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阴阳师]先定个小目标
「判官,带这位茨木童子和癸虚留一起进来吧,吾有话要对他们说。」
判官顿了顿,虽心有不愿却仍然恭敬称是,不过对着癸虚留和茨木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他将二人领入阎魔殿,而后向阎魔汇报了一番冥界如今的qíng况,他的话在癸虚留听来十分有故意打小报告的嫌疑。
阎魔的深邃目光落在茨木身上一顿,茨木哪怕见到真的神明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态度,癸虚留瞄了这货一眼,心里暗叹,可以说是心理素质极好了。
阎魔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笑容转淡,后又重新恢复了以往高深莫测的神色,打断判官道:
「好了,判官,关于此事吾已知晓,然茨木童子打乱了地狱秩序不假,却也清除了大部分试图逃窜作乱的恶鬼,yīn差阳错之下功过相抵,便既往不咎。」
她的话让癸虚留很快联系到了被八歧大蛇鼓动的那些妖怪,茨木的到来大约也相当于平白为地府出了一份战力,所以此刻阎魔才会这么好说话。
知道自家上司这样说也没错,判官只得无可奈何地附议。
「判官,由汝负责将茨木童子和癸虚留送返阳界,」阎魔下达指令后转向少女,笑道,「癸虚留,还阳的方法,汝可得听好了……」
首先,口含一小口盐水。
冥河边上,癸虚留接过判官递来的一小杯盐水,抿了一口。
其次,心中默念三遍,生魂离境,百无禁忌。
癸虚留望着川流不息的冥河,定定地站在一座老旧的石桥边。
脑海与耳边有阎魔和判官的声音重合,同时响起那句话——
「三途川上奈何桥,yīn阳两隔,一走到底,切莫回头。」
癸虚留抿紧嘴角,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扛着棺木的茨木童子。
这个看起来凶恶的煞星却意外的可靠,男人嘴角一扬,展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傲气笃定。
茨木道:「走罢,你还想待在这鬼地方不成?我在桥的另一端等你。」
癸虚留眼巴巴地看着他,因含着水而脸颊略微鼓起,看起来有点可怜。
茨木嗤笑一声,好像挺不容易才没说出「没用」、「真胆小」之类不合时宜的恶评,继而用堪称狂妄的语气满不在乎道:
「怕什么,大不了也就是掉下河,有我负责把你捞上来……;哼,漂多远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
癸虚留静静地看着他再次做出保证:
「你只管走,不管走多慢,我都会守在尽头等到你来。」
听到这句话,判官不由怪异地朝茨木看了一眼。
这种如同誓约般的话,只有人类才会不惧无法达成时的报应为欺哄他人而立下,而妖怪向来不会轻易诉诸于口。
这个茨木童子,像是根本不怕发生任何意外也要保护癸虚留的样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誓言已经相当沉重了吗?
等待本来就是妖怪最忌讳的话题,因为人类的善变与短寿,对于妖怪空缺下来的漫长生命而言太不公平。
微风chuī过,他回神桥见那个yīn阳师少女踏上了奈何桥。
虽然她的拳头攥得很紧,但她始终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旁边的白鬼仿似喟叹般道:「真是麻烦的家伙……不过,算了。」
判官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但他并非好事之人,自然不会多嘴,当即带着茨木以另一种方式穿过三途川离开冥界。
奈何桥的彼端尽头,茨木一人独候,身旁一具棺木的棺板半开,里面躺着一个面貌极妍的少女。
而桥上有一名如出一辙的少女正向他走来,两畔彼岸花开,可缓缓归矣。
在她踏离桥身的瞬间,便化作一道幽光钻入了棺中少女的灵台。
片刻,茨木弯身仔细将人抱起,大步流星离去,留下身后忘川河水làng打沿岸。
……
走上奈何桥的那一瞬,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脚下的路与尽头的光。
曾有过的生的记忆凭空闪回,像是想要绊住她的脚步。
最后意识会越来越空dòng,只剩下一个念头无比qiáng烈支撑她前行。
有人说会等她。
然后,带她回家。
「啊——唔!咕噜咕噜……」
癸虚留发现自己大概这一阵和水犯冲,她好不容易能睁开眼,结果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下滑就这么落到了水里。
或者准确点,是温泉里。
被温暖的水包围着的癸虚留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难道才刚活过来就又要死回地府了吗!还有这种cao作的?
就在她彻底窒息而死之前,一只手大力地把她提出了水面,换来癸虚留一阵不要命的咳嗽。
「咳咳咳……茨茨茨木你怎么在这里!」
癸虚留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结果又差点被现在的qíng况吓得闭过气去。她连忙顺着视线往身上看去,还好,身上还穿着泡澡的浴衣呢……啊呸!好个皮皮虾哦好!
浴衣领子被茨木单手提起导致单薄的布料勒在身前,湿透之后裹在身上曲线毕露,不用脱都全看光了好嘛!
「我日尼玛德星际大西瓜!你酷爱给劳资滚粗去!」
qíng况变得十万火急,癸虚留咬牙切齿,双颊飞红。
卧槽要不要一醒来就搞这么劲爆的,她不要面子的啊?
从一开始就只是单纯进来抢救溺水者的茨木感到非常无辜,并且对癸虚留这种恩将仇报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的行径表示十分愤怒。
「我出去了你就死在水里了,女人。」
他语气冷硬之中含着显而易见的不慡。
被噎了一下,意识到茨木说得没错的癸虚留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感觉快要原地爆炸。
大佬你也知道她还是个女人啊。
癸虚留只好闭上眼忍住尖叫的yù望,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道: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哼。」
须臾,茨木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癸虚留闭着眼,感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回了温泉里。泉水中有供人背靠石壁倚坐的台阶,她之前就是被放在这上面泡温泉的,如果不是突然醒来不知触发什么身体机能,她此刻应该还好端端地坐在上头呢。
热水盖过胸口一直漫上锁骨,癸虚留终于有了点安全感。她慢吞吞睁开眼,还是不太敢去看茨木,只好小声道:
「这是寮办的泉水吧,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还不能动?」
鉴于此前她养伤时在此处温泉大概泡过大半年,天天来报到,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
茨木的声音在雾气氤氲的空间内有些模糊的湿润感,听上去闷闷的。
「你可知你在冥界待了三个月,生魂离体,必须靠灵力滋养方可恢复,大概再有一天你就能动了。」
顿了顿,他皱眉道,「这都是那个荒说的,要是不准……」
茨木语气危险,大有要是不准就跟人打一架的意思在。
癸虚留很想捂脸,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非常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