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予糖
他越来越像个宽厚的老好人,裴衍也是,只有叶相予还活在过去,顶着那张笑脸招摇撞骗。
李越无聊地打量着唐夏,很奇怪,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莫名地像唐徽。
“小子,你家有几个娃娃?”
“我一个。”
“有表亲没有?”
“没,我只有我娘。”
“哦。”
又一次长长的沉默。
李越想不通,不自觉地叹息道:“人老了,眼神不好了。”
唐夏转过头来,yù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什么?”
“哈哈,”李越靠在门框上,笑得很乏力,“成,我告诉你。”
第8章 过去
裴衍认识叶相予很久了,久到他一度认为自己了解叶相予的全部,直到去唐门参加机关之试的那一年。
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闲不下来,这一点在叶相予身上体现的特别明显。比如,裴衍想破脑袋,都没料到叶相予会给自己捡个人回来。
那时候的裴衍还是宠着叶相予的裴衍,还是个心善温和的小大夫。他小心地给断腿的唐门敷好糙药,上好夹板,然后在叶相予完全不走心的道谢声中,一言不发地卷着铺盖,睡到厅堂。
裴衍知道,叶相予估计又要叽叽喳喳个不停,他每次都这样,见到什么都稀奇,现在是个活蹦乱跳的小jī仔,老了十有八|九是个护犊子的老公jī。
裴衍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叶相予果不其然地很吵,但不妨碍裴衍睡觉,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qíng。
“裴衍,我出去玩了,粥在锅里,你趁热喝掉。”一大早,叶相予就在耳边嘀嘀咕咕,裴衍迷糊着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两个人都没了影。裴衍没放在心上,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研究机关图纸。他出谷前,曾斗志昂扬地在僧一行面前立下誓言,定要夺得头名。而叶相予呢,除了每天回来睡觉,给裴衍准备好一日三餐,就是成天黏着那个唐门。
裴衍偶尔出门晃dàng一下,都有可能看见叶相予乘着个机关翼,在自己头上飞过。
“裴衍!裴衍!”
裴衍来不及看清叶相予,那人就像一阵风似的,飞过整个山顶。裴衍知道,叶相予是快乐的,快乐的叶相予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裴衍,裴衍,这是唐徽。”叶相予揽着那个唐门的肩膀,自豪地向他介绍着。
“你好。”裴衍笑了,非常友好。
唐徽嘴角上扬,没有说话。
“裴衍,我中意他,我暂时不走了,你回去的时候,给庄主捎个信,说我晚点回去。”
裴衍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两人。
“中意,是哪个意思?”裴衍试探着问。
“就是我想和他过一辈子,他属于我,我属于他。”叶相予说完,整张脸都冒着热气,羞死他了。
裴衍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有劳了。”唐徽摘下面具,微微颔首。
那是裴衍第一次见到唐徽的模样,清慡而俊朗,眼神有点冷,有点温qíng。此后,他对唐徽的印象,便一直停留在这个时间。
裴衍没有多说什么,机关之试结束,他便一个人回了青岩,藏剑山庄那边,他也只是找了个叶相予贪玩摔断了腿的理由,随随便便敷衍了下。
现在的裴衍回想起来,若是当初没有同意叶相予呆在那边,会不会好一点?但事实却是,裴衍自巴蜀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叶相予。
因为战争爆发了,他所认识的叶相予,连同他的爱,一起埋葬在了冰冷的huáng土里。
第9章 第 9 章
在李越的故事里,唐徽是个有趣的人。
不爱说话,带着面具,眼神清冷,身手狠辣。百步穿杨,招招致命。
所有人都喜欢和唐徽一起打埋伏,那意味着胜利。
离了战场,唐徽又是另一副面孔,不再戴着面具,跟在叶相予后面,满眼的温柔。无论是打了胜仗,豪气冲天和人拼酒的叶相予,还是受了伤,骂骂咧咧诅咒敌军祖宗十八代的叶相予,唐徽都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李越和陆羽相遇之后,慢慢悟出来的,那会儿,唐徽大概已经走了七八个月,叶相予一个人抱着他的骨灰,不知去向。
“小子,你还小,懂些什么?”李越目光深沉,他不能想象叶相予彻底忘记唐徽的样子,那会让人非常绝望。
“唐徽怎么死的?”唐夏只是平静地问了这个问题。
“怎么死的?”李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将士,自然战死在沙场的。只不过,唐徽的战场,多了个叶相予。
“唐徽中了埋伏,被乱箭she死了。”
李越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些细节他不愿意回忆。然而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怎么都关不上。
李越站在营帐里,看着叶相予跪在唐徽的尸体旁边,小心地给他擦拭满身的血污。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那些窟窿也被叶相予用绷带缠好,甚至还抹上了很多糙药,仿佛在期盼着这些伤口愈合,唐徽会睁开眼,再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处理完一切,叶相予虔诚地吻了吻唐徽,眉心,鼻尖,还有苍白的唇。
“那时候裴衍呢,他不是个大夫么,我听说青岩万花可是有活人不医的本事。”
“裴衍啊,”李越惨淡一笑,“小子,你知道‘命’这个字怎么写吗?”
李越本身也是在那个灰暗的时刻认识的裴衍。风尘仆仆的大夫和一个年轻的女徒弟,带来的只是更大的伤害。
天意弄人,人有什么办法?
第10章 第 10 章
唐夏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等着叶相予回来。他现在的心qíng很微妙,不可言说,只想哭泣。
“小子,你还年轻,懂什么?”李越临走前撂下的那句话,唐夏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年轻不是他的错,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
“唐夏,你坐这里gān什么?”叶相予拿着跟糖葫芦,抵到他嘴边,笑着,“在等我?”
唐夏呆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叶相予心头一跳,不会被李越教训了一顿,在委屈吧?
“唐夏?”叶相予蹲下身子,揉揉小孩儿的脑袋,“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啊?”
唐夏望着近在咫尺的叶相予,眼神澄净,笑容温暖,这让他产生了qiáng烈的不真实感。
“叶相予,我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唐夏不等叶相予回答,伸手就搂住对方的脖子,“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
“噗哈哈哈,”叶相予大笑,“好,和你睡!”
唐夏把头埋在叶相予的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相予猜不透唐夏的心思,他也不想猜,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能làng费在无聊的事qí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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