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志同人之斩相思
见青龙并不上当,秦无炎气得恨声道,“你这个傻大个儿,让我看了就心烦……你快回鬼王宗吧,我不需要你……”说着,他疼得声音一滞,昏乱地死死咬住了嘴唇,瞬时那轮廓甚是好看的薄唇现出淋漓血痕。
青龙qíng急之下,赶紧把他平置于地,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拼力压制住后,急忙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
青龙俯低身子,定定地看着秦无炎那昏眩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无炎,看着我,别犯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哼,这算什么,这万毒尸蛊会发作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痛苦,有的人命硬一些,要闹腾一个来月才死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毒神美滋滋地琢磨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如今算是长见识了,不愧是万毒门,对自己徒弟都这般狠毒,遑论他人。哎呀,这总坛盟主之位,怕是我万人往坐不住了,要拱手让给毒神你了!”
毒神惊惧得浑身巨震,迅捷飞跃出一箭开外,只见长发飘逸神qíng威严的鬼王面带鄙夷之qíng,冷冷立于风中,深黑色的织锦长衣翩然舞动。
毒神略一定神,打了个哈哈道,“我万毒门武功低微,只能靠着点儿毒物撑门面,这些年收来的弟子也都很不成样,哪比得上你鬼王宗一根汗毛啊。我不是心狠,他是我的爱徒,更是我的关门弟子,哪能不心疼啊,实在是有要紧事要处理,这才耽搁了。本来想快些给他解药,但见青龙圣使如此关切,便也想见识一下你们鬼王宗弟子的手段不是?”
听到“爱徒”两个字,即便镇静如鬼王,也不由嘴角微微抽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冷笑而已。
见鬼王脸色yīn沉,毒神也便顺势不再逞口舌之利,从怀中取出当月解药,快步上前,喂给了□□不绝的秦无炎。服下解药之后,秦无炎渐渐不再那般苦痛,平静下来。青龙急忙自衣袍上撕下一条布带,给秦无炎的肩膀伤口涂上伤药后细细包扎起来。
毒神望向青龙二人,笑眯眯地对鬼王拱手道,“多谢青龙圣使对我这个徒弟青眼有加,多方照顾。只不过,我这徒儿毕竟年少无知,这五年来与青龙圣使朝夕相处,一定被哄骗去了不少万毒门的机密……不过,无妨,无妨,我万毒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哪里入得了鬼王宗的法眼啊!”
毒神真真狡诈多端,他心中自然一清二楚,秦无炎从毒蛇谷内直接来到总坛,在万毒门内没有待过一日,压根不知道任何门内qíng况,遑论机密,而如此这般放话,用意颇深,秦无炎既然与鬼王宗位高权重的青龙圣使jiāo好,相处之中定会获知一些鬼王宗的qíng形,bī问出来,定然有用。若日后被鬼王知晓了,有了今日这番场面话铺垫,即便鬼王问责于毒神,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辩驳,万毒门与鬼王宗之间互相刺探机密,各有不是,两不相欠。
毒神的心机,鬼王自然能够dòng察,故而,闻听此言,鬼王气得眼神冷厉,微微握拳,一言不发,携着青龙倏忽不见,应是回返鬼王宗所在的狐岐山了。
经过几日来的磨折,秦无炎已然脱了力,撑持了几次,却无法起身,颓然俯伏在地,声音微弱地说,“弟子秦无炎拜见师傅……”
毒神神qíng悠然地踱步到秦无炎身旁,蹲下身,看着他那苍白憔悴的脸庞,伸手轻轻拨开被冷汗浸湿搭在他额前的一缕散发,冷笑道,“无炎,服下解药以后,好受多了吧?这几日,万毒尸蛊不过刚刚发作而已,连百分之一的苦楚都不到,你就经受不住,在鬼王宗面前给我万毒门丢脸,真是没用!现在,为师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知你可否愿意?”
秦无炎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嘴唇抖颤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五、初到渝都
见秦无炎点头应允,毒神迅疾挟制着他飞掠至一处幽僻山林,让他倚坐在山石边。毒神眉开眼笑地夸奖道,“无炎,收你为关门弟子,为师果然没有看走眼,真是好手段,能够结jiāo鬼王宗地位尊贵的青龙圣使。这些年,他都和你讲了哪些鬼王宗的门内qíng形,无论巨细,统统向为师细细道来!”
秦无炎目光明澈地望着毒神,清晰地说道,“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是知道的,而且,知道得很多。在总坛初遇秦无炎之时,青龙因毒神的心狠手辣而气愤不已,且终是年轻不省事,认为以鬼王的无上权威,待结束总坛修炼之日,只要自己向鬼王讨qíng,由鬼王出面,定可让秦无炎脱离万毒门的苦海,改投入鬼王宗门下。
因此,甫一开始,青龙不过为了给秦无炎解闷,时时向他描绘狐岐山的诸般美景,待到一两年后,朝夕相处,共度艰难凶险,生死与共之后,且心中认为秦无炎日后必能顺利成为鬼王宗弟子,便毫无顾忌,向秦无炎事无巨细地讲述鬼王宗的门派秘闻要事。
故而,在总坛的无尽荒野中,虽然触目尽是一成不变的灰暗苍huáng,但秦无炎却满心满眼俱是狐岐山的灵花奇树dòng天美景。
对于秦无炎的回答,毒神毫不意外,哈哈一笑道,“一问就说的话,多半是谎话。我更愿意相信被毒蛊bī出来的话,那可句句都是真话……”话音未落,他凝神运气,瞬时微弓的右掌笼着袅袅赤焰。“无炎,为师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道鬼王宗是何qíng形?”毒神温和地问道。
秦无炎垂下眼眸,声音微颤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平生第一遭,毒神竟然没了主意。用毒蛊bī问了几个时辰之后,秦无炎已是气息奄奄,但他的回答不过由“我不知道”变成“我不能说”而已。
毒神住了手,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细汗,紧蹙眉头,按捺住因不常有的挫败而产生的狂怒之qíng,就事论事地细细琢磨起来。若再向秦无炎施用毒蛊bī问,断然不行,他定然经受不住,立时便会送了xing命,而一旦秦无炎死在我手里,控妖笛就永不能为我所用,但眼睁睁看着能够获知鬼王宗这一劲敌要密的机会飞走,这也太过可惜。
毒神的目光逐渐转为冷厉,将我从鞘中取出,刺立在地上,然后,一把拎起秦无炎,将他掼在我那莹然凌厉的寒光之前。我不禁心痛得震颤鸣响,只见秦无炎为了忍痛,倚靠在山石上的脊背已是挨蹭得血痕纵横,第一次,他的面容映进了我的剑刃,那般虚弱,那般憔悴。
“无炎,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只有这点子手段?那你可真是小瞧我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便无须对你容qíng,这斩相思乃是门派至宝,世间奇毒,只要被它划破了一丝肌肤,便会痛苦不堪地死去,与斩相思之痛相比,适才的毒蛊简直不值一提……”
这一回,这老小子还真是没乱chuī牛皮,空言恫吓,因为,这世间伤人最痛之物本就是相思。秦无炎凝望着我那炫目的流光,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伸手握向锐利的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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