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阴阳师]先定个小目标
这让癸虚留十分无语,讲真,他这样对一切人(资)类(本)贵(主)族(义)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像个红小兵。
不过,当年她生活过的寒河江家是寒河江平志的私宅,现在这个处处透着古朴气息的宅院她还是第一来,理论上,这是她大伯,也就是这个家族现在的掌舵人寒河江大昌的宅子。
这是古宅,自寒河江氏发家后被天皇御赐的宅邸,直到现在,也依然保留着当时意气风发的气息。
虽然,它的内部更多的已经腐朽。
「就是这里了,很抱歉小人不能陪yīn阳师大人进去了,大昌大人已下令封禁此处。」
带路的家仆低眉顺眼地对癸虚留道。
癸虚留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这座院子,没有发觉有什么邪物残留的气息。
「这是寒河江藤次郎的院子?」
她顿了顿才说出这个名字。
家仆一无所觉地答是。
既来之,则安之,癸虚留挥退了这个明显对此处有恐惧之qíng的家仆,带着茨木进了庭院。
院子里糙木繁盛,却更偏向于许久不见人打理的那种野生的繁茂,杂糙和花卉长在一处,不少花都蔫蔫嗒嗒的。石头铺成的小径被疯长的糙盖住了大半,踩在上头走过时,还可能窜出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模样。
月辉清冷地打在白菱格纹的木头障子上,惨白惨白的,为屋子增添了一份鬼气森森的错觉。
「你在害怕?」
癸虚留的手腕突然被一只热烫的大手拉住,对方的体温使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自己的手温度冰凉。
她回过头,茨木的身影哪怕在她站上了一级木阶后仍显得比她高大许多。这家伙神色肃然,似乎非常不赞同产生恐惧这种qíng绪。他不明白一个寻常的任务而已,怎么能让癸虚留如此反常,而且,这种反常还愈演愈烈。
癸虚留对上他炽热的金色眼眸,却绷紧了嘴角,道:「我如果说我就是害怕,你想怎么样。」
说完,她冷着脸甩开茨木的手,转而推门直入。
就在她跨入这间房间的瞬间,身后低沉又轩昂的声音如影随形传入她的耳畔,冲撞上耳膜引起一阵幻觉般的震颤。
「那我便让你知晓,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癸虚留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步伐中断的间隙,比她高大的身影越过她所在的位置,走到了她之前,漫不经心地回头,冷冷道,「为我的qiáng大惊叹吧,将所有魑魅魍魉打碎,只要一瞬。」
这家伙……
此刻癸虚留的内心一下子百感jiāo集到险些宕机,这种既感动又疯狂想吐槽的感觉,也就只有这家伙才能让她如此纠结了。
她略略平复了一下心qíng,以及莫名有点发烧的脸颊,清咳两声。
「我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鬼气,也不见任何怨念残存,所以排除有恶鬼加害的可能,具体等见到受害者再说吧。」
茨木对癸虚留突然进入工作模式毫无疑义,他甚至还为癸虚留状态恢复正常而感到满意。暗中观察的癸虚留忽然为自己堪称珍稀的少女心感到一丝丝心疼,顺便承认有那么一瞬觉得茨木还挺帅的自己真是疯了。
她和茨木穿过堂屋,一路进到藤次郎安寝的地方。与外面的庭院相似,这间屋子也透出缺少人气的氛围,感觉有一阵没人打扫了,但是根据积灰的程度来看,大概距离寒河江大昌下封禁也没有下太长时间。
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在看见藤次郎的脸时,癸虚留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她十分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被茨木听见,所以不得不没话找话说。
「你看,他睡觉流口水。」
面对癸虚留gān巴巴的搭讪,茨木皱眉道:「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癸虚留瞪眼,不想理这个智障了。
她深吸了口气,主动打量起这个房间,在确定一无所获后才终于走近藤次郎的卧榻。
与委托所述那样,他的确是陷入了昏睡,对外界一无所知。得出这个结论是有原因的,因为哪怕癸虚留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然后这家伙也没醒。
「yīn阳师都是这样处理委托的?」
茨木看着藤次郎的脸肿成了个馒头,疑惑的语气中竟带了些许讪讪。
在跟着癸虚留的这段时间里,他见过对方爬墙偷窥,扮鬼吓人,现在gān脆殴打受害人了,yīn阳师都是这套路的?
癸虚留神色有些复杂打量了一遍藤次郎,她名义上的哥哥,这家伙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少年的模样,只不过瘦骨嶙峋的,青白的脸色透着十分不健康的气息。
他过得很不好吧……身为寒河江掌舵人所厌恶却不得不顺从的弟弟之子,在寒河江平志死后,兄长的那些怨气估计都落到他这个侄子身上了。毕竟这个家族,从里到外都让人恶心,没一个好东西。
「我可不只是个yīn阳师,」癸虚留淡淡道,「从身份上来说,这个人是我兄长,从关系上来说,这个人和我有仇。」
他曾在癸虚留的过去中扮演了十分讨厌的角色,这一巴掌根本还不上来。
「兄长?」
茨木不明所以,却被癸虚留打断。
「要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进到他的梦境之地去看看吧。」
少女轻轻一抽白色绢布,绢布顺势滑落,露出遮住的一双异色眼眸。她的左眼酝酿着温暖的光明,逐渐笼罩在藤次郎的身上。
癸虚留微微侧首,伸出纤细的手向茨木摊开掌心,问道:「要不要一起?」
茨木的困惑消退,他豁然一笑,尽显大气本色。
「当然!」
同时,以掌盖上了伸向他的那只手,握紧。
jiāo互的温度逐渐在双方的掌心肌肤间抵达平衡,周边的场景蓦地一暗,景色无规律地杂乱变幻,他们仿佛在一息之间便到了yīn曹地府,到处都有扭曲的人影和令人作呕的尸骸,站在这里便可清楚感受到梦境主人的恐惧与懦弱。
这里便是那个藤次郎的梦境?
茨木心中不屑,果然是个灵魂肮脏之人。
「他在哪里?」
对于灵魂肮脏之人,茨木向来懒得理会,只想速战速决。他看向与他牵手jiāo握的少女,对方贞静的侧脸在忽明忽灭的鬼火映照下美得惊人。
她的眼神冷漠地扫过这些场景,道:「他,当然不在这里。」
茨木顺着癸虚留的步伐往前走,一边时不时地扫过周遭混乱的qíng形,这家伙似乎很害怕鬼怪邪灵,有大幅的场景都是在描述怨气吞噬宅院与生人。在这些破碎的画面中,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癸虚留jiāo待过不能放开相握的手,否则空间jiāo叠很容易迷失对方,茨木这一停顿,癸虚留也被拉得一顿。
顺着茨木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个被恶犬撕咬践踏的小女孩,还有一个男孩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周边围着的一圈人都是没有脸的模糊人影,但他们每一个都在笑。
另一边,又有一副画面,还是那个小女孩,她被骗去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没有食物与水,最后被人找到放出来的时候,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个小男孩大喊「她是个妖怪!这么久不吃不喝都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