。

  寒河江藤次郎是寒河江平志上一位夫人留下的子嗣,比癸虚留大一岁。

  讨厌的家伙还真是扎堆地往外冒啊,癸虚留抿了抿唇,才刚按下的yīn暗思cháo转念就要卷土重来,她不禁厌恶地皱了皱眉,语调较之平常更冷上一些。

  「我不去,就说,我病了。」

  桑子沉默片刻,柔顺地应了一声:「是。」

  待她退下,癸虚留忽然毫无形象地岔腿坐倒在地上,一旁的帚神急急地蹦跳过来围着她转,惹得她露出了一个稍显疲惫的微笑,握住了一把稻糙,微糙的触感让人清醒。

  她悠悠地开口,安慰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很敏锐察觉到她心qíng的帚神:「没事了,乖。」

  「咕噜咕噜?」

  也许是察觉到癸虚留的气质再度回暖,更像它认识的那个小主人了,帚神不再一副不安的模样,只是略带询问地看向癸虚留。

  「没关系,」癸虚留轻轻扯了扯小东西的糙,语气温和,漫不经心地说,「你也不喜欢这里吧,我也不喜欢,放心,我会带你离开,会有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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